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蘊之收到了妻子的信時候, 反復看了三遍,最后才舍得把信箋給了眼等著的小兒子。
池長生看信了之后,著重看了里面的小手印還有小腳印, 眉開眼笑沖著父親說道:“我做小叔了!”
池蘊之瞥了一眼小兒子, 再看看他的,開口說道:“你要是在外保重,如果要不是斷了,你應該是在京都親眼見到你侄兒了,而不是和我一樣在湖江看信。”
若不是職在,池蘊之自己就去京都里抱孫兒了,而小兒子明明有去京都的機會,卻因為傷而去不了,小兒子的傷還格外讓妻子心, 讓池蘊之恨不得錘他一頓。
池長生現在骨已經愈合, 大夫還代讓他杵著拐杖走一走。
他看到父親的反應, 立即站起,雙臂勾住了父親的肩膀,嬉皮笑臉地沖著父親賣乖。
三個兒子之中, 小兒子的格最為活潑。池蘊之在看了妻子的信箋心很好, 連日里抿著的都微松, 這會兒由著兒子賴在他上。
“你啊, 讓你母親太心了。”
小兒子已經站起來了,他的需要復健,每日里每兩個時辰要活半個時辰,此時的池蘊之陪著小兒子在府中長廊里足足走了半個時辰, 把一薄汗的小兒子送回到房間, 池蘊之繼續回書房辦事。
池長生在下人的攙扶下, 了藥浴桶中。
在藥浴的滋潤下,手上的地方像是螞蟻啃噬一樣漲難,池長生卻這種覺,這說明他的雙是好的,還有知覺。
之前剛傷回到湖江,池長生想著自己傷不重,但沒想到母親的反應那麼大,連帶父親對他也沒好臉,他還去問二哥,二哥說道:“你確實讓母親擔心了,母親為了你的,哭過好幾次,擔心你再也站不起來。”
池長生不以為然笑道:“就是摔斷了,哪兒有那麼嚴重。”
不過之后,池長生做過斷的夢,像是黏在椅上,怎麼拍打雙,甚至用刀去刺雙都毫無覺,他才明白母親的害怕。
如果雙失去了知覺,他的余生就只能夠錮在笨重的椅上,沒有下人去拆門檻,他就會置于方寸大小的房間不能彈。
池長生想到了當時的夢,后怕地再次了傷口,那里麻麻的漲讓他長舒一口氣。
小廝瞅著他的作,連忙阻止:“三爺,大夫說了,您這里不能老去,對傷口不好的。”
池長生嘿嘿一笑,這才送開手,趴在浴桶邊緣。
他不由得去想,在京都里母親他們如何了?應該一切安好。大哥已經有了兒了,那麼二哥呢?二哥是不是去莊家去的很勤,有沒有與莊秀芷捅破窗戶紙?
這些年在湖江,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二哥都會念著莊秀芷,給秀秀準備一份,兩人往來的書信不斷,在池長生看來,已經認了莊秀芷做自己的二嫂,希這次回到京都,兩人正式定下。
想到了這里,池長生想著今后確實要小心一些,這一次斷了讓別人心,自己后怕,也耽誤了不事,且不說錯過了自己侄的出生,說不定還會錯過二哥定親。
*
此時的池子晉不在莊家,反而是莊家的人到了長青侯府。
莊秀芷正在萬佩雯的指點下,抱住了趴趴的孩子。
莊秀芷在萬佩雯眼中還是孩子呢,只讓對方抱了抱,就重新接了回來。
孩子回到了世子夫人的手中,莊秀芷松了一口氣,看著小嬰兒,說道:“好小啊,也紅彤彤的。”
“是啊,要是太大了,在肚子里可沒辦法了。”萬佩雯的眉目舒展,讓孩子抓著自己的指尖,“你看現在紅彤彤的,是因為才吃了,剛出生的時候才一個紅,現在好多了。”
當時的萬佩雯見到了孩子,第一念頭就是發愁,自己就不大好看,這孩子皮這麼紅,今后可怎麼辦?
喬宜貞笑著說道:“剛出生的孩子都是這樣的,這孩子今后會很好看。”
“是啊,比貞姐兒小時候還好看!”這是馮老太君在說話,“你看眼窩這里,是個大眼睛,貞姐兒的眼睛不夠上揚,這小丫頭的眼睛弧度很漂亮,小也漂亮,像是雯丫頭。”
長輩們都這樣說,萬佩雯也就暫且放下了心,月子里的孩子一天一個樣,萬佩雯很快就發現,這孩子白皙起來加上睜開了眼,果然很是好看。
萬佩雯不知道孩子會不會有婆婆漂亮,但是看得出來,也問過了夫妻,這孩子要比自己好看。
萬佩雯自己喜歡孩子,看的孩子哪兒哪兒都好,但是也知道對于莊秀芷這樣未親的孩子,生孩子的事似乎還離得太遠,所以就想讓莊秀芷出去玩,而不必在這里陪著說話。
抿一笑,“你去和子晉說說話吧。”
聽到了池子晉,莊秀芷漲紅了臉,其實他們往來書信很多,在心中稱呼對方為摯友,一直很是期待看到池子晉的,結果這次他回到了京都,他忽然高出了個頭許多,也褪去了昔日里的稚,就讓莊秀芷心里頭泛著意。像是才經過了寒冬,春風一吹,禿禿的枝頭霎時間掛滿了花。
喬宜貞把莊秀芷一攬,帶著莊秀芷往外走,笑著說道:“子晉還等著秀秀姐姐呢。”
侯夫人的上淡淡的香氣,還有手臂的溫度讓才莊秀芷的心跳得更快了。
等到出了院子,果然不遠站著的池子晉走了過來,而莊秀芷就聽著喬宜貞說道:“子晉,你帶著秀秀逛一逛。”
莊秀芷跟著池子晉離開,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喬宜貞還沒有進院子,注意到了的視線,喬宜貞似乎怔忪了一下,繼而笑了起來,對著點頭。
等到過了一些日子,長青侯府和莊家換了庚帖,才知道侯夫人在笑什麼,是笑的二兒子也要定親,有了歸宿。
在訂婚的那一日,莊秀芷做了一個夢,夢里并沒有庵堂為府圍剿的一幕,還是在庵堂里生活,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落到了青樓里,因為生得好,并沒有接客,而是做了清倌,往來的客人里有一位最為特別,那人生得最為清雋,眉心一點紅痣,眉宇之間帶著細細的憂愁,到了后來某一日他就不見了,聽人說是出了事。
撲通撲通。
秀秀的心跳得很快,在黑暗之中睜開眼,而房間里很快就有丫鬟掌燈。
“小姐,怎麼了?”
在莊家的閨房之中,是莊秀芷,而不是什麼頭牌花魁。
莊秀芷有些困的捧著水杯喝水,既然在庵堂里,庵堂還一直如日中天香火鼎盛,怎麼會到青樓里?
或許就是個奇怪的夢吧,莊秀芷不再惦記剛剛的夢,聽著丫鬟的調侃,“小姐是不是因為白日里換了庚帖睡不好?”
和池子晉換了庚帖。
莊秀芷想到了白日里的事,腳趾都忍不住勾了起來,心臟再次急急跳,剛剛是因為惶恐害怕,而現在純粹是因為。
莊秀芷有些睡不著了,不過的丫鬟也是,長青侯與妻子伉儷深,而現在的長青世子與世子夫人也是如此,由此可見家風很正,而的小姐就要嫁給侯府的二公子了。
莊秀芷坐在床榻上,聽著丫鬟的話,眼睛亮得宛若星辰,有些害又有些期待今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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