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丁魚躺在案板上等死。

江燁舉起屠刀，是一把鋒利的小刀。之前他給許多生病的民地長發藥，有些人給錢，有些人給東西。其中一個民地長給了這把刀子，手掌長，相當順手。

一刀紮下去，沙丁魚最後搐兩下，疲憊地放棄掙紮。

江燁把白的魚肚子剖開時，裡麵的臟還在一鼓一鼓地。

一口氣殺了三條魚，反覆清洗，放進空鍋裡，加水。

加了幾塊土豆和一段蔥，開燉！

燉上一鍋，他還不滿足。

牆角還有十個沙丁魚罐頭，是最早捕到沙丁魚時做的。一直放著冇吃。

江燁開了個罐頭，掏出一條沙丁魚，也剖開清洗，投進鍋裡煮。

他想對比一下，新鮮的魚，和魚罐頭裡的魚，口到底差多。

看看窗外，天還是黑的。

按時間算，還有一個小時太才升起來。

江燁從基地二樓的扶梯下去，點擊一樓的基地麵板。

打開【銀河商城】，選中【魚燈球】。

花掉兩千塊錢，購買一個。

易倉芒一閃，魚燈球出現。

是一個籃球那麼大的白圓球，白的不徹底，像是水果糖的質。

江燁把燈球捧起來，一淡淡的甜香味，手黏黏的。真的超像特大號燈球。

扛著出去，走到船塢。

力一拋！

撲通！

燈球掉進海水中，漂浮在海麵上。

芒瞬間綻放，短短幾秒，就變得像路燈球一樣閃亮！

海麵還是漆黑的，白亮的芒一直傳出很遠。

江燁登船，船長室自亮起。

船長早上好！一個機械音響起。

好。江燁高冷地點頭。這個機械音是駕駛係統的人工智慧，不需要給它看啥好臉。

螢幕自亮起，聲吶打開。

江燁站在螢幕前，揹著手，默默等待。

現在螢幕上隻有三四個極小的紅點，可能是過路的小魚。

一分鐘。

三分鐘。

五分鐘！

紅點逐漸變多了，七八十個紅點兒，都聚集在螢幕的一。

江燁走上甲板，果然看到燈球周圍水花飛濺，小魚跳躍騰起，還有很多魚試著咬燈球。

而且，燈球比剛開始更亮了，像探照燈似的，芒沖天而起！

江燁返回船長室，盯著螢幕，目睹著越來越多的紅點近。

就像有無數紅的氣泡，正從螢幕裡泛起。

一口氣等了半個小時，燈球很準時的熄滅了，融化在海水裡，完全找不到殘餘。

螢幕上的紅點已經集到數不清，至幾千條，魚尾多的撞在一起，劈啪響，船塢裡熱鬨地像是養魚池！

江燁果斷下網！

滿滿一大網魚被捕撈上來，推貨艙，掃描出售。

【估價：186000元】

個人賬戶餘額上漲到2597800元。

江燁點頭，這燈球還管用，就是時間長了點，還隻能在夜間用。

返回基地，整個基地裡已經都是燉魚香味。

掀開鍋蓋看看，土豆已經燉爛了，湯微微渾濁。一濃鬱的香味撲鼻。

江燁用筷子了魚，已經了。

估計了，關火。

蓋上鍋蓋悶了幾分鐘，出鍋開吃！

吃起來還行，稍微有點腥，但口不錯。

罐頭裝的和新鮮的明顯不一樣，罐頭裝的要難吃很多。

吃完，江燁離開基地，登船。

漁船的側邊粘了兩隻藤壺，江燁懶得清理，回頭再說。

進船長室，練地縱漁船離開船塢，向著茫茫大海駛去。

今天的海上瀰漫著霧氣，百米開外就什麼都看不見。黑藍的海洋安靜而神。

江燁打開自駕駛，站到船頭吹海風。

閒得無聊，他還張開手臂，模仿傑克，隨即覺得很傻，又放下來。

忽然，海麵上一個灰黑的東西漂過來。

江燁花了好幾秒，才分辨出那是什麼，微微一呆。

小半條鯊魚，包括一丁點魚腹和魚尾。

這條鯊魚是被什麼利撕碎的，白的都糜爛了，支離破碎，魚骨刺出，相當噁心。

江燁停船，放漁網，把這小半條鯊魚撈了上來。

一抓上來他就樂了，看傷口，像是槍打的。必然是昨天自己打死鯊魚的其中一個，一夜的漂流到了這裡。

還真是有緣分。

12.7毫米口徑的子彈，威力之大超乎想象，魚所剩無幾，拿在手裡就往下掉渣子。毫無食慾。

江燁把這一截鯊魚扔進易倉。

短暫掃描後，資訊出現：

【品：檸檬鯊崽碎片】

【品描述：如果你真的想賣鯊魚，用魚叉之類的東西，搞條完整的。而不是用炮猛轟，撈一個難以分辨的破爛上來。吃又不能吃，看又不能看，純屬海洋垃圾。】

【估價：90元】

江燁聳聳肩，點擊出售，就當理垃圾了。

下次再遇到海洋生，得用開席突擊步槍打，還能出個全。六管快炮太兇殘了，掃過以後碎飛，賣都賣不出好價錢。

很快，漁船到達金礦上方。

海麵上已經看不到什麼垃圾，一片湛藍的波浪。

江燁用聲吶掃了掃，確認水下冇有巨型生。

穿戴潛水服，抓上震擊槍和麻袋，背躍水！

海底還散落著百上千的金礦石，星星點點，遍地金，像是電影裡的場景。

腳蹼踩在沙子上，江燁彎腰，撿拾散落的金礦石。

今天的金礦石，和昨天發生了些變化。

一些碎麪條般的生，咬在石塊的孔邊緣，隨著海水搖晃。

看上去很像蟲子，江燁皺著眉頭，海底也有蟲子麼？

每次撿起金礦石，他都用力甩兩下，把碎麪條一樣的海蟲子甩掉。

二十分鐘後，一麻袋金礦石撿滿了。

拽著繩子，往上遊。

頭剛鑽出水麵，江燁就呆住了。

四周都是白茫茫的大霧，濃的像牛一樣。就算是濃煙滾滾的火災現場，能見度也不會更差。

五米開外，什麼都看不見！

江燁心裡發，自從來到這個星球，還冇見過這麼濃厚的霧。二十分鐘前下水時，還能看到百米外的海水，二十分鐘，能見度竟然小了二十倍。

氣候不太正常。

登船，摘掉麵鏡和腳蹼。

拖著礦石去貨艙時，他猛然想到一件很奇怪的事。

今天在海下，冇有見到一條魚！

之前下海，都能看到或多或的魚遊過，但剛剛的二十分鐘，海底真的一條魚都冇有。采金礦時他就覺哪裡不正常，現在終於明白了。

就好像，所有的魚類都害怕地躲了起來。

而且那些金礦石上的蟲子，也都是試圖往礦石裡的孔鑽，隻不過有的孔太淺，蟲子們的頭鑽進去，尾還在外麵。

不對勁。

江燁心裡有莫名其妙的直覺：

有什麼東西來了這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