“玄元老，請注意你的禮儀。”站在月明邊的宮廷禮儀總長不悅地皺眉。

“陛下。”玄玉流臉沉，“您的決定似乎有些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月明看著他。

“第一，帝國中有叛徒，只是您的猜測；第二，要建立這樣的機構，也應該由您與元老會商議決定纔對。”玄玉流說得有條有理。“如今您這樣擅自做出決定，雖然您是一國之主，但行事如此不合規矩，只怕也會引起衆人的不滿，子民的嘲笑。”

“大膽！”宮廷禮儀總長面一變。“玄玉流，你只是首席元老，怎麼敢指責陛下？”

“陛下做得確實不妥，我們也是爲陛下好。”另四位元老也紛紛站了起來，對玄玉流表示支持。

冥月白卻笑了：“各位元老，我想你們有些過於激了。陛下雖然並沒有與我們事先商議此事，但那是陛下應有的權利——爲一國之主，難道任何決定都要與元老會商議吧？別忘了，元老會只不過是陛下的智囊團，陛下是否採取你們的意見，是陛下的自由。”

“看來大元帥也是贊此事的了？”玄玉流眼神中出一抹兇狠。

“當然！”冥月白語聲鏗鏘。“之前的事已經證明，帝國中確實有叛徒存在。如果不能將這人揪出來，後果不堪設想！陛下，我代表軍方，對您的舉措表示支持。”

“很好。”月明衝著冥月白緩緩點頭，目中有激之。

玄玉流的臉變得更沉了。顯然，有了冥月白的支持，他將很難憑著元老會的力量，改變月明的決定。

但就在這時，冥月白邊的親衛臉卻是一變，然後向冥月白。接著，冥月白的臉也突然變得慘白，目不由自主地飄向了沈徵。

雖然那帶著殺意的目只在自己上掃了一下，便立時收回，但沈徵仍是清晰地應到了它。他擡頭，看著冥月白，但冥月白卻低著頭，握著拳，似乎在努力忍耐著什麼痛苦。

他明白，冥月白剛纔一定是剛剛得到了消息——他已經再無法進雪玄界了。

能將空間之門完全封閉的，全宇宙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爲他開闢了這道空間之門，因此不可能再將之封閉，而另一個，又是沈影的導師。

冥月白除非是傻子，否則立刻就能想到，是沈徵終結了自己悄悄佔據雪玄界的野心。

他咬著牙，努力地忍耐著，忍耐得很痛苦。

“既然有軍方支持，那麼這件事也就不用通過元老會了吧？”月明看著玄玉流，臉上帶著微笑。“我宣佈，偵警署正式建立，沈徵……”

“陛下！”

突然間，冥月白很是無禮地打斷了月明的話。但因爲之前他對自己的支持，月明並沒有因此而遷怒於他，只是轉過頭，靜靜地看著他。

“軍方完全同意建立偵警署！”冥月白的臉雖然難看到了極點，但語聲還算平靜，表也還正常——或者說，是沒什麼表。他看也不看沈徵，只是面向月明，緩緩開口：“但署長一職，並不應該由沈徵擔當。”

玄玉流此時卻是一怔，忍不住向了冥月白。

“爲何？”月明微微皺眉。

“沈徵爵士，只是新進的貴族。”冥月白淡淡微笑，臉也在漸漸恢復正常。“而且之前他只是平民——我並非對平民抱有什麼見，而是因爲平民並沒有接過國家權力，對整個帝國的況也缺了解。讓這樣的人一下會上高位，恐怕於帝國反而不利。”

“那麼大元帥的意思呢？”明皺眉問。

“沈爵士是有能力的人。”冥月白看著沈徵，笑得很鎮定，這令沈徵也不由不佩服他。“他終有一天能瞭解到帝國的整個況，但在那之前，卻不適合擔任這一職務。我建議先由陛下在軍中選出合適的人，擔任臨時團長，沈爵士跟隨在其邊見習，等一段時間之後，悉了一切，再接手署長之位，不是更好？”

這一番話，表面上看是爲帝國與沈徵著想，但實際上，卻等於是把團長的位子搶了過來，同時又限制住了沈徵的行，使其困於這個見習職務，而無心與他爭奪。

“大元帥這個意見，我看不錯。”玄玉流這時眼裡出明的，角又掛起了微笑。“陛下，我覺得這纔是爲帝國考慮的好主意。我們元老會決定支持大元帥。”

月明看著玄玉流，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突然發現，自己想要與這兩大勢力鬥，力量還是太弱。

而這時，卻有士兵突然從外面闖了進來。他神慌張，拼命奔跑，到了近前就跪在地上。因爲過於慌張，而使作變形，令宮廷禮儀總長眉頭大皺。

“大膽，放肆！”他厲聲喝問那士兵，“在陛下面前，怎麼敢如此不知禮儀？”

“陛下，我們剛接到第三邊防區的急報。”士兵面慘白，聲音抖。“熙武帝國竟然進犯我國領土，率兵進犯第三邊防區，第三邊防區的大帥已經向他們提出了警告，但他們似乎並不將之當一回事，仍是派出大軍在第三邊防區周圍活。”

“什麼？”月明目一寒，呼地一下站了起來。

沈徵也是眉頭一皺：怎麼，位面大戰尚未開始，源界人類自己就先打了起來嗎？

“慌什麼？”冥月白聲音鎮定無比，倒彷彿他纔是這個帝國的帝王。沈徵忍不住再次向他，深覺這個男人雖然有可能變自己的敵人，卻也是最令自己佩服的人之一。

冥月白看了看月明，目中有責備之意，但語氣絕對恭敬：“陛下，這種時候，更要鎮定。”

“你說得不錯。”月明微微點頭，緩緩地坐了下來，盯住那士兵。“前方的況怎樣？”

“……”士兵張地搖頭，看了冥月白一眼，發現對方因此皺眉時，急忙將眼神移開。“第三邊防區只是報告說，可能對方會發起進攻，但他們也說不清楚會是什麼時候，又會不會發生。不過他們的軍隊進犯我國領土，卻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只是這樣，就把你們軍方嚇這樣？”玄玉流搖了搖頭，“現在的軍方報部門是怎麼搞的？彷彿是一羣膽小鬼組建的部門一樣。可笑！”

“也許只是像之前第五邊防區一樣，是熙武帝國的什麼人，與第三邊防區的什麼人起了私人衝突，而所謂的軍隊不過是家兵，來解決私人恩怨的吧？”一個元老說，“這樣的話，完全沒必要大驚小怪。”

“您這是什麼意思？”沈徵面一寒。“陛下剛剛因爲我震懾了聖帝國侵略者，而頒發帝國最高榮譽勳章，您就說我與聖帝國之間是私人衝突，這算是什麼？”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那位元老冷哼一聲。

玄玉流卻本不理沈徵，只是著月明。而月明則將目投向了冥月白：“大帥，你怎麼看這件事？”

“元老會是什麼意思呢？”冥月白這時向了玄玉流。“據我國法典，軍方進行大規模的行時，必須先徵得元老會的同意。上次我們較大規模的行，是針對聖帝國的侵略，救援沈爵士的聖盟，那時你們都點頭同意，這次不會例外吧？”

“正因爲有那次的事件，所以這次才更要慎重。”玄玉流表嚴肅，一副一不茍的樣子。“我認爲，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這次我們出兵一定要謹慎。最好是先派人到第三邊防區實地考查，確認真實況後，我們再做決定。”

“實地考查？”冥月白皺眉。“那樣的話不知要耽誤多時間，有可能就會就貽誤最佳戰機，致使帝國遭巨大的損失！”

“你們這些軍人，就只知道打來打去。”玄玉流冷笑。“太莽撞了。我並不反對打擊敵人，但先要看對方是不是敵人。如果這只是誤會呢？如果只是私人恩怨呢？到時我們先發軍隊，傷害了本來不是敵人的朋友，將之變了真正的敵人，那就不是軍功，而是大過！大元帥，我想請您冷靜一下。我理解您急於大戰立功，好像沈爵士這樣能得到巨大封賞的心，但請你還要以帝國爲重。”

“到前線考查，也並不需要多久。”沈徵開口。他目視月明：“陛下，我請求您派我到第三邊防區去。是不是有敵國進犯，只是轉眼間就能查清的事。”

“一聽你這麼說，就知道你是和大元帥一個心思。”玄玉流搖頭冷笑。“考查不是探頭探腦地看幾眼，而是詳細地調查，你懂嗎？”

“他不過是剛晉升的爵士，片刻之前還只是平民，怎麼能懂這些？”一位元老笑了起來。

“就是。”另一元老說，“沈爵士恐怕還以爲考查一個大邊防區，就像管理他那小小境一樣容易呢。”

“各位元老，這是一國高層應有的態度嗎？”紫元裳臉沉地開口。

一句話出口，想要再跟著奚落沈徵的元老立時把張開的口又閉上了。畢竟，他們都是有份的人，是一國的主宰，想想也覺得這樣的態度確實有失份。

“陛下，我們元老會會派出考查團，到第三邊防區考查。”玄玉流衝著月明微微一禮。“但在那之前，元老會不會同意大元帥派兵的打算。當然，如果大元帥願意調小隊人馬，自己去調查，我們也不反對。只是對於結果，我們將持有一定的懷疑。”

說著，他衝著月明一禮：“儀式也已經進行完了，第三邊防區又出了這樣的事，恕臣下不能奉陪，先行一步，召開元老會討論此事去了。”

一揮手，元老會的一衆元老只能跟著他離開，連紫元裳也不得不如此。

沈徵不由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