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頭看著枕邊人,看見瘦尖的下頜,燈的映照下雙眼那麽明亮,可是卻……
“藍臻,眼睛一定會好的,醫生都說了隻是時間問題。”
“嗯”
“等能看到了,你想做什麽?”
“太多了。”
“說說”
“想看看爸媽,想看妹妹,想看日出日落……”
他輕輕的應了一聲,“嗯,都會看到的。”
半晌,低愁的聲音又說:“還想去部隊看你,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可以去部隊看你嗎?”
“可以!”
段肅重笑了,回答的很幹脆,很期待,可是看到藍臻的眼眸落寞沉寂。這一次命運的打擊,讓知道了人類是多麽的渺小,在麵臨災難和疾病麵前如螻蟻,無能為力。
眼前每天都是暗乎乎,什麽都看不清,讓覺得好灰心,康複的希就像在奢想。
段肅重一直在鼓勵,“一定會好起來的!你記得來的時候要先聯係我,我跟首長請示會親。如果要給我一個驚喜的話,你就聯係我爺爺,然後聯係軍區……或者不用,隻要你的眼睛能好,你打個電話告訴我一聲,我也會開心瘋的!”
藍臻翻了個,從床邊翻到他懷裏。
其實很需要他的懷抱,很需要他給的安全,隻是自尊心在排斥,怕自己太過依賴,像一個惹人煩的膏藥在人家上。
的心緒很矛盾,又想依賴段肅重,又怕依賴段肅重……
“可是萬一呢,萬一我永遠都好不了呢……”
“不怕,那也不怕,你想一想,你邊還有這麽多人你,有爸爸媽媽,還有妹妹,還有我。我會與你相伴一輩子,不會把你扔下,除非我先死了……”
一哆嗦,急忙搖頭,出手到他的臉,捂住他的。
現在害怕聽這些,害怕飛來的橫禍,嚇怕了。
“不要說死!”
他輕輕的親吻手心,“好,我不說。”
他拉著的手,放到自己心口的位置,自己的心跳。他的心堅定有力,如同他的許下的諾言,至死不渝。
“藍臻,睡吧……我隻要這樣摟著你,就覺得很幸福。等我回到部隊,隻要能跟你通電話,我也會覺得很滿足。”
藍臻微垂著眸子,在他的口,到他起伏的呼吸。
而閉上眼睛,也隨著這每一次的呼吸,安心的漸漸睡……
.
第二天黎明時,段肅重醒的很早,側頭看了一會兒睡著的藍臻。
他輕輕翻起來,想下樓喝點水。
他剛一走,藍臻也就醒了。淺眠,就算段肅重的作再小心,也能察覺到,聽著他好像下樓了。
藍臻看不見,沒有時間觀念,就以為現在應該是8:00或9:00了。
掀開被子起床,著方向去了浴室。
一路很慢的索,終於到了洗手臺。的手不自覺的向上,著對麵的鏡子,心裏難。
洗完臉,將鬢角兩側被水打的頭發都攏起來,梳了個幹淨利落的馬尾。
在索著刷牙的工,這時段肅重回來了。
“呃?你起這麽早?”
“現在幾點?”
“5點”
“哦,我剛才聽到你起來,我以為到時間了。”
段肅重無聲的心疼,“等我帶你去買一個會報時的鍾表。”
藍臻沒有回答,沉默的刷完牙走出來。
段肅重將窗開個小,早晨這個時間,空氣清新,周圍樹多還有一些草木的清香。
早餐送來的很盛,有豆漿油條,還有米粥小菜,一應俱全。
段肅重將一杯豆漿塞到手中,“是豆漿,溫度正好,你先喝點。”
想了想又道:“吃油條還是喝粥,還有豆腐腦和包子?”
“喝粥吧。”
段肅重就將粥端在麵前,拉著的手了粥碗,又給一個包子。
段肅重天生話,不表達,不會組織語言。但是對藍臻,他真希多說一些,哄開心,陪解悶。
眼睛看不見,手機、電視、所有的閑娛都與絕緣。
段肅重在廚房刷碗,多次轉頭觀察。
藍臻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姣好的容隻是失了神采,就像一尊易碎的瓷娃娃。不出聲,也不走,乖巧的不願意給人添麻煩。
觀察吃飯時也是,吃的很慢,勺子很小心,就怕把飯菜掉到外麵。
這個樣子,段肅重的心都要疼碎了,隻恨自己沒長一張巧,能把逗笑。
怎樣才能讓快樂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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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多雲不算熱,這個時間你要不要去采摘園?不是摘草莓,我帶你摘荔枝?新培育的矮樹荔枝在暖棚裏,今年是第1年結果,不知道味道怎麽樣,我們去摘摘看好不好?”
他想帶藍臻出門散散心,曬曬太,陪消磨時間。
藍臻明白,點頭答應了。
於是兩人換服,段肅重幫助藍臻戴好遮帽,牽著出門。
在采摘園裏,藍臻提著籃子,段肅重摘完就放進的籃子裏。
“有沒有嚐一個?”
“還沒有。”
“給你剝一個。”
“不要,回家再吃吧,你手髒不髒啊!”
段肅重笑道:“也是,先摘這些,好吃明天再來摘。”
段肅重故意沒開車,牽著藍臻散散步,一來一回將近1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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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洗洗手,可以開吃了。
段肅重剝了一顆荔枝,放到藍臻的邊,“嚐一個。”
藍臻張口咬住剔的似能滴出水來的荔枝,很甜,水很多,果飽滿,果然很新鮮。
吐出口中的核,微笑一下說:“好吃,你也吃吧。”
段肅重沒說話,隻是眼疾手快的接過手上的核,連同荔枝皮一起扔到水晶的果盤中。
核和果盤相發出叮咚一聲,藍臻偏頭聽了聽,“怎麽了?”
段肅重解釋:“荔枝核,我手勁太大,扔的太用力。”
藍臻沒再說什麽,心想:扔個荔枝核都像子彈似的,這是有多力氣使不出來呀?
正想著,段肅重已經把第二顆荔枝送到了裏。
藍臻手向前,在茶幾上到荔枝,拿了一個在手裏,作很慢的剝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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