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了？子還難不難？”馮奇石直奔床榻，一上去就牽著妻子的手，關心道。

剛才還一臉平靜的李春花，到手中傳來溫暖的那一刻，淚水忍不住的流下來。

“我子還好，已經喝了幾次藥了。”

夫妻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手還地握在一起。

沈梨有些尷尬撇過腦袋。

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你還好意思過來！”李春湘在后廚就聽到男人的聲音，趕端著藥過來。

沒想到就見到夫妻兩恩的一面。

要是沒有昨天那件事，可能會很開心，但是現在對馮家人確實滿心怒氣。

“這里不歡迎你，你趕走！”

“你還把我姐弄哭了，你不知道我姐現在要保證緒穩定麼？”

蠻橫地走過去，把兩人拉著的手扯開，接著自己坐到床邊上，不讓他靠近。

“姐，喝藥了！”舀起一勺黑黑的藥，等略微涼點，再喂給李春花。

妻子喝藥，馮奇石也不好打擾，只能束手無策地站在一旁。

空氣一時間十分安靜，只有勺子到碗壁的叮當聲和喝藥的聲音。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李春湘喝下最后一口。

馮奇石連忙把床沿上搭著手帕遞過去，“吧！”

他現在倒是殷勤。

李春湘瞪他一眼。

“你昨晚不在，我都睡不好覺，今天特意來接你，春花，等會跟我回去吧。”

“等過幾天你穩定了，我再來找岳父請罪，都是我不好，所以才你委屈。”

馮奇石一臉深。

李春花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開始流淌。

妻子只流淚，不說話，馮奇石一時不知道還能坐下什麼。

手忙腳地靠過去，卻被李春湘攔住。

“你趕回去吧，你在這準沒好事，我姐本來好好的，你才來一會，就哭了兩次。”

“趕走！”

“不，春花，我不走，我要在這陪著你！”馮奇石固執道。

“我已經跟娘跟娘打過招呼了，不要欺負你，你跟我回去吧，我保證你不會再到任何委屈的。”

“還有小金小銀小玉，們昨晚在外祖父家住一個晚上也就算了，但是總不好常住在這里，等會我們就一起回去，行不行？”

“我看你是腦子有病！”李春湘氣得柳眉倒豎，“你還要我說幾遍啊，我姐現在不能移，不能移。”

這句話說完，門口突然傳來悉的拐杖聲。

李父和李母一前一后進來。

“你別想把我閨帶走，你們馮家，尤其是你娘，不是個好東西。”

“一個月后，我們就去縣衙和離。”一個月后，正好李春花這一胎滿三個月，應該已經穩住了。

“省得我春花在你們家欺負。”

李父氣的胡子都翹起來。

“岳丈，是我做得不好，我認錯，求你別讓春花跟我和離，我以后一定會對春花更好的。”

“你對春花好有什麼用，你娘可不待見我們春花，還想你休妻呢，你能厲害過你娘？”李父一言道清楚里面的關鍵。

馮奇石頓時啞口無言，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能改變母親的看法，也不能改變家里沒有兒子的事。

本來母親對春花還是很喜歡的，只是后來幾年，家里一直沒有男孩出生，母親才會越來越過分。

他夾在中間，只能盡量去平衡，可惜，只是治標不治本。

想到這里，他喪氣地垂下腦袋。

李父冷笑一聲，“行了，你自己走吧，一個月后，縣衙見面。其余時間，你也不需要過來了。”

眼看著再待下去，討不到一點好，甚至會李家人更生氣。馮奇石握了握拳頭。

“春花不能移，小金三個孩子總能跟我回去吧，我可是他們的親爹，們是我馮家的孩子。”

“馮家的孩子？馬上就不是了。這是我李家的孫。”李父拐杖在用力地砸在地上。

“再說了，跟你回去有什麼用，你那狠毒的娘，恨不得罵死打死們姐妹。”

“好好的三個娃，被你養這個樣子，你這個做爹的，當真一點用也沒有。”

李父說話毫不留，卻句句在理。

馮奇石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松開握著的拳頭，低聲道：“既如此，那就幸苦岳丈幫我教養孩子，過幾日，奇石再過來。”

李春花默默在床上流眼淚，分明是親家的人，現在鬧到這個地步，都是因為自己。

都是因為自己沒用。

已經出嫁時間多年，卻還要爹娘幫著撐腰。

丈夫重，可惜敵不過討厭的婆婆。

“行了，人都走了，你哭什麼哭，他哪里值得你哭了。趕給我躺好了。”

李父見不得兒這副樣子，他氣得吹胡子瞪眼。似乎比剛才罵馮奇石還要生氣。

早在李父過來的時候，沈梨就到了隔壁房間教小金三姐妹上課。

對于李春花房間發生的一切，基本上不知道，只是因為離得近，偶爾會聽到幾句聲音比較大的對話傳過來。

父親和母親就在隔壁吵架，小金三姐妹自然不安，聽課也沒有以往認真。

沈梨表示理解，只能把重要的容多教幾遍。

這樣一來，進度就慢了下來。

悄悄嘆息。

下午四節課過去，課程還剩下一小半。只能等明天繼續。

沈梨從李記燒出來，又到木材鋪子里買了兩個板凳。

等到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趙允像個怨婦似的走過來，“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飯都要涼了！”

沈梨有些驚訝，“今天這麼早吃飯麼？我去買了兩個凳子，所以回來晚了，平安他們呢？”

著腦袋在堂屋里看，卻發現一個孩子都沒有。

“都在老太太房間里玩呢，哼，我一個人在廚房做飯，累死了！”趙允不爽極了，他覺得自己現在這個狀態很不對勁。

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正常男人，他怎麼一天到晚都在家里帶孩子洗裳做飯，而沈梨這個的，則每天出去掙錢。

這個模式，是不是有些反了？

他滿腦子疑。

沈梨沒注意到他的表，放下凳子，就直接去了沈母房間，三個孩子見到回來，紛紛撲過來。

“娘，你回來啦！平安好想你！”小平安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沈梨滿是歡喜。

喜樂也不甘示弱，抱著沈梨的腰。

三個孩子嘰嘰喳喳的，比過年還熱鬧。

沈母在一旁笑得開懷：“咱們這個家，真是越來越好了，人多，熱鬧。”

屋子里一陣親熱，趙允在堂屋冷冷清清，仿佛置于另一個世界。

他看得羨慕，重重地哼一聲，想引起孩子們的注意。

可惜孩子們就沒聽到。

他頓時板著臉：“吃飯了，不吃我可就自己吃了。”

他一邊嘀咕一邊往廚房走：“真是的，我一個人做這麼多菜，我容易麼我！”

沈梨也了，連忙招呼孩子們去堂屋坐坐。

四方的小桌子做得滿滿當當。

趙允、沈母兩人各一方。

沈梨帶著小平安做一番。

剩下喜樂和無憂兩個小家伙一人一個板凳，坐在靠西邊的位置。

鼻尖充溢著飯菜的香味，還沒吃沈梨就已經食指大。

“看著真不錯，看來，你確實很有做飯的天賦。”沈梨毫不吝嗇的豎起大拇指。

剛才還一臉不高興的趙允瞬間就像高興起來，就像被順的貓咪。

他開心的瞇著眼，“那就趕吃唄，還等什麼！”

一回家就能吃到熱乎的飯菜，沈梨覺得，家里有個工人，當真是不錯。

吃的高興，贊的話就像不要錢似的，流水一般口而出，趙允被夸得飄飄然，恨不得把大廚幾個字印在臉上。

吃完飯，他樂呵呵的去洗碗。

沈梨給三個孩子打洗腳水。

小平安經過這幾個月的好吃好喝，比之前圓潤了不，一雙小腳也是嘟嘟的，沈梨握在手里，覺得手好極了。

認真的給他著腳心，小平安怕，一邊笑一邊把腳往回。

直到腳心腳背都洗干凈，沈梨拿巾給他干，然后抱著他去床上。

小平安窩在被子里，看著去給他倒洗腳水的娘親，眼神充滿孺幕。

鬼使神差的，他冒出一句：“娘，我爹去哪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