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憂不清楚自己的死鬼老爹年輕時得到了族中多供養和照顧,但當年戶縣李氏不過蝸居在定周村的一個小小宗族罷了。
這樣的小宗族能給李周提供多幫助?
而自從李唐建立,李周被李淵信賴委以重任,這戶縣李氏便從定周村搬到了戶縣縣城,為戶縣有名的世家大族。
族產也從當年那幾十畝貧瘠的土地變了千畝良田,這都是趴在李周上吸得來的。
要知道,戶縣可是在關中道!大唐最華的區域。
大唐初立,隋末大之後農業到嚴重的破壞,為了休養生息,大唐實行均田制。
即國家分配土地,十八歲以上的中男和丁男,每人口分田八十畝,永業田二十畝,婦、部曲、奴婢都不田,其中,永業田是不允許買賣的。
戶縣所的關中道,人口眾多,並沒有那麼多土地用以授田,實際上大部分民戶的授田僅僅只有二十畝。
戶縣李氏,能夠被授田的人口不過數十人,分配給他們的田地又屬於私田,並非族中公產。
目前戶縣的良田價格已經達到了兩貫一畝的高價,千畝良田的價格就是二百萬錢左右,這些錢除了問李周索要,還能是哪裡來的?
而這些族老,得李周去借公廨錢,欠下一屁-高利貸還不滿足,居然打起了李家最後一點家產的主意。
這讓李忘憂與李衡出離憤怒,連一旁的王右都覺得這戶縣李氏的族老吃相實在是太難看了。
李忘憂被族老不要臉的話氣笑了,語帶嘲諷的問道:「那依阿公的意思,需要我李家拿出多東西歸還宗族?」
「李周深我李氏恩惠,他若不姓李,不是宗親份,太上皇憑什麼讓他監管戶縣?這是我李氏的門蔭!既然你家與我戶縣李氏今後再無瓜葛,這些不都應該歸還宗族嗎?」
這位族老恬不知恥的話反而得到其他族老和老族長的點頭贊同。
「言之有理,李周能有今天,全賴宗族份,歸還宗族也是人之常。」
「不錯,此話有理,這些因為我李氏宗族得來的必須歸還宗族!」
「李周的永業田和這宅子、奴婢都必須還給宗族!」
李忘憂的臉愈發鐵青,人不要臉果然天下無敵!
老族長輕咳一聲:「好了,李周畢竟已經死了。看在李家小郎還年的份上,這間宅子就算了。不過李周的那百畝永業田確實應該還給宗族,至於那些奴婢嘛,宗族吃點虧,就用這些黃金抵了吧。」
李家的百畝永業田都是李周做時授予的,這些永業田是可以買賣和轉讓的。
其實要將李忘憂開除宗族,是這戶縣李氏族長與族老早已商量過的決議。
原因有二,一則擔心戶縣李氏宗族李周牽累,被李二牽怒;二來就是怕李家的兩百萬巨額欠款還不上,最後賴上宗族幫他還債。
如果李忘憂與太原王氏的親事不變,那他們倒是願意靜觀其變。
畢竟太原王氏在大唐影響力之大,誰也不知道親后李忘憂會不會得到太原王氏幫助,從而鹹魚翻。
現在李忘憂咬死了要與太原王氏退婚,戶縣李氏宗族一干族老自然不會讓李忘憂繼續留在宗族之,以免惹禍上。
李衡被一干族老的話給氣得渾發抖,這是要將他們李家最後的希都給掠奪走。
無田無錢,背巨額債務,就留下一座空宅子和一群奴婢給李忘憂,好歹毒的宗族族老!
李忘憂雙手攥拳頭,用力之猛,指甲都嵌了皮之中。
「可是我將田地和這黃金奉上,以後我等再無瓜葛?」他深吸一口氣,鐵青著臉冷聲道。
「郎君,這使不得啊!」李衡一聽這話便急得跳腳,想要阻攔李忘憂。
李忘憂朝他擺了擺手,再次問道:「可是從今往後,我李家與戶縣李氏宗族再無瓜葛?」
他的話讓幾位族老有些面面相覷,弄不明白李忘憂的意思,倒是老族長眼睛一亮:「不錯,只要你將良田和黃金歸還宗族,從此宗族與你李家再無干係。」
「口說無憑,立下文書!」李忘憂一指旁幾案上的筆墨說道。
李忘憂已經對這戶縣李氏宗族徹底絕了,既然如此,他不介意用這些田地和黃金給自己買一個自由之。
作為一個現代穿越人士,李忘憂還沒有將眼前這百畝良田和一百多兩黃金放在心上。
即便一無所有,李忘憂也有信心在這大唐赤手空拳打造屬於自己的「世家」。
老族長與幾位族老對視一眼,沒有猶豫,手招來僕從,命他去祠堂取族譜,然後自己坐到幾案前提筆便寫。
很快,戶縣李氏與李忘憂家斷絕關係的文書寫完,老族長用上印便丟給了李忘憂。
去祠堂取族譜的僕役也趕了回來,老族長接過族譜,當著李忘憂的面,劃去了李周與他的名字,並在下方寫上一行小字備註。
「不肖男李周,不尊聖人,忤逆宗室,另有不肖男李周之子李忘憂,背祖忘宗,不敬先祖,不尊長,著革除祖籍,永不與祭,謹此。」
戶縣李氏正式除去李忘憂與他父親李周的族譜,開除宗族!
「李家小郎,明日去縣衙辦理田地轉讓契約文書,你好自為之吧。」老族長讓僕役抱起幾案上的黃金,招呼一干族老離去。
李忘憂將老族長寫的斷絕關係文書遞給李衡,吩咐他收好,轉沖王右一笑:「讓王管家見笑了,退婚文書我這便寫於你。」
走到幾案前,龍飛舞寫下退婚文書,吹乾墨跡,用上印鑒便於王右。
與太原王氏的親事也就此正式完結。
王右拿到文書,心中慨一下李家今日之變故,也不多做停留,告辭離去,返回太原王家復命去了。
諾大的堂屋之中,只剩下李忘憂與李衡、小丫頭佩蘭,一陣涼風吹過,捲起前院數片落葉,更顯蕭條。
「郎君,你……」老管家李衡還想說些什麼,今日變故已經讓他有些六神無主。
「好了,李衡,有什麼話明日再說。」李忘憂吐出心中一口濁氣,卻覺得有了幾分輕快,那原本似有似無束縛自己的枷鎖終於消失了,讓他倍舒心。
「佩蘭,讓廚房送飯到書房來,有酒也送些過來!今天高興,哈哈。」李忘憂說著向房走去,形說不出的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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