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擔心陳瓊的傷，石堅三個人連夜往回趕，中間也不休息，到了第二天臨近傍晚，三個人終於回到了營地。

石堅把門開，馬上詢問開門的梅子：“陳長老怎麼樣？”

“首領你可算回來了，”梅子拍了拍口，長舒一口氣，“我們都急壞了。”

石堅一聽嚇了一跳，急忙向裡面走去，同時口中問道：“怎麼了？是不是陳長老出什麼事了？”

梅子見石堅誤會了自己，馬上說道：“不是不是，陳長老沒有什麼事，昨晚還醒過來一次，不過又昏迷過去了。”

“哦，他沒事就好，”石堅放下了心，不過又奇怪地問道，“你們急什麼啊？”

梅子邊走邊說道：“也沒什麼大事，不過長老聽說了咱們停車的地方，說你昨天晚上就能回來。可是你沒回來，大家都以爲你去了舊區呢。”

梅子邊說邊回頭看了一眼，覺得小舞懷裡抱著的那個紙箱很眼生，箱子上的那個紅十字可是從來沒有看見過。他略微一想，立刻明白了過來，結地說道：“首領，你們真的去了舊區？”

石堅衝他笑了一下，說道：“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們不是平安回來了嗎？”

梅子撇了一下，小聲地嘀咕道：“你們倒是沒事，可把大家給嚇壞了。”

石堅耳朵尖，清楚地聽到了梅子的話，他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不是陳長老出事了嘛，要不我怎麼能去呢。”

梅子沒有再說什麼，陪著石堅來到了住所，然後又返回院門去擔當警戒任務了。

石堅把紙箱從小舞手裡接過來，讓他和安德烈倆人抓回去休息，自己則進了房間。

看到石堅手裡捧著一個印著紅十字的紙箱走進來，曠便知道他幹什麼去了，心中到安的同時又有一些生氣。他走到石堅前，手揪住石堅的耳朵，像訓斥小孩子一樣說道：“你都多大的人了？居然還跑去舊區？你是不是以爲那些喪都是吃素的啊？”

石堅嘻皮笑臉地喊道：“輕點，疼！我這不是沒事嗎？你老就不要張了好不好？”

曠拿他也沒有脾氣，鬆開手，說道：“嘻皮笑臉地，說說看，都弄到什麼東西了。”

石堅忙打開紙箱，把裡面的械向曠展示了一下，然後說道：“我著急回來，很多東西都沒有拿過來，全放在車上了。”

曠翻看了一下，拿起一把手刀，說道：“還真不錯，我們去給老殘廢把爛刮下去。”

石堅這才得出空閒，說道：“我聽梅子說老陳昨晚醒過來了，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曠推開房門，說道：“還昏迷著呢，昨晚醒過來不到十分鐘。我問他該怎麼理他的傷，這老傢伙罵了我一句。”

“他怎麼會罵你呢？老陳也不是那樣的人啊？”石堅不解地說道。

曠笑了一下，說道：“你以爲這個老殘廢是什麼好鳥啊？一個丘八，口都習慣了。只不過當著夏清和小兩個孩子，他不好意思說罷了。”

石堅一下子被曠提起了興趣，馬上問道：“話說老陳罵你什麼了？”

“快別提了，”曠啐了一口，鬱悶地說道，“我好心好意問他傷口上的爛怎麼清除乾淨。這個老傢伙，直接罵了我一句去！”

“去？他要去什麼？”石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誰知道這廝要去什麼？還沒說完就又暈過去了。要不是看他現在行不便，我還想去特麼的呢？”曠指著還半躺著的陳瓊說道。

石堅先和在炕上照顧陳瓊的夏清和夏打了一下招呼，然後手了一下陳瓊的額頭，覺還有點熱，說道：“這低燒還不退啊，我們現在就給他把那些爛都清理一下吧？”

曠當然答應了，原來沒有合手的工，只能拖延著，現在石堅已經把手刀弄來了，自然是越快越好。

石堅讓夏清去幾個人來，多點些火把，把屋子裡照得燈火通明。石堅和曠兩個人商量了一會兒，最後決定還是由曠來刀，雖然曠年紀大了，但是因爲常年練習飛刀，手十分的穩。

曠先研究了一下，略一思索，就明白瞭如何把刀柄和刀片組合在一起。裝好刀片之後，曠讓石堅解開陳瓊的服，開始給他清理腐。

開始的時候，曠進行得很順利。手刀確實比石堅那把瑞士軍刀好用多了，薄薄的刀刃十分鋒利，本不用費什麼勁就把傷口上面的腐給清除下去了。不過，隨著手的進行，越是向裡，曠作起來越是不方便，他還不敢太魯莽，防止一個不小心劃得深了，反倒把管給切斷了。

石堅在旁邊看得直著急，不斷地催促著曠快點。最後曠終於被石堅給惹惱了，他用手刀指著喋喋不休的石堅，說道：“石堅，你信不信我玩手刀不好使，玩飛刀賊溜？”

“呃，”石堅被曠嚇了一跳，嚥了一下口水，十分肯定地說道：“我信。”

“信就好。”曠彎下子繼續進行自己的工作。

又過了一會，曠實在是幹不下去了，一想到可能會切到裡面的管和神經，他的手就不由得抖個不停。這樣下去，非得出事不可。

“不行了，我這玩飛刀的手真不是拿手刀的料，”曠把刀遞給石堅，說道，“還是你來試試吧。”

石堅更不敢試了，別看他剛纔說讓曠快點，那是沒有攤到自己上，否則的話，他還不如曠呢。見曠要把刀給自己，石堅急忙搖頭，說道：“老，你可別害我。哦，不是，你可別害老陳啊，我要接手，老陳估計連明天的太都見不到了。”

“那咋辦？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老陳繼續染，低燒不斷，昏迷不醒？”曠雙手一攤，焦急地說道。

“唉，你說這老陳，醒過來也不教教我們怎麼辦，就知道罵人，這麼大的年紀了，一點都不。”石堅肚子進而發著牢。

突然，石堅覺有點不對勁。是啊，老陳怎麼可能不呢？就算他想罵人，也不能挑這個節骨眼上啊？難道他沒有說完？那麼他想說去什麼呢？

曠見石堅皺著眉不說話，以爲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好長嘆一聲，繼續用手刀給陳瓊清除腐。結果，他的心神不捨，手上的力量稍微大了一點，手刀在上劃出了一道新的傷口。

曠急忙去按住傷口，爲其止，卻見陳瓊的脣了兩下，似乎在說著什麼。他彎下子，把耳朵在陳瓊的邊，仔細分辨著陳瓊說的是什麼。石堅見到了，馬上張地看著曠，希他能聽出來陳瓊說的話。

過了一會兒，曠擡起了頭，對石堅苦笑一下，說道：“這個老殘廢，真是氣死人了，還在那裡跟我說去去的，越老越糊塗了。”

“他說去什麼？”石堅馬上說道。

“誰知道他要去什麼啊，也不說清楚了，是去這一個字。”曠無奈地說道。

“好像不是那麼回事，老陳說去，肯定是治他的方法。只是我們不知道他要去什麼。”石堅皺著眉頭，沉聲說道。

曠這時恍然大悟，他回想了一下，說道：“他一共說了四個去字，如果是要去什麼估計也能說出來了。難道是諧音字，我聽差了？”

“諧音字？有可能。屈渠取去，這四個音是哪個呢？”石堅點了點頭，開始分析起諧音來了。

“去不大可能吧，我們就是在給他去爛呢，我還問他怎麼去才能去幹淨，他不可能只說一個去字。”曠先否決了“去”這個音。

“取也不能吧，這傷口是貫穿傷，子彈早就出去了，也不需要取出什麼來啊？”石堅跟著說道，“取”又被丟開了。

“渠更不可能了吧，怎麼的他這傷也和水連不到一塊去啊。那麼就剩下屈了，難道讓我們把他的子給屈起來？那樣就好弄了？這不開玩笑嗎？老殘廢啊老殘廢，你就不能說個明白嗎？”曠在那裡碎碎唸了起來。

石堅聽著曠的分析，覺得也不可能，把子屈起來？那不更難下刀子了嗎？他裡不斷念叨著：“屈渠取去，是哪個的同音字，屈，趨，蛆！”石堅的眼睛一亮，對著還在碎碎唸的曠說道：“我知道了，老陳說的是蛆！”

“呃，哪個屈？”曠還沒有弄明白石堅說的是哪個字。

“大蛆的蛆，蒼蠅的蟲。”石堅一字一頓地說道。

“嘔，你敢不敢再噁心點？”曠拿著手刀指著石堅，滿臉的厭惡。

石堅忙擺手讓曠冷靜下來，解釋道：“我沒有說錯，絕對是這個蛆。你想想，蛆可是吃爛的，我們讓蛆把老陳的爛吃，再把蛆拿出來，可要方便得多了。”

“似乎有點道理啊，可是那蛆都在廁所的大糞裡，上都是細菌啊，會不會讓老殘廢傷上加傷啊。”曠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擔心。“呃，老爺子，咱們帶來的燻就有生蛆的了，那裡的應該乾淨多了吧？”夏清在一旁口說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快我們去找蛆！”曠雙手一拍，向著門外就跑了出去。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