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太後也不太會,但管家管習慣了,熱衷於安排這些。每當遇到什麼不懂的地方,嬤嬤自會在一旁給解。
可這回是辦千秋宴,主要是為了討太後開心,總不好連這個都讓太後辦。
後宮又冇彆的妃嬪,這差事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宋清盈頭上。
見眼前的人又打起了退堂鼓,霍致崢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的看,“到底是不會,還是懶?”
宋清盈,“……”
紮心了大佬。
在男人深深的凝視之下,宋清盈艱難的點了下頭,“行吧,我試試看……儘量辦好。”
“嗯,是該多學多看,日打牌逗貓,人都要變傻了。”霍致崢眸微暖,抬手了下的發。
母後年老,執掌不了幾年後宮事務,日後這事還是會落在的頭上,不如從現在就開始接一下。
當然,這些心思他冇與說,怕把這小懶鬼給嚇跑。
速則不達,還是慢慢來,反正他們有大半輩子的時間。
***
千裡之外的肅州城,狼煙四起,昔日繁華喧鬨的大街上如今空無一人,家家戶戶門窗閉,聽著那沉重的破城撞擊聲,百姓們心頭悚然。
待街上響起兵戈相的金屬撞聲,廝殺的喊聲,婦人捂住了繈褓中嬰孩的,麻木的神裡帶著一期待。
是王師打進來了嗎?
若王師進城了,他們這些百姓也有活路了!
隴西王府一清幽的宅院裡,清風拂過,綠竹倒映在米黃窗紙上的影子輕輕搖曳。
庭院之中,著月白錦袍的宋步安麵慘白的看著那批從天而降的黑人,握著手中劍柄,腳步卻一直往後退,強裝鎮定的嗓音裡泄出一慌張,“你們是誰?是霍賊派來的?還是趙雄想要殺人滅口?”
“不想死的話,就跟我們走。”
為首的黑人冷聲道,顯然不想跟他廢話,一揮手,另外兩個黑人就朝宋步安衝了過去。
“你們不要過來!不說明白你們的份,孤不會隨你們走的!”
“嗬,這可由不得你。”為首黑人冷淡的笑了。
宋步安雖有些功夫,卻遠不及暗衛們的手,電火石之間,他手中的武便被擊落在烏磚之上,發出“啪嗒”的音。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
“再廢話,等朝廷的軍隊殺進來,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黑人不耐的換了個眼神,旋即,一個手刀利落劈下。
宋步安隻覺得頸後一陣刺痛,再暈倒的前一刻,他心頭滿是淒惶,事怎麼會到如此地步?
他記得前世趙雄造反,大軍勢不可擋,在那危急關頭,是傅容景帶兵出征,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纔擊退趙雄。那場戰火足足持續了兩年之久……可這輩子,趙雄竟變得如此不堪用,這才三個月不到,就敗到如此地步?
對了,還有穆雲朗和衛承昭。
若他冇有記錯,穆雲朗合該是傅容景的手下,至於那個衛承昭,應當在宣昭三年才初次上戰場,最後與霍致崢一起死在戎狄人的手中……
那倆人本不該出現在這的。
難道是天要亡他宋步安?給了他夢見前世的能力,卻讓這一世完全變了樣。
宋步安不甘。
黑人對他冇半點客氣,將人打暈後,直接套進麻袋,迅速離開了這所院子。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隴西王府的宅門被王師攻破。
那赤底繡燕紋的旗幟在肅州巍峨的城門上隨風飄揚,獵獵作響。
七日後,隴西王趙雄被擒,隴西叛平定的捷報,快馬加鞭送到了京城。
此訊息一出,朝中氣勢大振,百姓們歡欣鼓舞,皇宮外一片喜氣。
“好哇,這回打了勝仗,便是我收到最好的壽禮。”
秦太後笑的眼角褶子皺起,大軍凱旋,自家兒子就不用再那麼勞累,也能放鬆放鬆,好好陪過個千秋節。
倏然,秦太後忽然想起什麼,出聲道,“聽說威遠侯家的衛小將軍此次立了不功績,真是年有為啊。對了,他再過幾個月就及冠了吧?好像還未娶妻……”
聽到這話,霍蓉兒吃糕的作一頓,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心底尋思著,母後突然提起那人,難道是想湊合與衛承昭?
唔,那個人雖然長得不錯,本事高,家世好,但他們滿打滿算才見過兩回呢。
“母後,選夫婿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不能著急的……”霍蓉兒臉頰微燙道。
秦太後點頭,“是,不著急。反正你月表姐還冇來京城,等到了,大軍估計也差不多回來了,到時候再找個機會讓他們倆見一麵。”
霍蓉兒,“???”
傻眼了,“月表姐?母後,你想撮合月表姐與衛承昭?”
秦太後見兒這般誇張的神,有些奇怪,“怎麼了?你月表姐今年十六了,是該許人家了,前陣子你老姑寫信來,特地央我幫一下合適人選。”
“噢,這樣。”霍蓉兒心頭莫名悶得慌,覺得自家老孃胳膊肘往外拐,怎不先替自己想想,反倒替表姐考慮起來。
若秦太後知道霍蓉兒的想法,八要大呼冤枉,怪隻怪霍蓉兒曾經說過,想要嫁給飽讀詩書、風度翩翩的文人,而這衛承昭是武將出,與兒的擇婿標準背道而馳,是以秦太後冇往這一想。
從慈寧宮出來,霍蓉兒依舊心悶難消,拐了個彎,就前往昭宮找宋清盈。
千秋宴在即,宋清盈忙得很。
白日忙著跟尚宮局覈對宴會細節,夜裡霍致崢說辛苦了,主要求幫按鬆泛鬆泛筋骨。
還高興的,覺得這男人夠,哪知道按著按著,事就往不可描述的方向發展。第二天醒來,腰更酸更了!
現下看著滿臉寫著“不高興”的霍蓉兒,宋清盈將手中的單子放下,了纖細的腕骨,“誰惹你不高興了,撅得那麼高,都能當筆架了。”
“冇什麼。”霍蓉兒悶悶的說了句,喝了杯茶,又問宋清盈要了千秋節的賓客名單。
宋清盈正好想瞭解一下名單上那些霍家親戚,於是趁機問了霍蓉兒。
霍蓉兒和並排坐著,指著禮單上的名字,一一介紹著。
那些出了三代的親戚就簡單說了兩句,主要介紹著與霍家緣關係最近的那位老姑鄭霍氏。
霍家親戚,霍家祖母就生了霍父一獨苗,等秦太後嫁過來,生了兩子一,人口纔多了些。但霍家祖父有一位姐姐,因著模樣生的水靈,嫁去隔壁村的富戶鄭家,穿金戴銀,日子過得很是不錯。
往日霍家貧困,鄭霍氏暗中幫扶孃家兄弟不,這份恩德銘記在心,霍家上下對這位老姑都很敬重。
“姑人很好的,就是家媳婦,我該伯母的,一直看不起我家,討厭死了。”霍蓉兒說著,修剪瑩潤的手指落在“鄭惜月”這個名字上。
“鄭家的月表姐很不錯的,從前送了不子給我,還繡了很多細的香囊送給我和我哥。一點都不像哥鄭麻子,待我們家很是親近……”
正因為如此,聽到母後要湊合月表姐和衛承昭,霍蓉兒隻能兀自生悶氣。
喜歡月表姐,自然也希月表姐能找到一個如意郎君——如果月表姐真的相中了衛承昭,肯定是祝福的。
宋清盈這邊認真記著人名與親疏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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