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澤瑞爾也在留下的探險者之列。
實際上,他是想走的——微瘋子和執法大打一架之后的滿地鮮對他來說實在是過于刺激了一些,現在的小黃才十五歲,還是個學生。
哪怕剛剛經歷了一場庫莽格拉之旅,并從一跡之找到了一條神奇的項鏈,但那場探險其實更像是解謎游戲。
而現在他所面對的況,和之前的種種完全不同。
鮮和死亡……
對于現在的伊澤瑞爾來說實在是有點太沉重了。
理智告訴他,自己現在應該轉就走,和剩下的執法一起回到皮城去,回到安全的地方去。
這不是學院教過的那種探險。
但這很有可能是他父母所經歷的這種探險。
伊澤瑞爾已經五年沒有見到自己的父母了,雖然舅舅說他們可能已經遭遇了不幸,學院也給他們舉辦了追悼會,但伊澤瑞爾卻不會這麼認為。
他更愿意相信他們沒事,只不過因為一些原因被絆住了,回不來而已。
對于伊澤瑞爾來說,探險最開始是興趣,現在則是為了找到父母的辦法。
在庫莽格拉解謎的時候,伊澤瑞爾就曾經疑過,如果探險是這個樣子,為什麼父母會被耽誤住,會回不來皮爾沃特夫——多麼難的謎題,才能攔得住這個世界上并列第二聰明的兩個人。
但現在,伊澤瑞爾似乎看見了探險的另一面。
更加真實而殘忍的一面。
伊澤瑞爾不喜歡這一面,也不習慣這一面。
但是,他想要靠近這一面,了解這一面。
哪怕理智在提醒著他,這時候應該回去,回到皮爾特沃夫去,但伊澤瑞爾還是麻利地給自己的過濾換了一個濾芯,然后堅定地走向了那座黑漆漆的礦。
“希這不是石礦吧。”有些張的伊澤瑞爾用只有自己能夠聽見的聲音低聲說道,“已經是海平面以下了,考慮到祖安地下有暗河,如果是石礦,恐怕里面會爬滿鼻涕蟲……”
邁步進礦,伊澤瑞爾打開了頭頂的探險燈。
“希扎里的廣告詞是真的,這盞燈能撐住一個星期。”小黃繼續自言自語,“否則就告他虛假宣傳,那樣的話他就要賠給我十四個金海克斯了……呃,還是十三個半?我應該留下發票的。”
這是伊澤瑞爾第一次進礦,借助著探險燈的線,他打量著周圍的況。
“黑漆漆的,可惜本看不出什麼東西……腳印倒是不,可惜七八糟。”伊澤瑞爾毫不留的吐槽著自己的同行,“這些家伙都是怎麼畢業了,不知道進跡需要注意腳下的嗎——哦,等等,這好像是個礦,不是跡?那沒事了。”
和那些腳步匆忙的同行相比,四打量著周圍的伊澤瑞爾明顯作慢了不——幾個比他晚些到達的人從他的邊肩而過,有個型有些碩的家伙,還帶著幾個跟班,他們在狹窄的礦中排了一個人字,在伊澤瑞爾邊經過的時候,直接將他到了墻上。
“探險還有著這種排場?”伊澤瑞爾很想把這句話說出口,最終他只是吸了吸鼻子,然后朝著礦的墻壁上啐了一口,“但愿這條道一直足夠寬,不會把你卡死在墻上!”
……………………
轉過了兩道彎,伊澤瑞爾忽然驚愕的發現,前面的通道里竟然滿了人。
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這是什麼況?
心下好奇地伊澤瑞爾將探險燈的功率調大,然后看向了人群的盡頭——在那里,他看見了一面晶瑩剔的冰墻。
伊澤瑞爾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這里怎麼會有冰墻?”
“估計是哪個想要吃獨食的混蛋。”在伊澤瑞爾的邊,一個看不清臉龐的人咕噥道,“不過這冰墻是怎麼制造出來的?魔法?還是傳說中的臻冰?”
“這不是臻冰。”伊澤瑞爾下意識地反駁道,“臻冰是亙古不化的魔法堅冰,會將人凍傷——有人在那砸冰都沒事,反而冰花四濺,那肯定不是臻冰。”
“用不著你提醒,小子。”可惜對方毫沒有領的意思,反而威脅的亮出了拳頭,“你皮了麼?”
伊澤瑞爾見勢不妙,果斷開溜,他在人群之中來去,很快來到了冰墻前面。
小黃運氣不錯。
等他到最前面的時候,這面冰墻已經被鑿開了一道口子。
不過,沒人愿意進其中。
而聽周圍人的議論,似乎這不是第一面探險者們遇見的冰墻——之前也有幾面,幾乎每一面之后,都有一兩個陷阱。
雖然那些陷阱稱不上多危險,但依舊沒人愿意做出頭鳥。
“你們在謙讓什麼?”這些探險者的反應讓伊澤瑞爾相當疑,“探險守則,先到先得,沒人愿意去的話,把位置讓給我啊!”
聽伊澤瑞爾這麼說,一眾探險者默契地向著兩邊開,給他生生讓出了一條道,甚至有人還低著頭,對他做了一個“”的手勢。
伊澤瑞爾也沒有客氣,干脆利落地率先鉆過了冰墻。
而眼見著伊澤瑞爾真的一馬當先沖了過去,后面的探險者則是忍不住面面相覷。
他們一個個互相換著眼神,仿佛在問“這個菜鳥是哪來的,居然還信先到先得那一套”。
在這些經驗富的探險者們看來,這次眾人一起的行,最大的問題絕對不會是礦或者跡本,那些盜挖的祖安人也不是問題——在這些老江湖看來,最大的威脅反而是邊的同行。
奧佩婭小姐不在,那一切競爭形式都是有可能的,大部分進礦的人,都已經做好了的鮮比外還多的準備。
而這種況下,伊澤瑞爾則是傻乎乎的如同一只呆瓜,一頭扎進了礦深,走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
伊澤瑞爾以為自己后會有崇敬的目。
但實際上,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仿佛在看著一個傻子——既然這麼喜歡做排雷工兵,那就好好干吧,不知道在哪出來的愣頭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