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濛濛的虛空中不斷凝聚出一個個力士，這些力士們兇悍暴戾、悍不畏死，手持著大錘、長矛、戰斧等兵，口中還發出古老的神魔文字‘殺’的字音。

雨水如幕。

一層層的水壁束縛著這些力士，現如今雨水劍域的‘雨水’已經無法殺死力士，只能儘量束縛影響它們的速度。

“嗤！”“譁！”“噗！”只見九道劍正在飛舞著。

有的力士被貫穿頭顱而死，有的力士被斬兩截而死，有的力士則是被斷頭而死……

“死吧。”

紀寧手持雙劍，施展著神通‘風翼遁法’，背後也出現了赤明神力凝聚而的羽翼。這纔是風翼遁法的真正面貌！當初的尉遲氏爲了藏自家擁有這一神通，才命令部族弟子必須戴著法寶羽翼來施展，好掩飾神通。

真正的神通，哪裡需要藉助法寶。

“嗖！”紀寧快如鬼魅，劃過一道弧線，他人影過，手中雙劍也化作了兩道弧線劍。

劃拉！

兩排力士都是直接被切割兩半，個個死，爾後霧氣消散。

“殺。”紀寧手持雙劍所過之，一個個力士盡皆倒下。

“吃力了，更加吃力了。”紀寧臉上出焦急之，“雨水劍域和水火蓮花已經無法殺死它們了，憑藉神念駕馭著九柄劍，每一柄劍也只能單獨殺死一個力士。”

像一開始，神念駕馭的九柄劍……都是一掃一大片的。

顯然每一柄劍，每次都是盯著一個殺。

唯有自己本尊才能做到一殺就是一排！

……

力士不斷死去，而這灰濛濛的虛空中又不斷誕生更加厲害的力士。新誕生的力士氣息更加強大，兇厲氣息也更盛。

嗤！嗤！嗤！飛舞的九柄劍，在咆哮的力士上留下傷口，力士卻依舊衝向紀寧。

“終於來了。”

“這一刻終於來了，這些新生的力士，單單神念駕馭劍。已經殺不死了。”紀寧咬牙。一次次化作流，手中的雙劍一次次呼嘯著斬殺一片力士。此刻唯有他手中的利劍還能斬殺力士。

畢竟神念駕馭劍的力量，僅僅相當於紫府前期。

紀寧神魔煉的力量，卻是紫府後期神魔煉的……要強上兩個小境界。本尊持著的兩柄利劍自然更加鋒利，威能也更大些。

“殺。”

紀寧拼盡一切殺著。

神通殿殿門外的黃大熊很清楚部正在發生什麼。

“最後的掙扎。”黃大熊嘆息一聲，“紀寧快要輸了。”

“要輸了？”黑老牛連問道，“他能得到第三神通嗎？”

黃大熊搖頭：“還差一些，他現在雨水劍域、神念等手段都已經無用，只能靠他手中的兩柄劍進行殺戮。他的劍高超。特別是雙劍彼此輔助……所以還能堅持些時間，只是能否得到第三神通，很危險，很難說。”

“唉。”黑老牛也無奈。

“快了，馬上就要出來了。”黃大熊搖頭，“可惜，本來他是很有希得到主人的神通法門的。”

……

在牛角山，半山腰。

紀九火時刻應著整個大陣的一切。他正關心著兩件事。一件是紀一川去襲雪龍山衆人，一件是白水澤突破的事。

“一川果真聰慧。”紀九火眼中有著笑意，只是有著一悲痛，“他的資質天賦可比留真強多了，當年在北冥大海就已經是紫府中期了。如果不是中途遇到那一場劫難，恐怕他現在都快紫府圓滿了吧。”

如果沒有紀寧這樣的妖孽，紀一川的確是紀氏難得的天才。

“這一戰是一川此生最後一戰了。”紀九火在看著，看著紀一川此生最燦爛的時刻。

忽然——

一強大玄妙的氣息出現在旁邊不遠。但是很快那玄妙氣息便退去了。

“白水澤！”紀九火出喜，“突破了，他突破了？”

白水澤乃是神，以聰明著稱。紀一川就和紀九火提過……他這個兄弟‘白水澤’非常聰慧，境界也頗高。境界上早就滿足突破到紫府層次的要求了，只是作爲神，需要積累更多的能量才能突破。

所以這次紀九火纔將那玉瓶給白水澤。賭上一賭，誰想真了。

“來了。”紀九火轉頭看去。

只見一白的男子走了過來，這男子有著一頭雪白的長髮，長髮及腰，他的面容更是酷似‘紀一川’。眼神中帶著一溫和……如果說紀一川是萬年冰川，讓人覺到冷漠。那眼前這男子則彷彿一陣春風，讓人到親切。

“白水澤？”紀一川看著眼前白白髮男子，驚訝道。

他當然知道眼前人就是神白水澤變化而，只是他很驚訝這白水澤的樣貌。須知‘相由心生’，一些大妖化形後的模樣，不是說想要變什麼樣就是什麼樣的。他們的化形後的樣貌，是無法自己控制的。

一切由心！

有些妖怪化形後，顯得冷。有的顯得霸道，有的醜陋，有的妖……一切盡皆由心。

“樣貌竟如此酷似一川，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一川的兄弟呢，可見一川在他心中的地位。”紀九火暗道，“而且他的眉宇間沒有一般妖怪的戾氣、邪氣。反而很是平和……面對他，讓人如沐春風。看來這白水澤的一顆道心不一般啊。”

神白水澤，以聰慧著稱，善於學習。據傳有遠古神魔‘白澤’的一脈。

作爲神，一般都有一些特殊天賦能耐，比如空青蛇更是能夠穿梭虛空。可是神白水澤……卻沒有什麼天賦能耐，是要說有什麼天賦手段，那他的天賦就是‘聰慧、善於學習’。

“族長。”白水澤看著紀九火。

“白水澤。”紀九火說道，“都說白水澤聰慧無比，此次我紀氏已經面臨絕境，不知你可有什麼辦法？”

神白水澤較爲常見。可達到紫府層次的就很罕見了。紀九火也是第一次見到。

“被困封大陣之，還能有何法？”白水澤輕輕搖頭，“唯一戰爾！”

紀九火又問道：“你擅長什麼？”

“我喜鑽研陣法。”白水澤輕聲道，“一川大哥當年也幫我搜集過一些陣法書籍，雪姐也贈與我一些陣法書籍。我平常便是研究陣法，頗有所得。”

紀九火有些失。

陣法？

現在紀氏佈下冥龍鎖天陣，白水澤即便通曉陣法又有何用？

“我也有一些不階的陣旗，是當年推演陣法所用。”白水澤道，“利用這些陣旗。佈置在雪龍山衆人周圍。我也能令地底元力脈絡更加複雜，增加農子道的推演難度。”

“什麼！”紀九火大驚。

“你，你能……”紀九火完全震驚了，如果是一個外行人恐怕也不懂白水澤說這話的意義。可是紀九火本就是擅長陣法，須知不同的陣法，對天地之力引是不一樣的。彼此涇渭分明，就像之前黑霧幻陣和冥龍鎖天陣雖然彼此重合，可農子道推演時。黑霧幻陣本影響不到農子道。

兩陣法對天地之力的應道。迥然不同，自然影響不到。

要影響到……

就要讓另外一個陣法對天地之力的引導，和冥氣迷陣很像，甚至彼此混淆在一起。

要做到這一步，不亞於破解冥氣迷陣！

“你？”紀九火震驚看著白水澤，隨即激萬分，“你如果能做到，冥氣迷陣更加難破。說不定我們就能拖延兩天時間了。”

白水澤眼神飄渺：“以農子道之前破解龍爪陣冥氣的速度。即便我影響他，是否能拖延兩天時間，還得看運氣。”

“我這邊也有些陣法的陣旗，不知你可需要？”紀九火連道。

“只是引地底元力脈絡，又不是廝殺，不階陣旗即可。”白水澤道，“而且這些不階陣旗我研究的時間更久。更悉。”

“好，你趕去吧。”紀九火激。

白白髮男子沿著冥氣分開的通道而走，跟著變幻化作霧氣，凝聚了神白水澤。對於妖怪而言，它們更習慣變作原形。

“厲害厲害。”紀九火眼中有著期待，“都說白水澤是聰慧著稱的神，沒想到鑽研陣法，竟然就能這般高。”

……

“小白！”紀一川手持著道符，驚訝看著側出現的這一條雪白大狗，這條雪白大狗迅速就化作了一白白髮男子。

“你突破了？”紀一川又驚又喜，看著眼前長相酷似自己，氣質更加溫和的男子，紀一川是發自心底的到親切……這就是他的兄弟，生死兄弟。

白水澤看著紀一川，眼中都有著一淚水：“這可能是我和大哥你這一生最後一戰，這一戰，我們並肩戰鬥。”

“好。”紀一川也摟住了白水澤，眼中也難忍淚花，“並肩戰鬥。”

白水澤笑了。

和大哥一起戰鬥一起死……也足夠了。

水府神通殿，灰濛濛的虛空中。

嗤！

鮮飛濺，在這裡只有紀寧可能流，那些力士被斬殺都是化作霧氣的。

“啊。”紀寧手持雙劍，竭力而戰，手中的利劍直接格擋了下一名力士的大錘，跟著一個前送，刺穿了這名胖力士的頭顱，這名持著大錘穿著戰的胖力士這才化作霧氣。

“殺！”

“殺！”紀寧眼中有著火焰，那是執著的火焰。

可是周圍麻麻的力士，每一個都不亞於子啓，紀寧現在甚至只能做到一次只殺死一名力士了。而力士們卻前赴後繼，麻麻圍攻而來，已經快將紀寧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