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和吳德瓜分完蛇膽之后又繼續馬不停蹄的趕路,哪怕夜晚,他倆也只是盤膝流休息小半個時辰而已。
終于,在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兩人從紫霧之中走了出來。
陸離頓時覺子一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
前方雖然仍舊有淡淡的薄霧,但都是正常的晨霧,不僅沒有那紫霧帶來的沉悶,反而有些清涼的覺。
更重要的是,他在沼澤之中穿行十余天,哪怕是踩在草地上也是趴趴的,生怕一不小心將草皮給踩穿了。現在好了,終于腳踏實地,可以放心大膽的往前走了。
吳德看起來也輕松了不,但他心里還是沒有完全放松警惕,對著陸離說道,“小子,別高興太早了,這里土地雖然正常,但還有更難纏的東西。”
“更難纏的東西?”
“嗯,這里有一種變異蜈蚣,名大澤蜈,是這大澤特產。年的大澤蜈擁有相當于練氣八重的實力,我們要是遇到,可就麻煩了。”
“這麼厲害!”陸離聞言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
“當然,不過這玩意兒雖然厲害,但靈智并不高,甚至不如之前我們殺的三頭蛇。要是遇到落單的,我們可以合力試試,畢竟這大澤蜈的尸可是很值錢吶。”
“你怕不是瘋了吧?”陸離鄙夷的看了一眼吳德,心想這老頭大概是掉錢眼里去了,跟著吳德邊走邊道。
“嘿嘿,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老夫雖然活了些年紀,可也免不了俗啊。”吳德了一把山羊胡,滿臉嘆。
“呵呵,那你保不準哪天就要死在這‘財’字上面。”
“你小子敢咒老夫!”
“不是嗎,正所謂君子財取之有道,這個道不是道理的道,而是手段,你沒有手段又不自量力,不是尋死又是什麼。”陸離隨口說道。
“你...怎麼會有這種奇葩的理解?”吳德滿臉神奇的盯著陸離。
“哈哈,當然是一路走來自己悟出來的。”
“你小子,真有意思。不過...你說得很有道理。”
吳德點點頭,又有些慨道:“想當年,老夫就是栽在了貪財和湊熱鬧這兩件事上,不然今天也不會在這里聽你瞎扯,但可惜,江山易改本難移啊.....”
“哦?”陸離滿臉好奇,“怎麼說?”
“算了,老夫跟你個小屁孩說這些做什麼。”
“......”
就在兩人繼續向前的時候。
“師傅,師兄他......”
無盡大澤深的某一地下,有一間被幽幽綠籠罩的府,里面突然傳出一道清脆的聲音。
的聲音似有擔憂,又有些害怕。
循著聲音進去,只見一名十七八歲黑正扣著手指,目在石床上躺著的黑男子與站在床邊的黑袍老者上移。
“他死不了。”黑袍老者聲音沉且沙啞,聽起來很不習慣。
此人正是當初前往游龍鎮追尋陸離那名黑袍老人,也是如今這大澤之下為人所不知的宗門,尸宗大長老,墨殤。
若是讓正道宗門知曉,這下面還藏著這麼一個詭宗門,怕是立刻就會在修行界掀起一場風暴來。
“師傅,都是弟子無用,讓師傅費心了。”床上男子有些自卑道。
“哼!”墨殤冷哼一聲,“費心,你可真讓老夫費心的,誰讓你私自帶微月出去的!要是出了什麼事,憑你這條賤命,擔當得起嗎!”
“是,是弟子不對。”何進心中一片酸楚,但卻不敢對自己師傅有毫不敬。
何進知道自己這師妹在師傅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他也只是疼惜小師妹常年生活在這迷霧之中,沒見過外面的世界,好意帶其出去走走而已。
本以為自己師傅外出要有一段時間才回來,只是沒想到他倆剛一回來就被逮個正著。
“不對?自己去刑堂領一百杖,下次若是再私自帶微月出去,你就只能呆在萬尸坑了。”老者說完直接轉就走。
“師傅,師兄他有傷在,一,一百杖......”
“師妹不用多說,我去就是。”何進掙扎著從床上走了下來,巍巍的往外面走,那微月的要去扶卻被他搖頭制止了。
他很明白,師傅所說的‘呆在萬尸坑’可不是讓他去萬尸坑修煉,那個地方,只有死了的人才會去那里呆著,他現在要是敢反駁一句,沒準馬上就要去萬尸坑呆著。
路過墨殤邊的時候,何進還不忘說道,“那玄之地...”
“這事不用你管。”見何進如此識趣,墨殤神也微微緩和了些,“玄之地已經用不上了,不過...這兩人竟然能從微月的攝魂鈴下逃走,倒是有些研究價值,為師會派武七去理的。”
見自己師傅跟自己說這麼多話,何進頓時覺到了莫大的恩寵,就連馬上就要去吃一百寒杖的事也不覺得難過了,開心的躬一禮,“弟子明白了。”
說完便一瘸一拐的出了府。
“師傅,是我主要出去的,這對師兄來說,是不是有些太不公平了...”微月看著門外,有些難過道。
“哎,微月啊,你要記住,你份高貴,跟那小子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要不是他把你帶了回來,為師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又豈會收他為徒弟。”
對于這個,墨殤語氣顯得十分溫和,甚至有些卑謙。
而后又說道,“外面的世界還不太平,而我們需要一個契機,等到時機,為師便帶你走出這暗的大澤,天下之大,你...盡可去得。”
“真的嗎。”微月眼中出濃濃的向往。
“當然,相信為師,這一天不會太遠的。”墨殤那沒有的臉皮咧開,笑得很難看,但確實是在笑。
“我明白了,師傅放心就是,我不會再私自離開大澤的。”微月覺得墨殤大概是擔心自己又跑出去吧。
墨殤聞言笑得更開心了,他知道,這個孩現在是善良的,而且從不撒謊,至于以后......或許會變吧,但求不要忘記他這個師傅才好。
微月其實很迷糊,甚至想不起自己小時候的事。
更不知自己來自哪里,只記得自己睜眼的那一瞬間就在這里了,自己師傅和幾名古怪的老頭正滿臉激的看著。
很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是誰,來這里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