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火燒云越燒越紅,最后,伴隨著太的落山,漫天的紅霞像燃盡的焰火,彩漸漸褪去,最后變了黑暗。黑暗中,偶爾還會閃爍幾星點,和已經復活的浦城燈相輝映。
到了夜晚,白日幽寂的浦城也熱鬧了起來。尤其是江邊。除了兩邊大廈亮起的led燈外,江邊也亮起了燈帶。長長的浦江綿延從浦城一頭貫穿到了另外一頭,像是一條銀河橫亙在了這座繁華璀璨的城市之間。
除此之外,高架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燈影像流星一樣在馬路上留下疾馳的彩。
唐淼在房間待了一會兒后,隔著落地窗俯瞰著這座城市的夜晚,最終,收拾了一下,離開了房間。
其實不浦城,唐淼就沒有去過幾個城市。
十六歲輟學后去了南城,在十六歲到二十六歲這十年間,的人生軌跡基本上都是圍繞著南城轉,在琴行和租住的房子之間兩點一線,很離。
一直到今年,離開淮城后,人生的軌跡才伴隨著離開南城變得富多彩了些。
每到這個時候,唐淼就會想起以前在南城時的生活,就會想起的,失去的東西。人在沉浸在改變所獲得的一切時,總會回想沒有改變時所擁有的東西。
其實對比一番下來,好像改變后得到的也不算差,最起碼是以前所沒有經歷和擁有過的。
唐淼在離開酒店后,打車去了浦江碼頭。
就算是同為城市,但是每座城市都會有不同的風格,不同的地標,另外也擁有不同的景和景點。
浦江碼頭算是浦城比較出名的景點。尤其是夏日的夜晚,碼頭也為了人群的聚集地。不本地的人會來碼頭江邊游玩兒,甚至有外地人專門出行來這里旅游,這邊的夜景。
浦江碼頭的夜景確實也有它的過人之。
浦江碼頭還是個歷史跡。古時候,這里是運河必經的碼頭之一,甚至有專門掌管水漕運輸的提督府。只是后來科技發展,各種運輸形式替代水運,這里也就慢慢荒廢了。而近幾年城市對于歷史跡的保護和修建興起,這里也重新大刀闊斧的改革了一番。夜晚,亭臺樓閣到都是五彩繽紛的燈帶。碼頭的外圍圍著古代化的圍墻,上面放置著各投影片,將這一圈碼頭像是重新包攏進了歷史的洪流之中。
而在碼頭里面,地上鋪著平整的地磚,另外沿街沿江的商鋪也采用了古建筑風格,儼然為了一座古城。
而在古城之中,除了一些江鮮餐飲店外,另外也混跡了不酒吧。夜晚十分,年輕男集合到一,說說笑笑地走進歌聲環繞的酒吧里。
除了各種商鋪以外,浦江碼頭的江兩邊還有兩個很大的廣場。廣場綿延數里,整理得繁華又熱鬧。晚上乘涼的,出來玩兒的市民,和外地過來旅游的游客在廣場上來回穿梭,江邊有風吹拂而過,讓這一片變得熱鬧而清涼。
除了廣場外,另外碼頭上的提督府跡不遠,還連著一座山。山不算高,但是山林蔥郁。上山的臺階是木質的,也勾連了燈帶,直通山頂。山頂上是一座寺廟,據本地人說這里是有修行的人在的。不過也可以參觀,但是晚上是不開門的。所以不游客,也只能走到寺廟門口,拍個照也就下來了。
唐淼打車到了碼頭之后,就跟上了一隊旅行團。旅行團的大爺大媽們跟著導游,導游去哪兒他們去哪兒,唐淼順便還蹭了一段提督府的歷史解說。
跟著旅行團在碼頭外圍看了一圈提督府的歷史演變后,又跟著進了商鋪和酒吧一條街,走馬觀花地逛了那麼一遍,唐淼去爬了一下山。
山不高,爬了那麼十幾分鐘也就到頂了。
到頂后,唐淼才知道為什麼寺廟晚上不開門,還有這麼多人要爬上來。
這座寺廟所在的山頭,算是附近最高的地方了。站在山頂上,從山頂俯瞰下去,能看到整個浦江碼頭的江景。
在這樣現代化燈帶的圍繞下,浦江碼頭里卻另外帶有一種沉淀,讓人的心在著遠時,都變得舒暢安靜許多。
唐淼在山上待了一會兒,山林間的空氣非常清新。站在那兒,甚至還幫幾個上來旅行的人拍了合照。
在山上待了個差不多,唐淼走下山去,去了江邊的廣場。
雖然說其他地方人也多,但是廣場的人更多。伴隨著廣場的開發,這里儼然也形了一個規模不小的夜市。夜市里,賣吃的賣玩兒的,賣什麼的都有。
除了這些之外,另外還有一些游戲場所。
這些在夜市里還是很常見了。比如擲骰子贏禮,撈小金魚,釣魚,或者是擊得禮之類的。
唐淼沿著夜市溜達了那麼一圈,從這頭走到了那頭。
在走完夜市后,唐淼走到江邊的扶欄前,靠在扶欄上吹風了。
在這種鬧市中,找這麼一個角落吹一會兒風還是舒服的。唐淼站了一會兒,目不由自主地向了江對面。
相比這邊的夜市繁華,另外一邊更像是聚餐的地方。對面全是些餐飲大排檔,隔著江都能看到那邊廚師翻炒時的明火,還有飄過來的油煙。
唐淼這樣看了一會兒,目定在了其中一桌上。
江的兩岸實際上隔得也不算太遠。畢竟中間連接著碼頭,再往里面走一些的話,江面才慢慢拓寬開,如果再遠一點,那唐淼就看不清對岸的景了。而現在的這個位置,還是能看清楚對面的。
剛才在夜市的時候,就看到了對面一家大排檔的那一桌。那一桌之所以這麼吸引的注意,是因為一桌圍了有那麼七八個人,相比其他桌,這一桌人多。
而再細看一眼,唐淼就看到了齊遠,看到了吉邦,看到了林燁,也看到了賀嘯。
賀嘯坐在白的塑料餐椅上,后靠在椅背上,姿勢放松隨意。在他坐著的時候,旁邊幾個不認識的人正說著什麼,而后齊遠不知道笑著說了一句什麼,桌上的人也一并笑了起來。
雖然唐淼不認識桌上另外的幾個人,但顯然他們是很的。大家在桌上吃著喝著說著笑著,甚至連不太說話,神平靜的賀嘯偶爾也會隨著他們笑兩下,或者說兩句什麼。他說完,桌上也笑,像是他開了一句什麼玩笑。
每個城市都會有大排檔。每個大排檔,總是寄托了一些心。有工作不順去喝酒消愁的,有生活不順,找朋友傾訴的,另外有遇到了開心的事,大家圍聚在一起開心的。也有現在他們這桌上那樣,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吃頓飯,但是因為關系好,什麼話都說的開,也有共同的話題聊,不需要照顧其他不懂他們話題的人的緒,也不需要去顧忌桌上有不太悉的人,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
這樣才是一起吃飯,輕松舒適,愉悅自由,也符合他們樂隊的氛圍。
唐淼扶在扶欄上,著他們那一桌的氣氛想,如果當時答應了齊遠一塊過去吃飯,估計他們就沒有這麼自在了。
因為不其他人舒服,賀嘯也舒服。
在這樣想著的時候,唐淼的目又落在了賀嘯的上。
和今天白天的時候不一樣,賀嘯沒有帶口罩。他沒有帶口罩,有可能是晚上別人看不到他角的傷,也有可能他不在意被他們看到。他們也可能已經聊過了這個話題,反正大家都沒有就賀嘯的角聊過什麼,可能聊得更多的是音樂亦或是明天的音樂節。
唐淼著遠,隔著這麼遠,是看不清楚賀嘯的神的,但是的腦海里又想起了賀嘯邊的傷。
今天找賀嘯道歉了。問了他,昨天沒有對他做什麼吧,問了他,昨天沒有發酒瘋吧,而當時著急,好像沒有等賀嘯回答這兩個問題,就著急跟他道歉。而聽了的道歉后,賀嘯也忘記了回答上面那兩個問題,只跟說了聲沒關系,就關門回房了。
說是沒關系,但唐淼覺得賀嘯好像還是有關系。因為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沒有恢復以前的樣子。
也不知道想讓賀嘯怎麼待,但是唐淼就是覺得不對。
那昨天肯定是對賀嘯做什麼了。
對于的道歉,賀嘯確實說了沒關系,但也只是對昨天對他做的事說的沒關系。而對于忘記了他昨天對他做的事的這件事,賀嘯好像還有些耿耿于懷。
以后真不能喝酒了。
不管酒量多好,不管喝得再,都有可能發生意外。
唐淼又下了一次決心,站在江邊著遠,看了一會兒后,收回目重新回了夜市。
今天約呼嘯而過一起吃飯的,是和他們關系不錯的兩個樂隊。幾個樂隊立時間差不多,當初一起參加音樂節,因為音樂風格差不多,音樂節也重合,一來二去就悉了。這麼多年來,每次有音樂節到一起,樂隊有時間就會聚一聚。
聚在一起,就是天南地北的聊。而不管聊什麼,大家話題一致,話也多,聊起來也輕松,聊著聊著,一頓飯也就從七點吃到了十點多。
臨近十一點的時候,幾個樂隊道別解散,打車回了酒店。
昨天晚上是沒有意識得喝多,今天則是因為太高興,有意識得喝多了。四個人里,就只有林燁和賀嘯還算清醒。兩人扶著齊遠和吉邦,把他們送回房間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賀嘯送下齊遠后,就離開齊遠的房間,出門時,剛好到放下吉邦的林燁。兩人簡單打了個招呼,林燁回了這層自己的房間,賀嘯則去了電梯那里,坐了電梯上了樓。
今天休息了一天,賀嘯的嗓子也好了些。晚上吃飯的時候,他也喝了些酒,不過喝的不多,也沒醉。
賀嘯上了電梯后,雙手就后撐在了電梯扶手上,看著電梯屏幕上的數字變化。沒一會兒,他所在的樓層到了,賀嘯撐起,從電梯上走了下來。
晚間的酒店依然是安靜的。
走廊里也沒什麼人。而這個時間,大家倒也未必就是睡了,只是各個房間的門關閉著,偶爾還能聽到房間里傳出的電視的聲音。
賀嘯下了電梯后,就拿了房卡朝著自己房間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走廊的地毯厚重,走在上面也幾乎沒什麼聲音,沒過多久,賀嘯就走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前。
到了房間門前,賀嘯的腳步頓住了。
賀嘯站在房間門口,他手里拿著房卡,卻并沒有刷在房門的房卡應區。他垂眸站在那里,目落在了房卡應區的下方。
房卡應區的下方,是賀嘯房間門的門把手。門把手厚重亮,在走廊的燈下反著淡淡的。
而在這泛著淡淡的澤的門把手上,掛了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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