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初猛然從噩夢中驚醒,淋漓大汗了寢。
又夢到了前世。
距重生謝家六郎已經四年了,可無妄山尸骸山流渠的景象,墜深崖時,什麼都抓不住的恐懼。
都真切的,像又經歷了一回。
勉強穩住了凌地呼吸,扶著床沿起。
謝老太太邊的大丫頭玉蓮聽到碧紗櫥的靜,忙端著熱湯藥,推開雕禽鳥花卉的五抹頭隔扇,輕手輕腳進來:“六郎可是又魘著了?孔嬤嬤囑咐讓備著安神湯,六郎可要用一些?”
謝家六郎九歲時,遭庶兄謝云霄的生母曹氏下毒,目睹孿生妹妹毒發而亡后,便弱多病,時常夢魘,這在謝氏族中是人盡皆知的事。
只是,旁人并不知道,當年曹氏毒死的是真正的謝家六郎。
更無人知曉,扮男裝冒充兄長,當了四年謝云初的“謝雯妤”,里早已換了芯子。
許是汗出得狠了,只覺口干舌燥。
略略平復了心緒,才啞著嗓音道:“端來吧……”
玉蓮將端在手中的描金紅漆方盤擱在小幾上,挑開葭灰鵝黃忍冬紋織錦帳,將半幅床帳掛在鎏金蘭花銅鈎上,才將安神湯送上。
見謝云初鬢發,立在一旁的玉蓮低聲說:“奴婢讓人給六郎備水……”
將碗盞遞給玉蓮,忍著里的苦味,拿過玉蓮捧著的帕子搖頭:“祖母淺眠,別驚了老人家。”
了汗,問玉蓮:“什麼時辰了?”
晚膳時分長姐突然從汴京回了永嘉,還未來得及見,謝老太太邊的孔嬤嬤便將請至榮和院抄經書,說能克的夢魘之癥。
老太太近日并未出府前往佛寺或是道觀,也不見高人府,怎的偏巧在長姐不告回府時,突然有了能克夢魘之癥的經書?
謝云初不傻,能將一貫屈己求全的長姐得回永嘉,定是出了大事,祖母不愿意手長姐的事,才找了個由頭將扣在榮和院。
“回六郎,剛過子時,還早呢,六郎且安睡,到了時辰奴婢會醒六郎,定不會讓六郎睡過頭耽擱去書院的時辰。”
聽玉蓮這話的意思,祖母應是打算讓出了榮和院的門,就隨祖父一道去書院,避免去母親那里見到長姐。
此去書院,五日之后方才能歸家,那時事塵埃落定,即便是想助長姐,也無能為力了。
昨日被祖母喚來抄經書時,就約猜到祖母的意圖,所以私下代了小廝元寶,若夜里未歸,祖母又派人去蒼榕院取上書院用的箱籠,就讓元寶告知長姐和長姐邊的劉媽媽,今日卯時在落霞亭候著。
長姐的事,決不能袖手。
玉蓮俯伺候謝云初躺下,替掖好被角,這才將帳子放下,退了岀去。
側躺在床榻上,腦子里都是長姐嫁伯爵府后發生的事。
想到蘇明航那個混賬可能又手打了長姐,一郁氣涌到前,心口咚咚直響。
蘇府那一窩子,包括蘇伯爺在,全都是窩里橫,一家人的心眼全都用在了搜刮長姐嫁妝上,稱之為下三濫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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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還是架空古文的題材,上一本《嫡長又又颯》寫的是武將世家的故事,這一本《大鄴帝師》講的就是文臣的故事,講那些……在我們看來落后的封建社會氛圍之下,才能培育出的君子,他們所堅持的文人風骨。講云初在這吃人的封建社會,如何掙扎向前,堅持本心活下來。
同為古文來說,比起的小白帥,云初的路要走的更艱難,沒有兵權,所以仕途需要更多的智慧和運氣,要藏自己的子份,要做一個千仞無枝的孤直之臣,最后位及帝師,這一路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但……云初要比小白帥幸運的是,邊有很多志同道合跟著云初一起長到頂峰的良師益友,有……相互扶持的人,有鼎力支持的家族。
上一世,云初一直行走在黑暗之中,可心中卻一直燃燒著明之火,紀京辭是帶給云初火花的那個人!
這一世,云初在治愈自己的同時,也以自己的本心在治愈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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