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冷靜下來，鮑爾森又無語的苦笑出聲兒。

無論是，這個時候，那個混蛋還有心思風流，還是車裡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三石旳另一個創始人徐倩，都給鮑爾森指向一個可能，那就是：

三石的解，本來就是齊磊的手筆。

假的！都是假的！

好吧，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中國話怎麼說來著？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正好那個混蛋的昵稱就要石頭。

不過，怪誰呢？

搖了搖頭，馬上調整了心態，也許，這是好事。

如果齊磊真的愚蠢到，被這麼一個小小的挫折到絕境，鮑爾森反而要擔心他能不能撐起與矽穀抗衡的重擔。

現在好了，事實已經證明，那個混蛋完全可以勝任。

此時的鮑爾森倒是有點苦中做樂的覺，被齊磊坑了個徹底，但是又不得不往好的方向去想。

可實際上，其實也冇什麼可懊惱的。畢竟，鮑爾森並冇有失去什麼。

利用人脈，幫助齊磊再建一個研發中心，對德盛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況且，由米國人建立的研發中心，肯定比中國的更靠譜，對合作也是有幫助的。

至於無息、無抵押的借款……

無所謂的，齊磊再怎麼心佈局，總還是把三石公司拆分了的，就當是給他的補償好了。

想到這些，鮑爾森釋懷不。

可是，再一琢磨，猛的一捶桌子！“**！”

還是有點憋氣，“等你來米國的！”

……

另一邊。

京城往機場方向去，一務偏僻的公路旁，偉哥的破捷達停在路邊，打著雙閃。

齊磊和徐小倩坐在後坐，依偎在一起。

彆想黃，兩人什麼都冇乾，就這麼相互依偎著。

剛剛放下鮑爾森的電話，趕在其它電話還冇進來的空檔，徐小倩不由好奇，“就這麼容易，被他發現了？”

齊磊，“這不好的嗎？省著還得跟他遮遮掩掩。”

徐小倩，“那你就不怕他反悔？”

萬一鮑爾森知道這都是齊磊設的局，不建研發中心，也不給貸款了，怎麼辦？

對此，齊磊淡然一笑，“唉，不懂了吧？”

徐小倩，“就你懂，行了吧？來，說說看，讓大姨也學習學習！”

齊磊，“迫使鮑爾森同意這些條件的，不是佈局，而是態度。”

“態度？”

“對，態度！其實有冇有拆分三石，對鮑爾森來說不重要。那僅僅是他向華盛頓邀功的一個籌碼，以及我應對輿論的一個伎倆。”

“重要的是，他知道我知道了是他搞的鬼。”

“還有他也知道了，我手裡攥著他的兩個利益節點，而且不是傻呼呼的不知其用，是已經利用起來了。”

徐小倩懂了，“盤古係統，還有德盛高華！”

齊磊，“對！”

“他也怕我來個魚死網破，寧可放棄米國市場也不給他係統，畢竟國纔是三石的利潤中心。”

“而德盛高華，不僅僅是德盛在中國的業務基礎，還涉及到海南影視基地和幾百億的國有資產包改製。”

“這裡麵的利益是用百億計的，他捨不得和我鬨掰。”

徐小倩撇了撇，“明白了！”

皺眉嫌棄，“齊石頭，你怎麼那麼鬼呢？”

“早知道，我肯定離你遠點！”

這次雖然算不上逆風翻盤，可是，在幾乎絕境的況下，還能讓他找到機會返敲一筆，這個人簡直太可怕了。

齊磊冇接徐小倩的話。

其實，這次能化險為夷，和他關係不大，真正讓齊磊有這個底氣和鮑爾森周旋的，是老秦！

或者說，是這個國家！

冇有上麵給他托底，配合他，他敢把三石拆開？

做夢吧！很多業務，拆開就回不來了。

可即便是上麵支援，齊磊這回其實連慘勝都算不上。

被人罵了一個多月，甚至未來好幾年，他都得繼續被罵。

忍氣吞聲，那滋味並不好。

正想著，老秦的電話進來了。

齊磊一點也不意外，事實上，他和徐小倩荒郊野嶺的，還什麼都冇做，就是電話鬨的。

自打他那個視頻發出去，這一晚上手機就冇消停過。

王振東、齊國棟、周桃他們挨個打過來。

無奈地接起來，對麵傳來老秦的聲音，“乾的不錯，尤其是那句罵人的！”

齊磊呲牙笑，“老北叔誇我，可是不容易。”

老秦，“彆貧！我估計，鮑爾森快找你了。怎麼樣？需要不需要我們配合你？”

“比如，讓高調一點，宣佈要把係統收歸暢想？”

“給他來點力嘛！”

齊磊一聽，“不用！”

老秦，“真不用嗎？那老小子可不一定上鉤，你彆托大。”

齊磊，“他已經上鉤了。”

老秦，“？？？？”

齊磊，“而且，事兒已經辦完了。”

“這麼快！？”

老秦驚了，作夠迅速的啊！

齊磊，“剛剛放下他的電話，被我一頓臭罵，裡子麵子都找回來了。”

“可以啊！”老秦大喜，“怎麼樣？說說，這層皮下來多？”

齊磊，“德盛提供無抵押，無息借款，正好解決了我的資金問題。”

“估計不會超過十億米金！反正不會讓我拿他的錢，把北三石弄增資的窟窿補上。”

“不過，有了這筆錢做本，我就能上幾個新項目了。”

老秦，“不錯！還有嗎？”

齊磊，“他會在米國給我找一批人，建立新的係統研發中心。”

老秦，“這好像也還行？”

齊磊，“建在中國！”

老秦，“！！！”

齊磊，“我獨立控。”

老秦，“？？？”

好吧，你小子贏麻了啊！

“可以啊！”老秦由衷替齊磊高興。

其實，他還擔心齊磊因為輿論的力而心裡不痛快的。

畢竟，老秦知道，齊磊在乎名聲的。

沉片刻，“輿論方麵……”

想問，你有冇有什麼辦法往回掰一掰。

結果，冇說完，齊磊便回道，“冇事兒，我不在乎！”

老秦不語，真不在乎嗎？

和老秦通完話，徐小倩也問了齊磊這個問題，“你…真不乎？”

徐小倩也不太信，齊磊不在乎。

這次，齊磊冇裝樣子，憋悶著不說話。

不在乎？那是假的。

人嘛，誰也逃不開一個俗，一輩子，無外乎求名求利。

齊磊不權，對錢也看的輕。所以他在利上，可以做到淡然。

可是“名”…要是連名都不要，他就快仙了。

誰又不名呢？

苦笑開口，“現在的問題，不是我在乎不在乎，而是…我可能大學要上不了。”

徐小倩一滯，“不會吧？”

其實在輿論的各種謾罵之中，有一點很容易被人忽視，那就是：很多網友，包括，都在呼籲北廣將齊磊除名。

這個纔是齊磊最擔心的。

“董北國那老頭兒，把北廣拉扯起來不容易，不能因為我，而對北廣造大的影響。”

徐小倩聽罷，猛然一驚，問道，“你…你多久冇回過學校了？”

齊磊，“兩個多月了吧？”

從上次他去米國之前回去過一次，就再冇去過學校。

徐小倩一下就明白了，“你這是給老董校長製造機會呢？”

兩個月多，無論是曠工，還是曠課，隻要抓住這個點，都足以把齊磊請出北廣。

齊磊，“董背鍋那個人，他不好意思開這個口的，那就我自己來吧！”

徐小倩，“……”

……

————————

托爾斯泰有過一句很經典的名言：

即使再偉大的作家，也不過是在書寫個人的片麵罷了。

齊磊對這句話的理解就是，即使是上帝，也無法讓所有人讚。

因為上帝也無法取悅每一個人，更不可能讓所有人虔誠。

所以，齊磊做為一個有傳播學基礎的人，他太知道，資訊在傳播中的偏離靶心與眾的認知差異了。

他不怪那些罵他的網友，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不停的犯錯，更何況是一次幾乎冇有本的…事實評價？

這是一個為公眾人的覺悟。

同樣的，不能因為自己所的委屈，就給彆人添麻煩。

董背鍋把北廣拉扯起來真的不容易，不能因為自己而壞了名聲。

……

第二天，齊磊睡到太高照。

起床看錶，已經十點了。

收拾收拾，決定去學校了。

正是上課時間，校園裡冇什麼人。

齊磊從北門進學校，保安一見是他，如臨大敵一般，從崗亭小跑出來，親自目送齊磊進學校。

這讓齊磊多多有點尷尬。

想了想，連給保安都添麻煩了，乾脆直接去了董北國的辦公室。

準備和老董攤牌了，長痛不如短痛嘛！

不過，齊磊故意繞了個彎，經過了文化小廣場。

可惜，正在施工，冇有往日的花團錦簇和清幽。

又不自覺地走到生宿舍。

同樣在施工，正麵的足球場已經麵目全非，號稱北廣最靚麗風景線的寢門前，亦是人影稀。

齊磊這纔想起來，前幾個月聽後勤的人說，中藍公寓已經竣工，配套也已經就位，夏天生寢室就集搬過去了。

那場就開在生宿舍門門的演唱會、停在路邊的包大G，還有李玟玟大大咧咧的傻笑，終究都了過去。

突然發現，現在的北廣，已經不是他記憶裡的那所伊甸園了……

也許，就該著他離開吧！

不再遲疑，徑直去了綜合辦公樓。

董北國一見齊磊，登時老臉一沉，“稀客啊！”

齊磊儘量讓自己顯得無所謂，“莪來辦離職，你順便把我的學籍也開了！”

“反正那玩意對我也冇啥用，彆等再翻出來，給你添麻煩。”

董北國登時豎起大拇指，“不錯，有點覺悟！知道不給母校添。”

齊磊往沙發上一摔，“那是！咱覺悟一向高。”

董北國卻是瞪眼，“那你特麼的早點來啊！”

“這些天，你知道網絡上把咱北廣罵什麼樣兒了？記者天天圍著。”

“都說我這個校長護著你！”

齊磊，“又讓你背鍋了？我進來的時候，也冇看見記者啊？”

“嘿嘿，背就背了吧，反正也是最後一回。”

董北國，“……”

沉默良久，“想好了？”

“捨得走？”

齊磊依舊呲牙，但是表明顯有點僵，“有啥想不好的，又不是多大的事兒。”

董北國，“你建的新學部，就這麼扔了？”

齊磊，“有廖老師和陳姥爺他們呢，你怕啥？”

“那雛鷹班呢？”

“雛鷹班更好說，一期正給我乾活呢！二期也在三石實習，就是換個方式帶唄！”

董北國，“馬拓他們，可是不會認彆人當他們的導員。”

齊磊，“……”

“算了！”董北國從辦公桌上支起來，“隨你怎麼想吧！！”

說著話，就要出去，“跟我走。”

齊磊遲疑了一會，纔跟上老董的步伐。

以為老董帶他去人事辦離職呢！

結果，董大校長領著齊磊直接出了綜合樓，朝電視中心那邊去了。

“去那邊乾啥？”

董北國揹著手，回頭瞪了他一眼，“咋地？就這麼著急走？”

“那先陪我辦件事兒！”

說著話，一老一已經進了電視中心，上了五樓的大演播廳。

兩人是從後臺的側門進去的，齊磊一進來就愣了。

就見，廖凡義、陳興福都在。

過隙往廳裡一看，隻見下麵麻麻，全是記者。

齊磊有點懵，“這是乾啥？”

董北國冇搭理他，徑直出了後臺，來到了記者麵前。

而廖凡義卻是給齊磊解開了疑。

“天天圍著學校轉，把大校長轉煩了，今天都聚到一塊，也整個記者會，一併解決。”

齊磊，“……”

而此時的董北國，麵對鏡頭，角掛笑。

“對於我校，在校、在職人員齊磊，近期發生的社會事件，在這裡做一個統一回覆。”

嘁哩喀嚓，鎂燈一通閃。

董北國，“我校的態度，十分明確，積極配合社會監督，努力營造育人環境。”

“將所有社會不良習氣，阻攔在校門之外，為每一個北廣學生，營造最好的學習環境。”

有記者等不急了，搶言發問，“董校長，您的意思是不是說，要將齊磊排除在北廣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