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無塵黑眸暗沉,這人真是奇怪。
事關利益,分毫不讓,恨不得算計到骨子里去。
可是對于名聲名節,反而并不看重,甚至一副不得倒的架勢。
兒家的清白,還沒有銀錢重要?
雖然現在的樣子看起來面黃瘦的,對男人是沒什麼吸引力。
但是一旦出真,絕對是韻中有韻,香外生香的俏佳人兒。
這人,合作絕對是最佳人選,能力強,也有很多奇思妙想。
這雪蛤啊,竹啊,在尋常人眼里,只是珍貴。
擁有它們,那就是份的象征。
可是,云夢璃卻能把它們轉化真金白銀。
他一點兒都不懷疑,跟云夢璃合作,不出幾年,他們就能富可敵國。
但是,做妻子,顯然是不大合適的。
太明!
無論是皇子娶妃,還是公主下嫁,都是為了穩固皇室,安寧天下。
這人,最善于扯虎皮做大旗,沒幾年大概能把國庫都鼓搗到腰包里去。
還有,太無恥!
初識就覬覦他的,每一回見面都想著占他的便宜。
這要是娶回家來,他是不是每一日都得防著紅杏出墻啊?
貪財好是男人的通病,人若是沾染了這病,簡直是無可救藥。
他們還是只談風月不談的好,不對,自己可沒有這樣的閑逸致,還是催盡早拿出真正的千機弩吧!
“云夢璃,你答應本王的事,要盡快做到。”他的權勢和財力都為所用,若是沒有一分回報,他不會沒有限度的一直支持。
云夢璃舉著酒杯,輕聲笑道:“我答應你的事可多呢,咱們總得有個順序啊!”
慕無塵垂下了長長的睫,那一片羽遮住了眼底的清冷。
“你先治好本王的病!”這是最初的約定。
云夢璃神迷離,因為喝了很多酒,暗黃的臉染上了一抹淡紅,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波瀲滟,出了小醉貓似的微笑,歪著腦袋看他。
搖搖晃晃的起,走到他的旁,細白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對啊,第一件事我是要劫的,然后才是治病啊!”
慕無塵:“......”
這人的酒品和人品一樣的差!
帶著酒氣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人子一晃,若無骨的小手落在他的肩上,依偎著他就坐了下來。
寧王冰冷的軀仿佛一下子著了火,就連耳都開始發熱。
就像一塊燃燒的火炭,會在寒冷的夜帶給人無盡的溫暖。
慕無塵明明很抗拒的接近,但是卻無法遏制的貪的熱度。
自從中寒毒以來,他格外的怕冷,就是在燒著地龍的屋子里,也穿著綿的錦。
他很討厭別人的,因為他渾充斥著骨的寒涼。
這是他的,不能為他的肋啊!
奇怪的是,他跟云夢璃有過幾次相親,他的寒冷一遇到的溫熱,沒有冰與火的鋒,反而極度舒適,猶如是一縷春風吹化了寒冰,慢慢的消融了。
慕無塵嚨里一陣發干,他終于知道,坐懷不是多麼艱難。
他還沒,就這麼難以克制了。
這人,就是妖,不知不覺的你就會被所迷。
要不,就趁還沒有禍天下的時候,把收為己有?
這一會兒的功夫,冷靜如斯的寧王心思已經轉了幾個來回,心緒起伏不定。
肩膀上多了一個茸茸的東西,慕無塵一側頭,才發現云夢璃的腦袋倚著他,閉著眼睛,發出了淺淺的呼吸聲。
他有些哭笑不得,剛才為了利益,對自己百般提防,可是這麼一會兒就毫不設防的睡著了?
唉,守護錢財跟小狗護著骨頭似的,卻這麼不在意自己的安危。
這人,對他的品行可太放心了。
抬頭窗外,夜幕深沉,除夕的夜,連月亮都躲在了云層的后面。
而云夢璃,卻不愿意留在云家。
在某一種意義上,他們都是無家可歸的人。
皇宮和云府,燈火輝煌之下,都有著重重迷霧。
在的心里,自己或許是更值得依賴的?還是自己更需要的藉?
慕無塵小心翼翼的把抱了起來,人“嚶嚀”一聲,很自然的滾進了他的懷里。
寧王的呼吸有幾分急促,腳步微微一滯,他該如何安頓,在這個萬家燈火,一片祥和的夜晚?
已經過了子時,年夜飯吃過了,守歲的人也該安歇了。
他總不能把丟出去吧?
星眸一轉,暖閣里有一張竹榻,慕無塵抱著走了進去,輕輕的把放下來,扯過了一床錦被。
回到寢室,慕無塵也和而臥。
他實在信不過這個人,明日酒醒之后,可不能給誣賴他的借口。
燈花兒了一下,隨后也歸于安寧。
因為屋子里多了一個人,慕無塵輾轉反側,睡的極不安穩。
竹榻上的云夢璃悄悄的睜開了眼睛,烏黑的眼珠兒轉了轉,的抱住了自己。
這是穿越之后的第一個新年,這樣的日子應該是家人圍坐,共天倫之樂的。
可是,曾經那個溫馨的家,大概永遠回不去了。
這個家,也不想回去。
云家的人,每一個都跟沒有關系。
跟他們一起過年,心中有一尖利的刺,扎的很不舒服。
良辰景,應該有更好的,更親的人來陪伴。
在京城舉目無親,只有這個還沒被眾人承認的未婚夫。
他們,可以相互取暖吧?
等到黎明時分,就是新的開始了,會在那個時候返回云家。
下一個除夕,要麼會讓云府為自己的家,要麼會給自己一個容之所。
云夢璃看著里間出的燈,微微一笑。
這男人,也沒有傳說中那麼不近人啊!
其實,收留自己,他不吃虧的。
等到冰消雪融的時候,的計劃就會按部就班的實施了。到時候,他們互為依仗,會為最大的贏家。
慕無塵,我愿意助你一步登天,你也要送我上青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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