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的管事奴仆丫鬟們,眼睜睜地看著丫鬟們川流不息地搬走了三姑娘的箱籠……
這麼大的靜,馮蘭馮都被驚了,忍不住出來看了一回。
鄭媽媽笑地行了一禮:“奴婢見過二姑娘五姑娘。我們姑娘特意令奴婢帶個話給兩位姑娘,日后搬了新宅,兩位姑娘可以隨時去小住。”
馮下意識地點點頭。
馮蘭面復雜,輕聲問道:“三堂妹要搬進新宅一事,祖父祖母都應允麼?”
鄭媽媽笑著應道:“那是當然。如果老爺夫人不應,奴婢豈敢妄。”
這倒也是。
這麼大的靜,都沒人出來阻攔。可見這是祖父祖母都應允的事。可是,三堂妹是馮家的姑娘,怎麼能搬出馮府另住?
這等事傳出去,馮家就會淪為眾人笑柄。
“這是怎麼回事!”
后傳來悉的驚呼!
馮蘭馮一同轉,就見養傷數日沒見人的馮竹氣勢洶洶地過來了:“誰敢三堂姐的箱籠?”
眼饞了這麼久,還沒能“沾”呢!
馮小聲道:“四姐,三堂姐要搬去新宅了。祖父祖母都點了頭,所以鄭媽媽才帶著人搬箱籠。”
馮竹倒一口涼氣,反應和馮蘭如出一轍:“這也太荒唐了!祖父祖母怎麼會同意!”
這誰知道。
馮蘭定定心神:“罷了,這事和我們沒什麼關系。”
怎麼沒關系!
這麼多的金銀玉綾羅細珠寶首飾啊!
就這麼都搬走了啊!
馮竹用手捂著痛的口,眼淚都快下來了。
就在此時,一個丫鬟匆匆跑了過來,急急稟報:“啟稟幾位姑娘,夫人剛才昏倒了。大太太二太太讓姑娘們快些過去。”
馮蘭心里一,立刻招呼馮竹馮一同去了正院。
正院里,馮夫人直地躺在床榻上,面慘白,呼吸微弱。
馮蘭姐妹三個一看,都被嚇到了。
“母親,”馮蘭竭力放輕聲音,似怕驚醒了馮夫人:“祖母怎麼忽然昏厥?”
大夫還沒來,周氏急得團團轉,哪里還有心思說這些:“此事以后再說。”狠狠心坐到床榻邊,用力按馮夫人的人中。
姚氏也急得不行,猛掐馮夫人的虎。
馮夫人劇烈地咳嗽兩聲,勉強睜開眼。神智還沒怎麼清醒,便破口怒罵:“滾!滾出去!”
“你們都在這兒做什麼?莫非是要瞧熱鬧不!”
“都給我滾!”
周氏姚氏被罵了個狗臨頭,只得帶著兒們退出去。妯娌兩個各自一臉愁容,同時嘆了口氣。
周氏是在憾,馮君日后嫁個破落戶,對馮家沒半點好,自己兒子也沾不得。
姚氏想到堆積如山的金銀就這麼搬走了,自己連一點便宜都沒沾到,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馮府宅,飛狗跳,不必一一細述。
鄭媽媽領著丫鬟們將箱籠都搬進了新宅。
崔元翰自然也在新宅子里。
一直忙到天黑,箱籠才都進了庫房。接下來,慢慢歸置就是了。
“表公子,奴婢得回沈家向小姐復命了。”鄭媽媽笑著對崔元翰行禮。
崔元翰出了馮家,住進了新宅子里,也覺心愉悅,笑著說道:“你和表妹說,讓在沈家住兩日就回來。”
鄭媽媽笑著應是。
明昭坊離鳴玉坊近了一些,乘馬車約莫一個時辰就到。
戌時正,鄭媽媽回了沈府,將今日的經過細細道來。
聽聞馮夫人被氣得昏厥了一回,馮君的心別提多愉快了:“我明日就和姑母說一聲,兩日后回新宅。”
……
“什麼?你要搬出馮府?”
隔日一早,沈家的堂里,傳出了大馮氏驚愕的聲音。
沈祐沈嘉都去了燕王府,氏在院子里養胎。堂里,只有大馮氏和馮君。
馮君含笑說道:“是,宅子是表哥買下的,是崔家的宅子。我在馮家住著不慣,住外祖家的宅子,也自在些。”
“這件事,是祖父親自首肯的,祖母也沒攔著。”
大馮氏:“……”
馮侍郎馮夫人的脾氣,沒人比大馮氏更清楚了。
馮夫人子刻薄,最重臉面。
馮侍郎外表看著溫和,實則心機深沉,在馮府里說一不二。
馮君到底用了什麼法子,竟讓馮侍郎馮夫人同意搬出馮家?
大馮氏下意識地問出了口:“君,你祖父祖母怎麼肯容你搬出馮府?”
“我求了伯祖父,伯祖父就應了啊!”馮君理所當然地答道。
大馮氏再次啞然無語。
馮君眉眼彎彎,笑得格外甜:“我打算后日就回新宅。等過幾日,我安頓妥當了,請姑父姑母去喝暖宅酒。”
算了,想不明白也不用想了。
反正父親母親都同意,這個姑母,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大馮氏定定心神笑道:“索多等些日子,等三郎四郎休沐日,一并過去,也熱鬧些。”
馮君含笑應下。
……
兩日后,馮君坐著馬車,去了明昭坊的新宅。
宅子上換了匾額,上面是“崔宅”兩個大字。
一錦袍華服的英俊年,笑著站在正門外,后是十幾個丫鬟婆子,另有數個家丁護院。
崔元翰一揮手,丫鬟婆子家丁護院一起行禮,高聲道:“奴婢(奴才)恭迎姑娘。”
馮君失笑:“表哥擺出這麼大陣仗,真令我寵若驚。”
崔元翰挑眉一笑:“表妹肯在崔家宅子里長住,我這個做表哥的,喜不自勝,自然要盛相迎。”
說笑幾句,崔元翰令人讓了開來,馮君如被眾星捧月一般進了新宅。
這兩日,宅子被打掃得干干凈凈。
崔元翰又特意買了許多花木盆栽,放置在院子外,姹紫嫣紅,花香撲鼻,樹木蔥蔥蘢蘢,綠意盈盈。
看著便讓人心生歡喜。
“表哥有心了。”馮君滿心暖意,笑著看向崔元翰:“這宅子我喜歡的很。”
崔元翰裝模作樣地咳嗽一聲:“喜歡就只管住著,一直住到出嫁。”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便是日后親了,也可以和夫婿回來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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