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證人。”鄭才思采取了不直接理會林知南的方式,看那明亮的眸子,就曉得肯定做好了斗準備。
他堂堂府尹,不做與小姑娘逞上威風的事。
一名衙役和一個普通路人上前來,作證容簡單,便是昨晚夜時,林知南出現在府衙門口,鬼鬼祟祟。
“那時都快宵了,你不在家中,到府衙附近做什麼?”
“所以才說我是被人陷害的。”林知南說道,語氣冤屈,“我忽然收到信,說是有我大哥消息,我到杏花巷,我憂心大哥,不敢猶豫,便來了。”
“有個小廝引路,將我帶去了府衙后巷一個空院中,從頭至尾,我沒有進過府衙,更沒有見過趙世禮。”
說見了趙世禮,不知要生出什麼事端,尤其是想用黃如喜暗害淑妃一事做些文章。
而且,連見過都不提,也更好說明沒殺人。
昨晚回府路上,也叮囑過翠,不可對任何人提起見過趙世禮一事。
“林知南,也就是說你并不否認你昨晚去了府衙。”鄭才思只問。
“去了府衙后的小院子,未去府衙。”林知南回答得很仔細,將那院子的位置也說了出來。
“府衙后面,沒有空院。”之前兇神惡煞的衙役頭子忽然說,“林知南所說的那家院子有人住的。”
“林知南,你可要知道,眼下是在審你殺人一案。”鄭才思厲聲道,“如此拙劣謊言騙人,自當罪加一等。”
“我也有證據的。”林知南有竹,“我昨晚留了心眼,在那院子中的槐樹下埋了個小罐子,煩請大人取來,足以證明我昨日去的是那里。”
“如果,那院子住了人的話,也請帶過來,審審他們必定能問出點什麼。”
“去將說的東西取來。”鄭才思面上公正威嚴,心中苦。
他只是個和稀泥的,怎麼就攤上了這檔子事兒,非他給林知南定下重罪。
如今要怎麼定?那麼大一個蕭辰安用那樣危險的眼神看著他。
而林知南似乎并非毫無準備,有條不紊的樣子,他都懷疑繼續說下去,最后會被反將一軍。
衙役去取證,屋眾人和外頭圍觀的人都等待著。
林知南也不著急做別的任何解釋,蕭辰安朝著招招手,也不客氣,坐過去與他喝茶。
鄭才思著實忍無可忍:“林知南,現在不是你喝茶的時間,你當跪于堂中,我有鐵證證明你有罪!”
“不要,我能自證。”林知南一臉平靜,連他有什麼鐵證都不管,“我方才不是說在杏花巷見了一小廝嗎,我發現他騙人,就將他打暈了,給他喂一顆藥,是我五師叔煉的毒藥。”
駱恒制毒名聲在外,當初也是為了不累積林家名譽,主離開。
“那毒藥有一種特,不僅服毒之人會中毒,和他說過話接過的人,也會中毒。”
其實,尋味只有微毒,其主要特是在服用之人和他接過的人上留下一種特殊氣味,林家馴養的狗可以循著這氣味找到人。
林知南是為了詐對方。
鄭才思的臉變了變,他仔細回想昨晚給他知會此事的人是之前來的還是之后來的,他會不會也……
“唉,那毒可不好解的,若我被冤枉了,鄭大人沒有找出陷害我以及殺了趙世禮的真兇,不人都要給我陪葬了。”林知南又幽幽地補上一句。
鄭才思嗓子發干,對林知南的語氣頓時客氣:“是,是嗎?那那你先喝茶。”
說完,他轉頭招呼了親信過來,著聲音三言兩語,那人就趕跑出去通報消息了。
林知南和蕭辰安看了對方一眼,相視而笑。
鄭才思大約也不了干系呢。
顧生輝絕不是什麼善茬,鄭才思的作看在眼底,怪氣地道:“哎呀,府尹大人,你他出去通風報信嗎,說知南小姐留了后手,給真兇下毒了呢?”
如此直白敞亮的說辭,圍觀之人越發興。
“胡言語,擾公堂者,拿下!”鄭才思找回場子,維持鎮定和威嚴。
他心知,方才不該怯,蘇香樓這許多人看著,總有看出端倪的,謠言紛起時,他不好辯解。
“你敢拿我,我我爹上奏彈劾你!”顧生輝梗著脖子理直氣壯,“剛剛被你出去那人,我就非要追究到底了!有沒有熱的觀眾,能不能幫忙去跟跟看!”
“有!府尹大人秉公執法,肯定坦,我跟去看看。”
“我也去!”
鄭才思氣不打一人,這些人都是吃飽了撐著嗎!這顧生輝怎的就生了一張這麼能蠱人心的?
他可不知,方才顧生輝的玉容樓可被許多人惦記追捧。
“大人,院中槐樹下確實挖出一!”就在此時,去取證的衙役回來,抱著個小罐子呈上,化了鄭才思的危機。
鄭才思打開看了看,皺起眉頭,周圍的人長了脖子,恨不得親自看到。
“里面是昨日翠去稻香居買的五仁,新鮮的,證明是昨日埋。還有三銀針,我是刺所用。”
林知南放下茶杯,從藥箱拿出缺了三的一盒銀針。
“大人,可否證明我去的是小院了?”
“那也未必,不定你去了院子,轉頭又去府衙了。”鄭才思干地說,“不能證明什麼。”
“是嗎?我進府衙竟如無人之境?我有這般手?還是鄭大人你的府衙太不設防,人人可進得?”林知南冷冷一笑,“若是人人進得,又怎麼確定殺了趙世禮的就是我?”
“你方才說有鐵證,好,我倒也想見識見識,是如何心思惡毒之人制造了怎樣的鐵證。”
鄭才思猶豫了,他忽然有些不敢拿出,若收不了場了該怎麼辦,當真那麼多人給陪葬嗎?
“賢王殿下到——”此時,門外一聲響亮通傳。
鄭才思如釋重負。
“知南,你沒事吧?本王險些又來遲了。”溫如言急匆匆的進來,走到林知南的面前,深款款的詢問,態度親昵。
林知南鼻子敏銳,嗅到他說話之間有尋味散的氣息。
果然是他,若非說了下毒之事,恐怕他不會來得這樣快,只等著想法設法求他呢。
那麼現在,溫如言會怎麼做呢?真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