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枕目測蕭瑾和城牆上的距離,對孫巧這話很是懷疑。
畢竟,蕭瑾沒靠近城牆,停留是最安全不過的距離。弓箭手箭靠近不了他,距離他還有很遠,孫巧這一箭就算再遠,能遠到哪裏去?
“您不信吧?那您就看著。”孫巧又瞄準了一下,對後說:“冷月,你安排十個人保護我。”
蕭枕一把拉住,“你要做什麽?”
“我去殺了蕭瑾,否則您也看到我們自己人都是臨時拎出來的烏合之眾了,就支撐不了一日。”孫巧目偏過來,對上蕭枕,“放心,我武功在江湖排行榜上位列第三,可不是說著玩的,我能全而退。”
蕭枕不鬆手。
孫巧眨眨眼睛,對他調笑,“陛下,您這麽擔心我啊。”
蕭枕手一燙,鬆開了。
孫巧在他鬆開的那一刻,飛而起,踩著下麵的雲梯人頭,飛下了城牆。冷月當即一揮手,十多人提著劍跟在孫巧後,一起翻下了城牆。
孫巧的輕功太快,手也太快,蕭枕鬆手後又立即去抓,連一片角都沒抓住,他當即大喊,“冷月,你去保護。”
冷月站著沒,“孫四小姐嚴令屬下不得離開陛下您半步,掌舵使走時也待了。”
蕭枕攥了攥拳,沒說什麽,又轉頭看向城下。
隻見孫巧踩著人頭,奔著蕭瑾而去,手裏的弓箭同時拉滿弓弦,“嗖”地一聲,正對準蕭瑾。
蕭瑾整個人都傻了,怎麽都沒想到這麽遠的距離,有人會衝著他來,這麽厲害的一箭,他本就躲不開,哪怕他有那麽點兒武功。
好在他邊都是高手,瞬間齊齊揮劍,合力將孫巧的箭打偏,蕭瑾還沒鬆一口氣,孫巧袖一甩,無數枚金針對著蕭瑾而去。
那一箭本就是一個幌子,最厲害的拿手的本事是飛雨梨花針,金針出手,細如牛,殺人於無形,於是,轉眼間,蕭瑾麵牆倒下了一大片護衛。
蕭瑾這時驚的反應了過來,靈敏地滾落下馬,同時拽了地上一個死人來擋。但不妨,孫巧出腰間的佩劍,在一波金針後,佩劍幹脆不要了,直接擲了出去,佩劍的力道要比金針大了數倍,瞬間穿了蕭瑾麵前擋著的死人,刺中了他,將之與死人穿了串。
孫巧也不戰,刺中了蕭瑾後,便一邊甩著金針一邊回返,有十多名暗衛相護,武功又高,踩著雲梯,重新攀上了城牆,暗衛折了兩名,但到底是傷了蕭瑾。
完好無損落在城牆上時,蕭枕的心跳咚咚咚地快要跳出嗓子眼,一把拽住,了角,好半晌沒說出話來。
孫巧對他笑,“陛下,江湖排行榜我占第三,不是浪得虛名吧?”
蕭枕點了點頭。
孫相衝上前,劈頭就罵,“混賬東西,你也膽子太大了?你怎麽就這麽能?就顯得你有本事是不是?”
孫巧頓時不吱聲了。
蕭枕鬆開手,負手而立,對孫相讚揚,“孫相罵的好。”
他此言一出,孫相也立時不吱聲了。
孫巧想笑,但不敢笑,轉過去,看向城牆下,隻見下麵了一團,一群人圍著蕭瑾,大聲喊著大夫,其中那名與蕭瑾並肩而立的中年男子卻厲喝出聲,“繼續攻城!”
即便蕭瑾出事兒了,這人仍不退兵。
孫相也顧不得罵孫巧了,問,“你那一劍,殺了蕭瑾沒?”
孫巧搖頭,“沒殺,隔著一個人,殺不死,但重傷是跑不了的。”
孫相點頭,看著那中年男人命人將蕭瑾抬下去後,又開始猛攻城牆,他皺眉,“這人是誰?”
“應該是幽州溫家的人,當初掌舵使被先太子刺殺,陛下派屬下追查過。那段時間混東宮的人,有一名中年男子,描述上似乎就是這人的模樣。”冷月開口。
蕭枕道:“這麽說,這人年初三後從京城離開,去了江北。”
冷月點頭,“應該是,怪不得追查不到這人的行蹤。”
“別管這個了,總之我們撐住,等我外祖父外祖母帶著青雨山的人來,將他殺了就是了。”孫巧重傷了蕭瑾,大大地將外麵兵馬的氣勢打了個折扣,整個人都輕鬆了不。
蕭枕看了一眼,倒沒反駁這話,江湖武功高手的厲害,他算是見識了。
各府陸陸續續由人帶著府兵來到城門口,淩家由淩雲深帶著,樂平郡王府由蕭青玉帶著,張府由張樂雪帶著,除了京中有錢的家族養了大批的府衛外,很多朝臣府邸沒有多護衛,就不如沈怡安和許子舟的府邸,養十個八個都是他們俸祿高了。所以,都來了,也就拉拉雜雜兩三千人。
所以,哪怕孫巧重傷了蕭瑾,但城門的危機也沒解,依舊守城十分艱難,岌岌可危,所有人都在死命咬牙吃撐著。
偏偏正在最艱難的時候,有人押了兩個小孩子來到了城門口,這人正是太常寺卿柳,他帶了不人手,其中兩個護衛高舉著兩個孩子,對蕭枕說:“老臣勸陛下開城門,否則淩家這兩個孩子,今日就命喪於此。”
柳挾持的兩個孩子正是淩晗和淩致,兩個孩子嚇的小臉發白,倒是沒一個哭鬧的。
蕭枕的臉霎時白了。
孫巧的臉也白了。
他們隻想到太後的安危,自古以來,謀朝篡位者,無一例外地要拿住皇室中人威脅人,尤其是太後一把年紀了,千萬不能出岔子,當時急忙出宮來城門,再沒想到別的。
柳偏偏反其道而行,不去拿太後,反而抓了淩家的兩個孩子來。
但就是這兩個孩子,偏偏讓蕭枕子都發了,孫巧袖子裏的手指甲將手心都劃出了。淩家如今隻這兩個稚子,一個是淩畫親哥哥的脈,一個是他堂哥的脈。
淩雲深的眼前一黑,子晃了晃,萬分後悔沒留人在淩家,他是怎麽都沒想到,有人會趁機會去淩家挾持兩個稚兒出來威脅蕭枕,這個人還是太常寺卿柳,朝中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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