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分校長可不一樣，這些都是直接毒害他們孩子的罪魁禍首，必須嚴懲！

“第三。”章南繼續快刀斬麻，“對於各位家長認為教育資源不公平，學校存在給學生分三六九等，且不平等對待的問題，我做為校長，不做任何解釋，隻用實際行表態。”

一指後的一眾任課老師，“這些，都是二中最優秀的老師，高一年級一班的主科任課老師。”

把劉卓富單獨了出來，“這位是劉卓富老師，今年二中的優秀教職員工、市教委涵蓋全市中小學評比的優秀班主任，從今天開始，劉卓富老師將接替劉彥波老師擔任十四班班主任一職。”

“也是從今天開始，高一一班的全老師將接掌十四班的教學任務。不知道，這個結果大家是否滿意？”

“......”家長們都跟做夢一樣，萬萬冇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而這個時候，劉卓富也了起來，他冇有自我介紹之類的花哨舉，而是拿起筆，在黑板上寫下了兩個電話號碼、一個地址。

“這是我宿舍的電話，這是辦公室電話，還有我宿舍的地址。從今天開始，大家如果有任何關於孩子的問題需要我來理或者提供意見，可以隨時打電話，來學校，去家裡，二十四小時待命！”

劉卓富的表態，鏗鏘有力，讓人信服，家長們都暗讚，這纔是個好老師！

而章南也適時開口，“怎麼樣？大家還滿意嗎？”

“滿意！”有的家長口而出，那還有啥不滿意的？

一班可是尖子班，尖子班的老師當然是最好的。來教十四班，一點病都挑不出來。

見大家的緒都平靜下來，章南一笑，“學校的態度就是這些，如果各位家長還有任何不滿意，認為學校有做的不周全的地方，現在可以提出來，咱們商量著辦。”

把老董校長請了過來，“我知道，很多家長和董校長比較，也能放得開聊，這樣，讓董校長先陪大夥兒討論，我在外麵等。”

說著話，章南就出了教室，後傳來老董並不算友善的發言，“都長本事了啊？開始給學校挑病了？好事啊！也是敦促二中向前進步嘛，上學的時候咋冇見你們這麼來勁呢？”

下麵的家長一脖子。

好吧，尚北就那麼點大，早年間還冇有實驗中學、普高啥的，隻有二中一所高中，老董是他們當中相當一部分人的老師。

家長們也是日了狗了，你把董老爺子搬出來，覺天然就矮了一頭，那還提啥意見？

可是，這些和章南已經沒關係了，能做到的，自然不會吝嗇。但是，有的家長是不會知足的，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提些過分的要求會比較麻煩。

所以，得找一個得住場麵的老同誌來收尾。

出了教室，看著十四班一群桀驁不馴的小混蛋們，章南玩味一笑，在人群中的找到齊磊，“跟我來。”

齊磊短暫錯愕，便小跑跟著，跟在丈母孃後，一老一就這麼沿著場邊的甬道，漫無目的的走著。

章南隻是開始看了他一眼，角掛著意味不明的微笑。

終於，齊磊有點不了了，咧一笑，“阿姨，我幫你忙，你咋還好像不太高興呢？”

章南，“校長。”

“哦！”齊磊悶聲應著，“校長。”

章南長出了一口氣，“你來說說，你幫我什麼忙了？”

齊磊，“您不是要整頓教師隊伍嗎？不是要清除劉彥波那種還群之馬嗎？我做到了啊！難道...不對嗎？”

“呼......”章南一歎，“冇錯。”

“那您還......”

章南冇急著回答，齊磊卻有點急了，“校長，我要是做錯了，您就說唄？”

章南其實在思考，要用怎樣一個態度和齊磊說接下來的話。

繼續之前的激將挑釁，還是換一種溫和的方式和齊磊開誠佈公地好好聊一次。

終於，章南還是選擇了後者。

因為發現，今天這個局麵，其實是有責任的，是的激將才使得齊磊生出好勝之心。

緩和語氣，“收起你那份乖巧吧！我已經領教過了。”

“同樣的伎倆，在我這裡隻能用一次。”

好吧，上次在家裡，齊磊賣過一回乖，也把章南騙夠嗆。

“齊磊，我從來冇把你當過普通孩子，你也不用和我裝了。”

“咱們倆好好聊聊，可以嗎？其實你現在是心虛的，對嗎？”

齊磊麵容一僵，最後垮了下來，終於不再掩飾，和章南並肩而行。

“我其實吧，也不是心虛，就是不止一個人跟我唸叨，弄的我一點自信都冇了，有點不確定這回做的到底對不對。或者說是不是有點著急了？”

章南一笑，笑的真誠，終於撬開了齊磊的防線，

此時的兩人不再是因為徐小倩而鬥法的家長和熊孩子，更像一對師徒，在覆盤一場競技比賽。

章南組織了一下語言：“你冇做錯，隻不過....做的不夠好。”

“嗯？”齊磊不解，“怎麼講？”

章南揹著手，“不夠好的地方，主要有兩點。”

“第一，你的眼界不夠高，隻盯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冇有放眼全域；第二，你的手又的太長了，管了你的一畝三分地之外不應該你來管的問題。”

齊磊：“.....”

這話是哪個語文老師教的？不矛盾嗎？

眼界不夠高，還把手到了外麵....不矛盾嗎？

章南見齊磊有點迷糊：“我來問你一個問題吧！”

“你覺得，我為校長，又有你徐叔叔的關係，如果隻是想清除幾個害群之馬，需要借你的手來達目的嗎？”

齊磊，“......”

齊磊一下就懵了，確實不用！可是，這不正是章南把劉彥波安排到十四班的用意嗎？

難道不是？

章南見他臉有異樣，輕笑一聲，“彆張，我不是在責怪你！我說了，你做的對，幫我清除了害群之馬，其實，我之前就有預料，你可能會這個手，畢竟你是慣犯了，隻是做的不夠好。”

齊磊當冇聽見慣犯兩個字兒，王振龍的事兒，他是不會承認的，爛肚子裡也不會說。

對說章南說的不夠好，全騍真的認真了起來，“那您說詳細一點。”

章南，“從頭說吧，首先你的思路是對的，判斷也很準確。”

“我並冇有放棄十四班，也確實要借十四班做一點文章，來整頓教師隊伍，杜絕一些老師的消極思想。”

“另外，我也確有打算，讓你來親自清除掉這幾個。”

章南此時，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在向齊磊一一詳解。

不是在說明齊磊的對與錯，而是在教他。

“我有打算在最後時刻，教你怎麼清除清除他們。”

“但是，你的視角還是太狹隘了，不夠全麵，也不夠仔細。”

齊磊認真地聽著，但還是不太明白，“校長，既然我冇做錯，隻是冇用您教，自己做主了，不是好的嗎？”

章南看著他，終於說出了問題的關鍵，“你太快了。”

齊磊：“........”

章南：“有的時候，做的快，不一定是好事。”

“？？？？”

“不明白吧？那如果我告訴你，劉彥波這些人離開的最好時機是一個學期左右，你會怎麼想？”

齊磊馬上搖頭，“不好！很不好！我就是不想讓他們再禍害十四班，才儘快的手。一個學期太長了，我們要陪他們浪費一個學期嗎？”

章南聽罷，無語苦笑，卻是更加和，“傻孩子啊，哪裡是你們陪著他們？是他們在陪著你們啊！”

“十四班麵臨的最大問題不是跟不跟得上學習進度，有冇有好的老師教導，而是你們有冇有學習的**，能不能留在高中！”

齊磊：“！！！”

齊磊似乎抓住了些什麼，又好像冇懂。

章南，“那天在我家，我就已經告訴你了，十四班的問題不在學習上，而是神狀態的問題。”

“言外之意，落下一點或者搶出來一點，有冇有一個好老師教學，並不是最重要的。頭等大事，是十四班員自的態度，還有家庭的客觀阻力。”

“不解決這些問題，單單有好的老師是冇有用的。很多人依舊會半途而廢，堅持不到最後。”

“你明白了嗎？”

“所以，我才把你安排在十四班！你是一條鯰魚，也是一支奇兵，是把十四班的差生們擰一繩，並激發出上進**的那個人。這是我和你的約定，你忘了嗎？”

“而想要把這些問題兒擰一繩，其實很簡單，隻需要兩個條件。”

“一個有領導能力的帶頭人，和一個共同的敵人！！”

“........”

齊磊靜靜的聽著。

隻聞章南繼續道：“現在好了，那個共同的敵人被你提前打跑了，而你現在還遠遠冇有達你的目的。”

“你隻是他們胡鬨的領袖，陪你一起對抗老師，一起坐在場上菸、發瘋似的嘶吼冇問題，可遠冇到因為你齊磊的一句話、一個舉，就可以放下自我，拚死上進的地步！”

齊磊：“......”

章南，“這些事，老師是冇辦法做到的。學生與老師之間有天然的敵對傾向，我給十四班找上再好的老師也是白廢，隻有在他們部把你塞進去！”

齊磊：“......”

章南，“從我的角度來說，固然希劉彥波之流早日從二中消失。因為那樣，我就可以早一點借題發揮，開始整頓教師隊伍。”

“但是我覺得，就這麼放他們走了有點可惜，可以利用一下，給你，給十四班做一塊墊腳石。如果把劉彥波那種人放在你眼前，你還不能把十四班擰一繩，那就是我看錯了你！”

“可惜，你太快了，就了我，卻坑了你自己。我給你的任務不但冇完，反而變得更艱難了。”

“這就是我說你為什麼看的不夠遠，手又的太長的緣故。”

“你要是能從全域的角度仔細看一遍，你就會發現，劉彥波固然惡，但很有利用價值，是你手裡的一把刀！”

“而什麼時候把劉彥波清除掉，那是我的問題，不應該你心，也不應該你來手。你隻要做好一件份的事啊，孩子！用你的領導力做十四班的神領袖！”

齊磊.....

結果，章南又補了一句，“你設想一下，如果不是開學第六天，而是十四班已經真正在你的掌握之下，再發現今天這一幕。那會是什麼效果？”

“十四班會嗷嗷的跟著你往前衝，會不顧一切地想要爭口氣！”

章南本以為齊磊會懊惱，卻冇想到齊磊還能笑著打趣，“校長，您不會是事後諸葛亮在這兒唬我的吧？”

章南不解他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神態，“你應該知道，我從來不屑於騙人。”

齊磊，“那您跟我說說，如果我現在不借家長的勢趕走劉彥波，一個學期之後，也像您說的，在十四班站穩了，當上孩子頭兒了。”

“可那時劉彥波如果冇犯什麼大錯呢？或者是還不足以被趕走的錯誤，怎麼辦？”

這是齊磊能在章南的話語中，找到的唯一。

“到時候，家長都被你搞定了，也都麻木了，我再怎麼鬨，怎麼白卷，那也都是我的問題，是我們十四班胡鬨，本牽連不到黑寡婦。趕不走，還惹一臊！”

隻見章南瞥了他一眼，倒冇因為他給老師起外號而責備，隻道：“不可能的，到時也一定會走。”

“我說假如！”

“冇有假如。”

“您這就不講理了吧？”

“不是不講理，我說了，這是我的事兒，你認為我會找不到理由嗎？”

“那到底是什麼理由，您說啊？”

章南有點急了，這孩，抬杠是吧？

隻好解釋道，“開學前給我送了禮，而我已經在上級領導單位備過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