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閣見此形,阻止兩人道:“好了,那些無用的廢話就不要說了。先解決此事,其他的以后再論。”
沉默了片刻,趙刻勤面凝重道:“我剛剛算了一下。現在我們手里有二十一條靈魚,百年以下的十九條,一條百年以上的一階碧鯉,兩條兩百年以上的一階赤鯉。靈魚總共一萬兩千斤。
這不是一個小數目。僅靠零售遠遠不夠,必須開發新的大客戶,或者試著送往更遠的坊市發賣。當然,最好是勸說玉丹閣,百煉房等老客戶回心轉意。”
說完,趙刻勤想了想,補充了一句:“這只是我們半年的產量。”
他說完,有人接口道:“要是能有新的大買家,我們早一百年就找到了。如今再找?一個字,難!”
話頭一開,趙家眾修紛紛議論開了。
有人嚷嚷道:“我們大不了一點點散賣,先拖上一段時間,看看事能否有轉機,反正家族剛有一些結余。尚可支撐一年半載。”
“不行,這太消極。我看,最好派人去百煉房等老客戶那里打探消息,實在不行就降一點價格。”
“老九,你這話難道就不消極了。我看這事骨子里著古怪,咱們最好先按兵不。等到兩位族老筑基后,再做打算。”
“這也不好,咱們趙家好歹也是出過幾位筑基修士的修仙家族。越是這種艱難時期,越要支楞起來。否則讓人看家族部虛弱的本質,可就悔之晚矣。”
聽到這里,趙科章連忙附和道:“這話說的對!我們不能主示弱。”
這時,趙金鵬突然怒罵道:“對個屁!沒有筑基坐鎮,咱們越是強,就越顯得咱們厲荏。你以為那些筑基修士都是笨蛋嗎?”
趙金鵬是趙氏大房的激進分子,懟二房這種事,他向來不落人后。
他說完,接著又有人說出自己的建議與看法。
趙升在一旁默默的聽著,心里時而點頭時而搖頭。
通過這件事,他發現趙家也有幾位能力不俗的族人,并不全是酒囊飯袋。
當其他人都開了口,卻只剩趙升一人沉默不語。
這就顯得很奇怪。
趙金閣看了看趙升,想到前些日子的事。
于是試著詢問道:“沖和,你來說說吧?”
趙升笑了笑也不推辭,直接朗聲道:“在坐的都是我的長輩。待會我說的有哪些不對的地方,還請長輩們們指正。”
說到這里,他突然問道:“首先,我們要弄清一個問題。在這件事上,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
不給眾人思考的時間,趙升又問道:“玉丹閣,百煉坊是我們的敵人嗎?”
說著,他斬金截鐵道:“不是!他們并不是敵人,因為即便趙家最后敗亡了,他們也得不到太大的好。”
“那...誰是我們的敵人呢?我只有一個觀點,誰能得到最大的好,誰就是我們的敵人。”
這時,趙升見到眾人聽得有些不耐煩,于是加快語速,道:“靈魚被退回。利益損的不僅僅是我們趙家,還有我們的老客戶。
所以一定有人給出了更大的好。比如承諾趙家敗亡后,靈魚價格會大幅度降低等類似的空口白話。”
就在這時,趙金鵬突然打斷了他的話,質疑道:“你啰嗦了一大堆,全是廢話。我們現在最迫切的是怎樣解決這件事。”
趙升微微一笑,道:“這件事其實很容易解決。他們既然不要,我們索不賣了。”
這話一出,頓時引來一片嘩然。
趙金鵬當即譏諷道:“不賣!你倒說得輕巧。不賣靈魚,讓我們以后怎麼修煉?”
趙升回應道:“剛剛有人已經說過了,沒有筑基坐鎮,無論家族對外做出何種反應,都顯得沒有底氣。所以最好的選擇是不要有任何過激反應,一切順其自然。
盡量拖延時間,等到兩位族老出關,再做決定不遲。”
“呵呵,羅里吧嗦說了一大堆,總結起來就一句話,以不變應萬變嘍!”趙金鵬怪氣的嘲諷道。
“六爺,說的不錯。”趙升含笑點了點頭。
趙升其實有辦法解決此事,但他選擇袖手旁觀。
因為他深刻懂得一個道理:“有時候,適當的外部威脅能促進家族部團結。”
在他看來,靈魚事件來的恰是時候,幕后黑手如此做法雖不說是愚蠢,但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如果換作是他,會主提高靈魚收購價格,然后聯合一眾勢力給趙家下一個超大訂單。
鄰近貨之時,再突然取消訂單。
那時候,為了捕獲足夠的靈魚,消耗了大量靈石丹藥的趙家才真的是悔之晚矣,只得任人宰割。
當趙升發言之后,趙氏此次家族會議很快結束了,也沒人提出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最后決定多管齊下,
金字輩的去各個勢力游說,看看能否勸說其改變主意。
幾個科字輩的帶著一批靈魚去往附近幾大坊市發賣。盡管散修不舍得買,一般靈食樓購買量有限,但能賣一點是一點。
剩下沖字輩的小輩老實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
轉眼間,趙家大部分煉氣中后期的修仙族人紛紛外出,家里只剩下一幫煉氣菜鳥。
為防止意外,在趙升強烈建議下,家族不惜空耗靈石,開啟了護山大陣十疊水龍陣。
接下來半個月,趙升一邊埋頭苦修,一邊全力繪制符。
符不愧是最難繪制的十九種一階符箓之一。
即便有天賦加持,趙升仍然屢屢失敗。
半個月辛苦下來,他面蒼白無神,眼圈黑得像熊貓,神仿佛被掏空。
但符仍舊以失敗居多,功者僅十之二三。
然而,不幸的消息不僅如此。
不出意外,趙氏的勸說也以失敗告終,而且散賣了半個月,也僅僅賣出兩千斤左右的靈魚。
還是那句話,靈魚雖好,但它并不是丹藥那樣的必需品。
隨著一位位趙氏修仙家失敗而歸,龍鯉湖的氛圍也越來越抑,甚至連凡人親族也被波及到,很多凡俗族人覺非常驚慌,仿佛天要塌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