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生風。

沈梨把門都關得嚴嚴實實的，回到東屋，就著漆黑的夜晚等待。

趙允快步來到采蓮家門口，里面黑漆漆一片，看來都睡著了。

只是，不知道是做了壞事之后，回來睡著，還是一家人本來就沒有出過門。

抓住墻的頂端，兩只手一個用力，子在空中翻轉，瞬間就翻過了墻，輕輕地落在院子里的地面上。

院子里一片漆黑，就著微弱的月，趙允先環視一下小院，沒有發現那草的存在。

他朝著堂屋走去，手在門上，微微用力，推不開。

關得的。

深夜的初春，人得很。

趙允低低地咒罵一聲，然后放棄堂屋，在院子的其他屋子門口轉悠。

但是一無例外，全部都打不開。

靠！

難不白來一趟！

趙允不死心，沿著小院一寸找起來。

從東邊找到西邊，又從南邊找到北邊，整個小院都被翻了個遍，卻什麼發現都沒有。

更別說那草的影子。

子越來越冷，想著家里沈梨肯定還在等著自己，趙允循著來時的樣子，翻墻出了小院。

過了片刻，估著男人走遠了，屋子里的還沒睡的兩人，總算敢開口說話。

沈全低聲對妻子采蓮道：“這小子，居然就找了過來。”

“他們怎麼就猜到是我們的。”

人雖然出去了，采蓮在被窩里，卻依舊大氣也不敢出，聲音害怕又帶著恨意：“肯定是沈梨那個小賤人猜到的。幸好咱們就弄了那麼多風滾草，全都給那牛吃了。”

“呵呵，想到我們家里來找證據，我們又不傻。”采蓮嘲笑道。

“看著夫著急的樣子，想必那牛，是死了吧。”

沈全附和，“應該是，不然他也不會大半夜的就過來。”

“這樣就好，那牛死了，小賤人肯定要心痛死。”

“那夫走了，咱們現在可以睡個安穩覺了。”采蓮小聲道。

“這幾天，咱們可不能掉以輕心，沈梨他們找到證據。”沈全有些不放心地囑咐。

“知道了，當家的放心就行了。”

趙允裹著裳回到小院，就算是自己家，依舊是選擇翻墻，等進了院子，才對著東屋的窗戶低聲音道：“沈梨，開門，是我回來了。”

沈梨等的都快睡著了，完全是憑著最后一意志力還在堅持。聽到男人的聲音，看一下時間，凌晨三點。

天哪！

怕吵醒沈母和孩子，沈梨輕輕地穿裳下床，從里面把堂屋的門打開。

“怎麼樣了，有找到那個草麼？”

趙允閃進去，把門關上不讓風進來，才道：“我快凍死了，找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

“也不知道是做事太明，還是咱們猜錯了人。”

沈梨莫名覺得，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應該就是采蓮他們。

但是男人專門去找證據，也沒有找到，還凍得要死，帶著關心道：“既然這樣，你趕進屋去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趙允點點頭。

看著沈梨進了東邊屋子，他才打開西屋的門。

就算是晚上沒睡好覺，沈梨第二天還是要早起。

重重的打了個哈欠，抗拒又無奈地起床了。

好困。

但是要干活掙錢。

起來的第一件事，就要先看一下牛的狀態。

沈梨圍著牛走了一圈，沒看出有什麼問題。

沒有事就好，這牛可是花了八兩銀子買回來的，巨款啊！

要是到家還沒幾天就死了……

擺擺頭，把這個想法甩出大腦。

憐惜地在牛上輕拍幾下，心道，不管怎樣，一定會把投毒的壞人找出來。

牛尾甩來甩去，看起來心還不錯。

沈梨高興道：“好伙計，跟我送菜去吧。”

從屋里把竹簍都拿出來，又順便抓了一把有毒的草墊在屁下面坐著，沈梨架著牛車，出了院子。

幸虧從沒想著要靠男人，買來牛車的那有一天就把駕車給學會了。

花了一番功夫，把菜都摘好放進竹簍里整齊碼好。

細長的竹編輕輕在牛的部敲一下，牛便老實地往前走。

照例先給三家飯館送菜，接著，又去李家上課。

到中午的時候，趁著孩子們吃飯休息的功夫，沈梨架著牛車，來到當初買牛的那個小市場。

在牛棚邊上找到老板，沈梨拿出墊屁的草，問道：“老板，你知道這是什麼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