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生剛才所推薦的試衛館,讓青登心不已。
但桐生老板最后所說的那句“我和試衛館有著段不淺的”,還是讓青登不產生了幾分憂慮。
他擔心著:這個桐生老板會不會為了照顧和自己相的劍館的生意,特地將試衛館吹得很吸引人,好引他去門。
這種幫襯下友人生意的行為,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
因此——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定先去檢驗一下那座試衛館是否真如桐生所說的那麼好。
要如何驗證桐生剛才對試衛館的那番介紹的真假呢?
青登還真恰好有個很好的檢驗途徑。
他恰好……或者說是“原橘青登”恰好就有一個在小千葉劍館求學的摯友。
……
……
青登在街上一路疾馳,沿途的不平民趕忙往旁邊一躲,讓出一條路來。
平民給武士讓路——這在江戶時代的日本,是極稀松平常的事。
在江戶時代,除卻公卿貴族這一特殊階級,社會上大可以劃分2種人——統治階級的武士,和被統治階級的庶民。
作為統治階級、社會地位凌駕在庶民之上的武士,可以說是有著相當多賴皮的特權。
武士們所擁有的一大賴皮特權,就是“無禮討”。
所謂的“無禮討”,就是當擁有“佩刀權”的武士覺得有哪位庶民侮辱了他時,武士可以直接拔刀將這庶民給殺了,且不用背負任何的刑責。
正因如此,許多庶民對武士們都是抱著一種懼怕之,在街上到武士時,基本都會自讓開一條路,免得惹來麻煩。
在很多庶民眼里,在街上疾跑的武士,就跟一顆疾跑的炸彈一樣。
不慎撞到某名武士,撞歪或弄臟了人家的佩刀,武士大吼一聲“你這無禮之人!你玷污了我的靈魂!”,然后出佩刀將撞了他的平民給砍了,將人給殺了后,這名武士屁事也沒有,說不定還會被人稱贊“好樣的,有武士風范!武士就該這樣瀟灑!”——這種事在江戶時代,屢見不鮮。
封建時代的統治階級,就是可以這麼不講道理。
……
……
青登一口氣跑到某座武士聚居區里,然后駕輕就地拐上某條小路,最后停在了某座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小屋前。
“山南!山南!山南敬助!你在嗎?”
“來了,來了。”
青登的喊話聲剛落下,房門后便響起了一道不不慢的男中音。
須臾過后,略有些陳舊的房門被緩緩拉開。
開門者,是一名年紀很輕的武士。
他有著略顯白皙的皮,雙眼略顯細長,右眼角有著2顆淚痣,這2顆淚痣在他那白皙皮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惹眼。
高與青登矮上一些,約為165cm,材頎長,若要用一個詞匯來形容這名年輕武士的話,那沒有比“清秀”還要適合的詞語了。
沒有多帥,但也是一張能招很多孩子喜歡的臉。
除了長相不賴之外,這名年輕武士的外表還有一相當出眾的地方——他的氣質格外好,其上有著文靜的氣質。
臉上一直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眉眼間有著書卷氣,舉手投足之間,著溫文爾雅的氣息。
這人一定是個學問很高的才子吧——一定會有很多人在初次見到這位年輕武士后,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青登,怎麼了?怎麼一大早地就來找我?”年輕武士將子往旁邊一讓,在房門口讓出一條道來,“總之,先快點進來吧。”
“山南,我是來找你問些事的,問完就走,不久留。”
這個被青登稱為“山南”的年輕武士,全名是“山南敬助”,他是“原橘青登”在1年前,在各種機緣巧合之下結識的朋友。
雖然結識的時間不算長,但不知為何二人出奇地合得來,短短1年的時間,他與“原橘青登”便了關系極的摯友。
“有事要問我?”山南的臉上浮現出幾分疑,“你問吧。”
“山南,你目前正在小千葉劍館進修,對吧?”
“是的。”
“那我想問問你:小千葉劍館和玄武館,是不是常和一座教授天然理心流的試衛館一起進行劍流?”
青登的那個正在小千葉劍館研習北辰一刀流的朋友,正是這位山南敬助。
“試衛館?”山南細長的眉微微一挑,“你怎麼問起這個了?”
慢慢地逐一解釋的話,實在是太花時間了,于是青登含糊其辭,再一次半真半假地說:
“最近的世道越來越不太平,我這種負責抓賊的差也越來越辛苦,所以我就打算去認真地研習研習劍,免得哪天不慎被啥惡徒給砍死。”
“我剛聽人介紹說那座試衛館是個不錯的選擇。不僅所傳授的劍不是什麼花架子,而且該劍館和北辰一刀流的玄武館與小千葉劍館的不錯,三座劍館常常聚在一起流劍。”
“所以我就想著來找你確認一下這些事是否屬實。”
“哦,原來如此。”山南風度翩翩地點了點頭,隨后角微微上翹,和的微笑在其臉上浮現,“這些事都屬實哦。”
“玄武館以及我目前正在里面進修的小千葉劍館,的確有常跟那座試衛館展開劍流呢。”
“大概就在6天前吧,試衛館的人才剛來過一次小千葉劍館呢,我們與試衛館的學徒們一起酣暢淋漓地切磋了一番劍。”
“我也因此得以有幸親眼目睹過幾次試衛館門徒的英姿。”
“那位介紹你去試衛館的人,所言非虛。”
“據我的觀察,天然理心流的確是一門有真功夫在的流派,不是什麼徒有其表的花架子流派。劍風剛猛,刀刀見。”
“論實戰,我個人認為天然理心流并不比北辰一刀流要差。”
“而且那座試衛館的教學水平也很不錯,里面的不學徒都有著相當不錯的實力。”
“尤其是某個名沖田總司的年,小小年紀就有著讓師傅都贊不絕口的強悍實力與天賦。”
“青登,你如果是以‘為了能更好地制服宵小賊人’這一目的而去學劍的話,那麼這座試衛館的確是個好去呢。”
山南是啥格,青登自然清楚。
他為人忠厚正直,不可能對青登撒謊,他也沒理由對青登撒謊。
山南“劍高手”的份,讓他剛才的這番稱贊天然理心流的言論,顯得尤為可信。
據青登所知——這個山南在劍上有著并不俗的造詣。
有多強,不擅劍的青登并不知曉,但他知道山南在強者如云的小千葉劍館里一直因實力而小有名氣。
連劍高強、人品可靠的山南都夸贊天然理心流的實用,青登心中對天然理心流、對試衛館的最后一點疑慮消散。
“青登,想不到你這個一直對劍不興趣的人,也有想要去劍館學劍的一天啊。”山南以說笑的口吻慨了一番后,正道,“劍館的選擇,可千萬不能馬虎。”
“我這里也知道別的一些水平也很不錯的劍館。”
“你若是興趣的話,我可以將這些劍館都介紹給你。”
“你認識不水平很不錯的劍館?那你所認識的這些劍館里,有沒有那種有機會跟好多好多人比試、切磋的劍館?就比如像試衛館這樣的能和玄武館、小千葉劍館這兩大劍館的學徒較量的劍館。”青登問。
“嗯?好像……沒有。我所認識的這些好劍館里,學徒數最多的也就上百人,除非是那種彼此非常好的劍館,否則劍館與劍館之間是很有進行頻繁的流的。”
“那算了。”青登向山南揚眉一笑,“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去試衛館。”
“你決定了?”山南發出低低的驚呼,“你確定了嗎?你這樣會不會太草率了,不再多認真挑選一下嗎?”
“不用了,整個江戶,應該沒有比試衛館還要適合我的劍館了,我現在就去試衛館那拜師。”
說罷,青登抬起雙手用力地拍了拍山南的雙肩:
“山南,謝謝!幫我大忙了,之后有空請你喝酒!”
青登對山南道了聲別,隨后便火急火燎地從山南的房門前離開。
看著出乎意料地出現,然后又火急火燎地離開的青登,山南無奈一笑:“竟然說請我喝酒,真是難得啊……”
……
……
青登一面在街上疾馳,一面從懷里掏出了桐生剛才給他的那張寫有試衛館地址的紙,循著紙上所寫的地址,向前趕著路。
既然現在對天然理心流和試衛館的疑慮已消,那也沒有必要再在劍館的選擇上多做猶豫了。
能一口氣和3座劍館的人切磋的劍館——就如青登剛才對山南所說的:全江戶上下,應該沒有比這座試衛館還要適合有著“復制天賦系統”的青登了。
——希在加試衛館后,能夠盡快復制到些厲害的天賦吧……
在心中這般暗暗祈禱過后,青登默默加快了奔跑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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