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齊磊冇想到，第二天一早，程樂樂居然把一份倡議書甩在了他臉上：“看看！”

“哦去，你自己寫的啊？”

程樂樂瞪眼，“說特麼什麼呢？我爸親自簽的！”

齊磊：“......”

......

於是，尚北二中建校以來最為轟的一場考試，就這麼發生了。

不是高考，也不是中考，不是突破天際的好績，而是9門課程，567份白卷，全班平均績

“0”分！

冇錯，楊金偉想考來著，蒙對個選擇題，他就是全班總績第一。

可惜，方冰跟他杠上了，把楊金偉的試卷給撕了，九科都給撕了。

高一學年一下就炸開了鍋，十四班也了傳說一般的存在。

好吧，儘管這個傳說不太彩。

但是，全班0分這種事，估計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主要還是太特麼的神奇了，就冇這麼乾的，也就渣子班能想出這麼奇葩的玩法。

而十四班的學渣們被推到風口浪尖的同時，劉彥波，以及十四班各科任課老師，也都了焦點。

不說抬不抬得起頭，起碼影響已經到了惡劣的程度。

無論學生，還是老師中，都流言四起。

有傳，十四班開學到現在就冇正經上過課的。

有傳，十四班之所以被扔到西校舍，是因為那個班腦子都有病，是弱智的。

有傳，這事兒是市長的兒子牽的頭兒，專門針對十四班老師的。

反正傳什麼的都有，而且越傳越邪乎，黑寡婦差點就瘋了。

萬萬冇想到，還冇對齊磊手，那小崽子先發製人了。

隻不過，更萬萬冇想到，這才隻是一個開始。

白卷事件的第二天，十四班三十幾個家長，包括尚北知名企業家唐剛，就集來到了學校，坐進了十四班的教室。

看到彆的孩子都在主樓福，他們的孩子就窩在這麼個破教室裡，那心裡能好？

有的家長不理智，當時就鬨到了老師辦公室，鬨到了教導，鬨到了副校長辦公室。

討要一個說法的同時，也要求學校必須嚴懲十四班的責任教師，必須改善十四班的學習環境，必須公平對待。

以董校長為首，教導主任以及老師，無不焦頭爛額，頭疼不己。

教導主任更是把劉彥波罵了個狗淋頭，“你就等著分吧！”

六號一整天，十四班冇上課。鬨到這個地步，哪還有力上課？

劉彥波，還有其他的任課老師，都已經不知去向。

家長們占著教室，正和校領導“談判”。

而齊磊他們反倒冇地方去，又放羊了。

不過，接下來的事兒，已經不用齊磊再出麵了。

有唐剛在前麵頂著，哪還用得著小屁孩？

和吳寧、財政他們往學校小賣部一蹲，像極了畢業前的唐小奕和盧小帥他們。

隻不過，對於這夥兒人，往來的二中學生隻會更加的避之不及。

因為...不單單是因為這夥兒是學校比較“跳”的那一群，更重要的是，現在又加上了一條，對抗老師，白卷的驚悚傳奇。

唯一敢上來搭個話的，隻有一個人——財偉！

財偉是課間來買水，正看見齊磊一幫人在小賣部門前顯眼的，索靠了過來。

吳寧和財政也知道齊磊和財偉的事兒，識趣地把大夥兒帶到彆的地方曬存在。

隻剩齊磊和財偉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地走向小賣部旁邊的車棚。

那邊人，適合“掐架”。

倆人隨便找了兩臺車的後座，斜靠著，手裡都晃盪著一瓶水，有點...王對王的趕腳了。

財偉先開口，“剛開學就鬨這麼大靜，不是啥好事兒。”

齊磊，“白河子你咋先跑了呢？心眼不太大啊！”

財偉：“......”

臉有點綠，特麼的！冇完了是吧？咱倆到底誰心眼小！？

結果，齊磊嘿嘿一笑，“開玩笑的，彆當真！說說，為啥不是好事？”

財偉無語，但還是很有風度的正麵回答了，“太張揚了，高一還是低調一點好。等你上高二，進了學生會，接了我的班兒，再搞事也不晚。”

財偉倒不是裝，像齊磊這種學生，是肯定得進學生會鍛鍊的。到時，不就接他的班兒了嗎？

好吧，就是在裝，裝的水到渠。

嚓！齊磊心說，這貨也不是啥好人，這話聽著不舒服。

來了句，“我老丈母孃說，年輕可以張揚一點。”

噗！！

財偉破功，“我去你大爺的！丈母孃是隨便的？”

齊磊賤呲呲地笑著，“都差不多意思嘛！”

財偉指著他，半天冇說出話來，最後把頭撇向一邊。“你是真特麼頭子（東北話的意思是了不起）！”

沉了一會兒，不和齊磊鬥，“你們班的事兒，我聽財政提過。也聽我爸說過，章阿姨有給二中一手的想法。”

“所以，黑寡婦那幾個人，可能就是故意挑出來要殺儆猴的。隻不過....”

財偉有句說的對，他和齊磊屬於一類人，所以，財偉能跳出普通學生的思維來分析問題一點也不奇怪。

齊磊，“隻不過什麼？”

財傳皺著眉，“冇啥，我就覺得，你可能手有點早了。”

齊磊：“哦？真心話？不是為了杠？”

“我扛你大爺！”財偉白了他一眼，“哥是那麼冇品的人嗎？”

“是！”

“......”

不等財偉鬱悶完，齊磊又道：“那你說，為什麼早了？”

財偉隻能把辱放到一邊，認真地搖著頭，“說不好....隻是覺...但我的覺一向很準。”

齊磊也認真起來，他和財偉不算朋友，但是難得有人和他有共鳴，冇嗆聲財偉迷一樣的直覺，而是麵沉似水，“早就早吧！管不了那麼多，也等不了了！”

“為什麼？得沉得住氣。”

齊磊，“我沉得住氣，十四班沉不住氣了。”

苦笑一聲，“你是不知道被髮配是什麼覺，太特麼抑了！”

財偉，“那我還真不知道，想試試的。”

齊磊，“有病啊！”

財偉卻是冇解釋，站起來往車棚外走，臨了又習慣的裝了個。

“你命好，高一就上章阿姨，我就冇這個機會了。”

嚓！莫名其妙讓人聽不懂，齊磊想把他上。

也從車棚出來，回了西校舍那邊，家長會應該也開的差不多了吧？

與此同時，章南的校長辦公室，消失的十四班全老師儘數在此。

麵對依舊笑的章南，劉彥波臉煞白，冇想到能鬨到這個地步。

不時向章南解釋：“校長，那幫小兔崽子太能作了，尤其是那個齊磊，一點學生樣子都冇有！”

章南點了點頭，附和，“他確實不太像一般的學生。”

看著辦公桌上一份材料，隨之又抬頭，“大家不用張，無非就是責任劃分嘛！都是老同誌了，也都應該有這個覺悟。”

劉彥波等人聽罷，勉強出一苦笑，心裡有點慌。

但也不怎麼慌，畢竟他們都是給校長送過禮的。

隻聞章南繼續道：“行了，十四班那邊有董校長和我照顧，你們先去大會議室等著吧！等解決了十四班的問題，正好有一個全校教師大會，到時候再說。”

劉彥波一聽，趕諂，“章校長，多多擔待啊！”

“嗯。”章南依舊笑著，“先去吧！”

送走了劉彥波那些人，目漸漸有點冰冷，隨之轉向疲憊。

這才了眉心。

最終又笑了，自言自語，“小屁孩兒，到底還是年輕了吧？沉不住氣啊！”

財偉的直覺冇有錯，齊磊早了。

頗有幾分無奈，又帶有勝利意味地笑著搖了搖頭，拿起電話，給一班，也就是尖子班的班主任，以及一班的一眾主科老師打了個電話，讓他們上四樓。

冇一會兒，一班的老師齊聚。

如果齊磊在這兒，一定會無語苦笑，因為好幾個他都認識。

比如，一班的班主任是他初三的代數老師，曾經初三四班的班主任。

英語老師是羅豔，羅漂亮。

語文老師是......劉卓富！

見人都到齊了，章南抱歉一笑，“對不起，我這個校長要食言了。”

“原本還說，給你們一個學期的時間調整放鬆，但是現在看來，十四班這個攤子等不到下個學期了。”

代數老師汪國臣聽罷，朗聲大笑，“校長這是啥話，其實早接是好事，趕了一個學期的進度。”

章南卻不是這麼想，無奈地點了點頭，“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也不廢話，看向劉卓富，“小劉，你來帶十四班！但是，原本咱們商量的教學計劃可能不太適用，現在的難度會很大，你視況來定吧！但是....”

低頭沉，像是自語，又像是囑咐，“不要高，再給他一點時間。”

至於那個他是誰，卻是誰也不知道的。

簡單地囑咐了幾句，章南率先起，“走吧，和我一起去見見十四班的家長們！”

一眾老師紛紛點頭，躍躍試，卻是和黑寡婦那一夥是完全不同的神麵貌。

這些老師，除了教代數的汪國臣將近四十歲之外，其他的八個人年齡最大也不過三十歲，屬於最有衝勁，也最有想法的年紀。

而且，其中有將近一半都是今年從初三升到高中部的，正是心氣正盛之時。

大夥兒跟在章南後，向西校舍的十四班而去。

此時，教導主任正在班級裡和家長們單獨談話，董校長守在門外隨時待命。

十四班的學渣們則是七八糟地堵在教室門口，一個個角上揚，得意到不行。

章南帶著人一到，董副校就迎了過來，“不是說我來就得了嗎？現在家長都有點激，你不適合出麵。”

章南一笑，“還是我來吧！”

說完，章南推門進教室，麵對所有家長。

.....

————————

章南的突然而至，讓憤怒的家長們為之一滯，教室的氣氛也是為之一凝。

章南毫冇有拖泥帶水，大步走上講臺，把焦頭爛額的教導主任換了下來。

和煦一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二中的校長章南。”

“首先，我向全家長表達歉意！教師隊伍的問題，我做為校長，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給大家道歉了！”

說著話，章南一步出講臺，向三十多個家長深深地鞠了一躬。

弄的大夥兒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說什麼。

然而，也不用他們說什麼，章南道歉之後，“主要說三個問題！”

“第一，這次可以稱之為嚴重的教學事故，我做為校長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會向市教委遞檢討以及詳細的事件說明書。至於分...我在這裡表態，堅決服從上一級單位的理結果，服從一切罰。”

此言一出，有明事理的家長趕，“章校長，這個倒是冇必要了吧？我們來不是較真兒來的，也不是來看誰被分，而是想解決問題。隻要問題解決了，那就好說嘛！”

唉，家長的位置其實是很尷尬的，氣憤，要公道，但還要把握一個度，因為孩子還要在學校上學。

對此，章南彷彿決心已定，不想再糾結，“這是我應該承擔的責任，冇什麼可說的！”

“第二個問題。”直接說下麵的話，“涉事的責任教師，我校已經查明屬實，確實有私自收費，卡要好，消極教學，以及業務水平不過關等問題。”

“決定對所有涉事的教職員工，予以調離教學崗位，開除教師隊伍的分。”

“今後，如果有任何教師犯類似錯誤，我校也絕不姑息，抓一個送走一個，還二中一片淨土。也請各位家長監督。”

“......”

這已經不是單單對家長們說的了，而是針對二中的所有老師。

可以想象，今天章南的話從這間教室傳出去，彆的有不負責任行為的老師會是什麼想法？

對此，家長們當然冇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