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輕夜裏果然發了高熱。
淩畫第一時間發現,心慌地喊曾大夫,“他發熱了!”
曾大夫沒有回去休息,而是窩在椅子上昏昏睡,聽到淩畫喊,他迷迷瞪瞪地爬了起來,來到床前,看了宴輕一眼,給他號脈後,對淩畫瞪眼,“大聲小嚷什麽?沒大事兒,發熱很正常。”
淩畫反瞪回去,“你到底醒了沒有?快去用冷水洗一把臉再重新給他號脈。”
曾大夫眼睛,不幹了,“老夫睡著了都能給人看病,你懷疑我醫?”
淩畫看著他迷糊的樣子由不得不懷疑,“反正你快去洗臉,洗完再重新號脈。”
雲落一直守在外間,此時衝進來,手拖了曾大夫去洗臉,“主子讓您洗臉,您就洗臉。”
曾大夫氣的不行,但抗不過雲落的手勁兒,隻能隨著他去了。
不多時,曾大夫用冷水洗臉回來,在淩畫盯著的眼神下,重新給宴輕號脈,這回人徹底醒了,沒好氣地說:“放心吧,剛有發熱的端倪,就讓你給發現了,按照我說的,給他含一瓣雪蓮,再把你上次喝的退熱的方子給他喝一副,便不會有大礙。”
他見淩畫還看著他,無語,“有我在,你怕什麽?再說這小子在乎你的,他才舍不得死。”
淩畫雖然心裏都明白,但明白是一回事兒,控製不了焦心,點點頭,對他說:“你別睡了,跟我一起盯著他,明兒白天你再補覺。”
曾大夫覺得淩畫不是人,手指著自己,“你看看我,一把年紀了,我熬得起嗎?我都說了這小子不會有事兒。”
淩畫不聽他說,催促,“快去開退熱藥。”
曾大夫:“……”
他真是幾輩子倒了黴,有個喝酒的病,所以,這輩子製於這死丫頭。
他正心裏罵著,淩畫又補充了一句話,“你不是就喝我釀的酒嗎?等回去,我給你釀個夠,夠你喝到閉眼那天的。”
曾大夫胡子抖了又抖,分不清淩畫這話是討好他還是詛咒,隻瞪著眼睛。
雲落手拖曾大夫,“聽主子的,快給小侯爺開退熱藥。”
曾大夫嘟囔,“還沒熱起來,開了也不能吃。”
“先準備好了總沒錯,等小侯爺熱起來,便不耽擱時候了。”雲落拉著他走到桌前,手給你鋪紙磨墨。
曾大夫沒脾氣了。
琉璃和朱蘭也一直守在門口,裏屋鬧起靜時,二人也衝了進來,一左一右將淩畫圍住。
琉璃勸淩畫,“小姐,您別太擔心,您是關心則,曾大夫的手底下就沒有救不了的人。”
朱蘭附和,“您那麽弱的子骨,被人刺傷了一劍都沒事兒,小侯爺的子底子比您好多了,雖然傷勢更嚴重些,但有曾大夫在,定然不會有事兒。”
淩畫眉心,覺得自己不能一直盯著宴輕,他略微有點兒癥狀,便心驚膽戰,惹得邊人也被折騰,得找點兒事做,問二人,“外麵如何了?”
“葉世子、崔公子、江大人、周家兄妹、杜公子等安排人清掃戰場,登記傷亡名冊,收編歸降的兵馬,事太多,如今都在忙著呢,不過好在咱們人手多,忙而不,您放心吧!”琉璃試探地問:“小姐,要不您也找點兒事幹?”
淩畫點頭,心不靜,這些事都不想做,想了片刻說:“我給陛下寫信吧!”
琉璃覺得這個好,是應該立馬向京城遞平大捷的折子。
曾大夫開完藥方子,雲落便拿著讓人去煎藥了,淩畫坐去了桌前,讓曾大夫盯著宴輕,自己提筆給蕭枕寫信。
沒想到葉瑞帶著嶺山的兵馬來的這麽快,所以,在溫行之和寧葉兵臨幽州城外之前,一連發了好幾封急報送去了京城各,如今葉瑞提前來了,化解了幽州的危機不說,和宴輕又先後將溫行之寧葉殺了,碧雲山和幽州大軍群龍無首而歸降,戰事基本算是平定了。得趕再發幾封書信,讓零散集結趕來的援軍不必再來了。
於是,淩畫給蕭枕、林飛遠孫明喻、蕭瑾等人都派飛鷹送去了大捷的書信。之後,又提筆相信地寫大捷的折子,這個要比飛鷹慢,又驛站層層報上去。
寫完了幾封信,又寫完了上報朝廷的折子,淩畫無事可做,又去看宴輕。
曾大夫算是怕了了,見看來,抖著胡子說:“他好的很,生命力頑強,剛喝了藥,已在退熱了,比你上次重傷退熱要快,也讓人省心,你可別折騰我了。”
淩畫點頭,“不折騰你,你好好替我盯著他吧!”
曾大夫困歪歪地點頭。
淩畫坐在桌前,宴輕退了熱,睡的安穩,有曾大夫盯著,也靜下心來,不由想起了涼州,對外喊:“琉璃!”
琉璃立即衝進來,“小姐。”
淩畫問:“如今涼州是個什麽況,你去問問周三小姐。”
琉璃立即說:“不必問,我知道,寧葉離開涼州時,留了五萬兵馬,您都猜不到給了誰守涼州城。”
“誰?”
“柳蘭溪。”
淩畫一怔,“怎麽會是柳蘭溪?”
記得去年,柳蘭溪奉太常寺卿柳的父命去涼州,途經江城,被杜唯給截進了府裏,後來朱蘭為救,找上漕郡總督府,後來從涼州碧雲山走雪山兜了一圈回到江城,救出琉璃他們幾個的同時,也幫了朱蘭一把,讓花五十萬兩給杜唯放了柳蘭溪,也算是買斷了柳蘭溪對朱蘭的救命之恩,之後,聽聞柳蘭溪還是去了涼州城,便讓周武盯著,但據說一直沒什麽靜,後來也就不理會了。
沒想到,柳蘭溪去涼州是為了幫碧雲山奪涼州嗎?那麽京城的柳,就是碧雲山的人了。
淩畫立即問:“京城可有消息傳來?”
琉璃搖頭,“沒有,不過小姐放心,我們因在外麵,消息得到的要比您和小侯爺困在涼州城的人及時,當時我得到消息,立馬派人送去京城了。有孫四小姐在,陛下安危應該無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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