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突然中斷，螢幕黑屏。

這份視頻來自十天前，探測在海底觀測到了鯨巢。你也看到了，千上萬的鯨，像小蜂一樣蜷在蜂窩裡。黎楠楠表嚴肅起來，而據解剖學家的觀察，這種巢，鯨的構造是修不出來的。

什麼意思？江燁再次悚然。

有生在圈養這些鯨，就像漁民養魚一樣，不出意外，就是你見到的那種水鬼。黎楠楠道，水鬼有類似於人類的手掌，而且握力很強，完全有能力在海底鑿出這些規模龐大的鯨巢。

鯨巢深度是水下一萬一千米，水到了一千多個，如果人潛水到那個深度，會承一萬六千多噸的力，相當於2500頭年大象站在你上。所以你剛剛看到的視頻隻回傳到這裡，之後探測就被水給了。第一次觀測到這種鯨巢後，我們又向那個位置派遣了三個探測，耐水的加強版，花費一天時間掃描了附近的整個海底。

結果如何？江燁問。

總共是28300個鯨巢孔，平均直徑五米，其中27100個孔裡有鯨在睡覺，其餘的是空孔。

乖乖，這麼多！江燁骨悚然。

他之前見過水鬼乘著鯨船出海，一頭鯨能馱著十個水鬼，兩萬七千頭鯨，就是二十七萬的水鬼！堪比一支軍隊！

而通過人類的經驗，能參與作戰的，隻是總人口的一小部分。如果水鬼有社會結構，和人類相仿，這意味著附近海域的水鬼，數量能達到數百萬之眾！

整個星球的民地長，加起來纔不到十萬人。

江燁的小鎮，僅僅百來個人。

數量差距太懸殊了。

彆急著臉白，後麵還有視頻。黎楠楠上前，用手敲敲螢幕。

類似手室的房間出現在螢幕上，天花板全是白燈，燈燦爛晃眼，牆壁和地板都潔白的一塵不染。白大褂戴口罩的醫生們圍在鐵板床前，一靈活的機械臂從床邊出，正舉著鋒利的手刀，自切割床上躺著的水鬼！

紫黑的水鬼被一層層剝開，先是外皮，接著是各種青綠的組織和。

醫生們竊竊私語，他們的談聲被理過了，聽不清容，而是類似小黃人說話的快速呱呱聲，竟然有點萌。

終於，機械臂停下。

一名醫生猛地撲上去，手開水鬼的頭顱，舉起來靠近鏡頭。

隻見一塊蛋黃似的，綿綿地在水鬼腦袋裡晃。

醫生很激，眉開眼笑的，張口介紹起來：

軍方領導們！請看我手裡這個大腦袋！這玩意兒和同類流，不靠發聲說話，而是靠腦袋裡這個蛋黃！這個蛋黃超他媽神奇，裡麵可以形變電流，換句話說，它能發送一定頻率的無線電！太尼瑪神奇了，每個水鬼生下來都是無線電臺！我們已經分析了水鬼的思考，它們確實有一定智商，但平均智力隻有60，和豬差不多。

江燁有點詫異，這醫生說話的風格實在不像醫生，而像個醉鬼什麼的。

不過關鍵資訊讓他更詫異：

靠腦中無線電彼此流的水鬼，這意味著很難直接聽到它們說什麼。

智力60，已經很高了。

野豬能群結隊地進攻，水鬼肯定也行。一旦水鬼們腦子一熱登陸進攻小鎮，絕對是大麻煩！

黎楠楠敲了一下螢幕，視頻停止。

這就是目前的研究進度，據軍方的會議神，你的星球已經升級為輕微危險星球，需要進行軍事化。認真地宣佈。

好！我舉雙手雙腳支援！江燁神起來了，大聲疾呼，請首長鐵腕派兵對付這些水鬼！腥鎮！一個不留！讓邪惡的水鬼們拜倒在大炮的威之下！

彆激，我冇這權限，帶你去見真正的首長，他能決定給你什麼軍力支援。黎楠楠微笑。

打開房門，帶著江燁出去。

坐電梯，直奔頂樓。

頂樓一個寬闊的停機坪，灰圓形，足以停放大型飛船。

已經有很多人在停機坪外圍肅立等待，兩兩組合，都是一個黑西裝的普通人配一名軍。彼此之間都間隔著幾米，並不靠近。

大家都表嚴肅，默默等待，氣氛安靜地彷彿家屬等待靈車。

黎楠楠級彆似乎不低，一出現，所有的軍都衝敬禮。江燁見狀很高興，有種抱到大的得意。

帶江燁到機坪邊站著，像彆人一樣開始等。

江燁左顧右盼了一小會兒，歪著小聲問，這是在等哪位首長啊？

師長，也是我的老師。姓名保，你他師長就行。黎楠楠道，他目前分管整個M78星雲，半小時後會帶著軍事委員會員過來。為表示尊敬，我們要在這裡等著迎接。

在場的都是民地長？江燁挨個打量機坪邊的其他人。

他注意到人員分很特殊，有男有，有老有，但統統都是黃種人。

冇錯，各星球民地長的佼佼者，跟你一樣，來申請軍事援助的。黎楠楠低聲音，你們是競爭關係，軍方能提供的幫助名額有限，這次會議，隻有一半人能拿到名額。下一批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江燁點頭，怪不得每個人都站的那麼遠，彼此的眼神都藏著忌憚和敵意，如同野在空地上相遇。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

天空晴朗，萬裡無雲，什麼飛船都冇出現。

所有的等待者都有些不安，麵麵相覷。

江燁扭頭看黎楠楠。

黎楠楠皺眉，看了眼腕上的手錶，不對啊，該來了？

你給師長打個電話？江燁支招，問問是不是路上堵飛船了？

不打。黎楠楠搖頭，等著吧，大一級死人，何況那麼大。遲到多久都得等。

行吧。江燁聳聳肩，活活站麻的腳。

四十分鐘。

五十分鐘。

一小時。

來了！黎楠楠終於微笑。

一艘小型飛船從遠飛來，速度不不慢，塗裝是空軍製服的藍，還印了碩大的黃五角星。

所有等待者都直膛，深呼吸，飛船上的大人手指，就能決定他們的命運！

嗤嗤的響聲，飛船緩緩降落。

所有人都圍了上去，眼神期盼而忐忑。

飛船側門緩緩打開，啪的一聲，在場軍集敬禮！

冇有一個人從飛船裡出來，隻跳下來一條白小狗。

小狗在眾人麵前搖搖尾。

飛船關上門，立刻起飛，原路返回。

江燁懵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大家在這站了一個小時，師長冇來，僅僅把他的狗派來了，這是幾個意思？

黎楠楠上前，抱起小狗，從狗項圈裡出一張疊好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