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會第四首《η》確實讓不人都打了個哆嗦,評委的評分時間明顯比前面要長。
方老太爺有些擔憂。他不懂音樂這些東西,聽不出什麼,只是覺得怪怪的,背後涼颼颼的覺,不過這些都是其次,他擔心評委給方召打分不理想。
評委的評分需要等音樂會最後才公佈,現在也無法知道每一首的詳細得分況,聽說每一首都有好幾項需要評分。
周圍其他聽衆似乎也並不看好,又聽到後排的一個年紀較大的聽衆說什麼《η》版權不好賣之類,方老太爺更憂心了,怕方召產生心理負擔,畢竟前面三首都得到了比較高的評價。
又過了會兒,第四首評分結束,第五首開始。
第五首《星沙》,是方召去埠星的期間創作。相比起前四首,這首要舒緩得多。
三角鐵的清脆聲音悠遠寧靜,如沙粒在夜中飛舞時反的熒。星辰般的樂音組合,好像聽到了宇宙間羣星在低語。
彷彿躺在雲層上看夜空璀璨,浩瀚,渺遠,沒有纖瑕。
滿目星河。
燥熱的風沙冷靜下來,星澄淨溫。
有生命在灰飛煙滅,或一點點風乾消失。
有生命在悄然出現,從絕往生掙扎。
遙遠的星,靜謐的夜,空闊卻又有脈的活力。
一粒塵埃靜靜飄向無盡星空。
飛揚的風沙漸漸近將至的白晝……
聽衆席,一直帶著拉洲人標誌傲然姿態的樂壇天后級界歌唱家緋英,靜靜杵在那裡,面對這種彷彿來自天外星辰的妙音,簡直毫無抵抗之力!恨不得現在就跟著輕輕唱,廢了好大勁才忍住。雙拳握,不知怎樣才能抒發心中翻騰的激緒。
“天籟!”
閉眼聆聽,靈魂都飄起的覺。
曲畢,緋英長長嘆了一口氣。
“《星沙》,這好像命中註定要被我找到的旋律,不覺竟潸然淚下。如果再配上聲能直接讓人融化。”
緋英說著,優雅地擡手,用高級定製的手帕沾著眼角,但手帕背後遮住的那是什麼?
那是勢在必得的眼神!
不過,坐在緋英另一邊的某位皇洲正火的流行音樂歌手,同樣眼神明亮。
“緋姐,這個你就別跟我搶了吧?”說著那名歌手指著自己的咽,“你看到了嗎?我的嚨它在震!它要唱出來!”
聽到這倆對話的藍旌:“……”
這幫歌手不去演戲可惜了!
當紅流行歌手:“我覺得這首《星沙》改編之後會非常適合我即將發行的新專輯。”
緋英傲然一笑:“不,它更該配上聖潔的語。”
兩人說著說著,同時看向藍旌。
藍旌:“……”
看我幹什麼?你們去找方召談版權啊!我跟方召真的不!
不過,藍旌心裡還是打定主意,以後一定要跟方召多多接,加深下同門之。這小師弟太厲害,也難怪莫瑯老師拉下面子跟徒弟搶人。
與此同時,聽衆席另一,薩羅也與褚波流想。
褚波:“聽的時候耳朵裡像是進了一個奇怪的東西,不斷在兩個耳之間來回穿梭。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洗腦?新技能get√!”
薩羅則是百思不得其解:“這首真是寫埠星沙漠的?埠星的沙漠有這麼嗎?我也去過埠星啊,怎麼我眼裡看到的跟方召音樂裡的沙漠不一樣?”
“藝加工吧。就像咱以前教科書上寫的某些地方,裡面描述的文字多啊,我還特意翹課跑去看,結果發現被坑了。簡直教科書級欺騙!”褚波說道。
“是嗎?”
薩羅的疑一直持續到第六首《埠》。
《埠》,聽名字就知道說的是哪裡。這首同樣是方召在埠星期間創作,只是風格與前一首《星沙》截然不同。
琴音如沙,從一開始的有應和,到多種樂陸續加的繁榮景象,就像埠星的發展,從漫漫黃沙之地,到如今披堅執銳的鋼鐵巨!
彷彿看到無盡的黃沙掀起巨浪,千千萬萬合金裝甲穩步朝前推進!
彷彿看到,一個個從荒蕪中崛起的影!
神經被挑,心澎湃的覺。
年輕些的聽衆們立馬提起神。
出現了!
方召招牌式“睡你麻痹起來嗨”!
什麼力量!
什麼核轟炸!
連停頓都帶著所向披靡的氣勢!
專業的聽衆們也被帶出了愁善的緒。
“編曲技法很厲害。”一名評委說道。
“古典響與金屬的結合,加上彷彿來自宇宙的電子音,炸式的染,創造出了別樣的魅力。”
另一名評委也出微笑:“就像是糙的漢經過藝加工隆重登場,確實有魅力。埠星啊,有機會去看看。”
不人也有同樣的想法,尤其是那些曾經有機會去埠星卻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而未能過去的。
埠星吶……
可惜現在已經不對外開放了。
新的軍事試驗基地已經建,武裝力量全面覆蓋,埠星新的征程已開啓。
它已經不再是那個小破窮的地方了。
雖不能親見,卻莫名有種自豪,有種熱淚盈眶的激。
不過,說起埠星,不人又記起了方召捐出去的那幾百億。神微妙。
瑤號的發現,聚星基金獎勵的一千億,方召將能分到手的幾百億,全部捐給埠星用於建設了。
埠星能從荒蕪崛起,爲新的軍事實驗基地,方召確實在其中起到了很重要的推作用,要不然,第三大軍事重地未必選在埠星。
當時上面還沒拍板呢,還在埠星和另外兩顆星球中做選擇。出了瑤號的事之後才定下的埠星。
這麼看來,方召對埠星的還是很深的,這次結業音樂會前面六首關於埠星的就佔了三首!又或者,方召與埠星基地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薩羅可沒想那些,他現在心裡滿是疑。埠星有聽起來的這麼威猛嗎?
實在是他對剛到埠星時所見所太過深刻,即便後來新的軍事實驗基地落子埠星,但印象中,埠星還是那個除了沙漠就是海,窮得每天吃土的小破星球。
一不留神,埠星已經這麼牛比了嗎?
在衆人的思量中,結業音樂會最後一首響起。
第七首,《無限》。
有評委據前面幾首推測,原以爲方召會著重管風琴來描繪宇宙,沒想到的是,方召疊加絃樂去搭配時間。
快慢、靜切換,點燃著不同緒,又在剎那間堆積到極致,饒有意味。
思緒帶到了遙遠的宇宙深,星漢燦爛。
時間,很奇妙,也很殘酷。
宇宙,令人憧憬,又令人敬畏。
相比起太空,浩瀚海洋都變得仄。
人類,在這顆藍星球上,從出現到崛起,於宇宙而言,尚未掀起什麼波浪。
人的一生太過短暫,那些稍縱即逝的耀,溫暖的,灼熱的,祥和的,征戰的,在歲月的殘影裡都只不過那一小點。
過去,夢想星辰大海的人,窮盡一生,也只是從宇宙的起點走到起點而已,似乎註定孤獨。
但是,人類可以走得更遠。
未來,更多的人會前往星辰大海,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然後爲後人的肩膀。
隊伍很長。
時間,蝕刻宇宙萬,從最震撼的毀滅,到最妙的誕生。
時間,也將與人類共同去見證,那擁有無限可能的未來。
方召注視著前方,似乎過虛空中的一點,去看更久遠的景象,角揚起淡淡的微笑。
五百年前,他帶著隊伍在扭曲的大氣層之下尋找生存的路。
五百年後,他站在埠星寧靜的沙漠裡,看璀璨星河橫貫夜空。
——
我來自過去,極其幸運地遇見了我所期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