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的四模績,已經可以用獨領風來形容了,平均分數比實驗中學高出了整整40分。
40分是什麼概念?那可是一本和二本的差距,更是一本和重本的距離。
可以說,高三的老師,包括學校的主要領導們,直到此時才意識到,章南上任這一年,為二中到底做了什麼。
章南力排眾議,施行高福利、高競爭、高度集中的三高政策,終於到出果的時候了。
說心裡話,真的很不容易。
掛斷電話的老董校長有點明白,章南為什麼不把四模的績放出來了。
彆看老頭兒冇有章南那麼多的花花腸子,但是這點事兒還是能看出個大概的。
績再好,也隻不過就是一次模擬測驗而己,倒是能說明一些問題,但還遠冇達到一錘定音的地步。
可是,如果是高考績再領先實驗中學四十分呢?那可就彩了。
老董心說,“還是小章考慮問題周到啊!不就多等一個月嗎?那就等著唄!”
老董甚至有些天真的在憧憬著,一個月後高考落定,強勢打臉的場麵。
好吧,無論多大歲數,也無論什麼年代,打臉都是爽的一件事呢?
但是,問題來了,那麼大一個學校,學生懵懂無知,老師也不是鐵板一塊。
事實上,二中的教師隊伍割裂的很嚴重。
高三、初三,頂多再加上一個高一,是章南重點照顧的,老師挑細選,獎金更是拿到手。
這些人,當然是和章南一條心的。
而反觀彆的學年,隻有一部分勤的老師能出績,能拿到高額獎金。
還有一部分,就是類似陳麗的那種,責任心不強,當老師就是圖個輕鬆,還眼高手低,想掙錢,又冇把心思放在教學上。
而且,由於章南清退了劉彥波那一批人,使得大夥兒又不敢朝學生手,收還不如章南冇來的時候呢,這批人自然對章南是有意見的。
那他們還會配合學校瞞四模的績嗎?
調查組知悉,也隻是早晚的事。
而且,更嚴重的問題是,如果調查組隻是對事不對人,真的是覺得二中有問題,是來解決問題,覈實問題的,那還好說。有問題罰,冇問題就走唄。
可是,如果真如齊磊和財偉所分析的那般彆有用心,那麼,這些人會眼睜睜地看著章南絕地翻盤嗎?
這是老董校長所想不到的。
事實上,就在調查組校的第二天,也就是四模績出來的第二天,調查組就已經知道了況。
其中,梁尤為震驚,陷了長久的錯愕。
不可置信地看向胡國為,“怎麼會一下提高這麼多?不是說三模的績很差嗎?”
胡國為則道:“據說,他們三模用的是哈三中的題。”
梁心中暗,“不好,要壞事!”
看向胡國為,“你確定,是章南有意在瞞四模的績?”
胡國為笑了,“有老師跟我反應,說是老董校長的意思。”
“不過嗎,老董這個人我還是比較瞭解的,屬於直來直去的那種人,冇什麼心眼兒。”
“如果是從他那裡開的頭,那可以肯定,背後一定是章南在出主意。”
“章南……”梁喃喃自語,“居然還有這樣的心思?”
胡國為雖然比梁年紀大,可是這個時候也要恭恭敬敬。
“梁,現在怎麼辦?還真如所願?等高考績一出,那咱們可就被了。”
梁橫了他一眼,“你急什麼!?想等到一個月之後高考出績?哪有那麼容易?”
章南的底牌不就是績嗎?隻要高考績一出,就有點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味道了,以為誰都不了了?
確實,等出了高考績之後,章南確實可以穩住局麵。
到時候,再說什麼高嚴管,在績麵前都是蒼白的。
可是,既然知道你在等高考出績,那乾脆讓你等不到高考不就完了?
想到這裡,梁已經有了計較。
讓胡國為和其他調查組的員繼續在校收集材料,自己則是靜下心來,思考下一個問題。
想要破解章南的計謀其實很簡單,一個月之,把調查定,把章南徹底隔絕到二中之外,換一個校長上來不就得了。
到時候,不管二中的績有多好,也和章南沒關係了。
而且,這個新上任的校長,一定是支援實驗中學擴招,支援二中與實驗中學合併的。
而要想以最快的速度結束調查,把章南拿下來,主要還是兩個方麵:
一方麵,是他這邊兒。
很簡單,現在他就可以寫報告了。
當然,如果把二中的不當教學做實,還是需要高三的資料,這是最直觀,也最有利的。
另一方麵,就是胡正勳那邊。
要想辦法,讓胡正勳儘快結束調查。
……
——————————
胡正勳做為組長,主要還是負責經濟調查工作,對於梁那邊怎麼折騰,他其實是不太關心的。
畢竟教育口和紀檢是兩套係統,因為自工作質的問題,胡正勳甚至刻意的和那邊接。
兩天下來,他對尚北二中的賬目問題也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其實,二中的財務並不複雜,無外乎就是收和支出。
尚北二中的收來源,很明瞭。
一是,財政撥款;
二是,議價、借讀,以及住宿生的住宿費用;
剩下的,就是外包的食堂和小賣部。
支出方麵,雜七雜八的校舍維護、教采購,冇什麼特彆的。還有就是教職員工的獎金髮放,以及一些特殊支出。
說心裡話,查賬這個事兒,想要冇問題很容易,想要有問題更容易。
就像二中的賬目,你可以說它冇問題,但是要真的找出問題也不是冇有。
最突出的,就有兩點:
第一,獎金的問題。
胡正勳發現,尚北二中的獎金髮放極其不均。
有的老師,一個月才幾十塊的獎金。而有的卻有一兩千塊,是基礎工資的幾倍。
如果深究,胡正勳相信,這裡麵肯定能查出問題。
獎金是否如實發放,存不存在作假賬的嫌疑?
胡正勳覺得,肯定有!這種事兒,他見多了。
第二,就是章南本人的差旅費問題。
最近兩個月,章南的差旅費報銷呈現激增態勢,花費了數千元。
胡正勳隻是看賬目就知道,這個有問題。
如果要細查,這兩點是足夠給問題定的。
但是,胡正勳並不著急抓住問題不放,這些是跑不掉的,想隨時可以。
之所以拿著不,其實主要還是和章南的第一次見麵給他的印象很深。
章南臨走前說的那句,“組織是不會拿考生的前途開玩笑的。”
說心理話,這話讓胡正勳有些忌憚,也讓他不得不從全域的角度重新審視這次調查工作。
在這個時間節點下來,是否妥當?
調查組的工作到底會不會對考生造影響?
這個舉報到底是偶然,還是摻雜了其它耐人尋味的原因?
當然,不管是偶然,還是彆有用心,在原則問題上,胡正勳還是經得起考驗的。
該怎麼查就怎麼查,按照程式來就行了。
但是,章南那句話最大的作用是提醒了胡正勳,不能當做一場普通的調查取證。
這是學校,而且是馬上麵臨高考的學校,和他以往的工作環境是有差彆的。
工作要做不假,職責所在,這冇得說。
可是,工作要怎麼做,如何做的漂亮,卻是有學問的。
彆到時候,二中的問題到是查清楚了,工作也完了,卻真的因為高考的問題惹了一的臊,那就不是落埋怨的問題了,而是他個人的能力問題。
這是會影響前途的。
所以,此時的胡正勳已經不似早前那般毫無顧及,甚至對梁懷有戒心。
是的,他突然生出一種猜測:
也許梁下來,不僅僅是因為“學生減負”的問題,從梁表現積極的有點反常來看,也許還有彆的什麼目的。
好吧,也就是齊磊不在,更不知道丈母孃和胡正勳之間的麵,否則,非給丈母孃奉上膝蓋不可。
隻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居然威力這麼大的嗎?胡正勳方寸都了?
而且,已經開始懷疑梁了?
要知道,其實齊磊即便分析出了七七八八,可依然還有一個疑始終無法解開。
那就是:縱觀現在出現的能聯絡在一起的幾個人——胡國為、李萬才、胡正勳、梁。
胡國為,是為了程建國的局長寶座纔去舉報,再加上李萬纔是他妹夫。
李萬才,是為了吞併二中,纔去對章南下手。
胡正勳,是職責所在而秉公辦事。
那梁呢!?
梁這般上躥下跳,比胡國為還積極,就因為一個學生減負?
是職責所在嗎?似乎不是!
他又是搞問卷導十四班,又是要衝到高三去拿第一手證據,真的就是為學生著想?
這是梁的機,纔是一個迷!!
而且,齊磊還想到了一個細節更加的反常。
那就是,省報的關於尚北二中的那篇報道,竟然還被門戶網站轉載了……
這個最被忽略的問題,也是最讓人想不通的。
表麵上看,也許隻是正常的新聞事件。可是,真的那麼簡單嗎?
小小的一個縣城中學而己,這年頭兒,高嚴管的學校多了去了,為什麼揪住二中不放?
齊磊覺得,這背後一定有一個看不見的力量在推著。
而且這力量能量不小,所圖甚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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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早晨七點,也就寫出來這麼多。
故事就在腦子裡,可就是寫不出來,失眠加痱子折磨的我喲,活著圖啥?
上午這章點,下午那章可能晚點。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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