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寒痛苦的閉上眼睛,愧疚不已。
“初七……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我罪有應得……我違背了對你的諾言……我該死……只求你不要恨我……”
林初七早就淚如雨下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剛想說什麼,君亦寒卻突然發瘋的大起來。
“放朕出去……朕是皇帝……你們放開朕……朕要出去……”
此時威遠侯急步趕進來,忙將一塊帕子用力塞進君亦寒里,然后又朝君亦寒拱手請罪。
“皇上得罪了!”
“我真沒想到皇上的病已經如此嚴重了!”林初七看著被綁在柱子上瘋狂掙扎的君亦寒,既然心疼又擔心。
“所以之前的事皇后娘娘也不能全怪皇上,畢竟失憶的是皇上,中毒的也是皇上,皇上才是最痛苦的那個人!”
威遠侯看著眼前失去正常的君亦寒,一臉唏噓。曾經那個意氣風發,英明神武的帝王,此刻卻變這樣——林初七明白威遠侯這是想勸原諒君亦寒,可有些事一旦發生了,又豈是原諒二字這麼簡單。
“表哥,你先出去吧,讓半夏帶著藥箱進來即刻。還有不得讓任何人打擾我治病。”
“是。”
威遠侯只能無奈的轉離開,看來想要讓皇后原諒皇上,恐怕沒那麼簡單。
林初七痛苦的閉上眼睛,一臉自言自語。“亦寒,或許我們注定不能在一起,注定有緣無份!”
否則為何不管多努力,最后他們還是沒能在一起呢?
“所以放手,才是我們最好的結局!”
“皇后娘娘,皇上現在況如何?”半夏背著藥箱匆忙走進來,一臉關切的問道。
林初七忙收斂緒,上前一把抓住君亦寒的手腕,擰眉集中注意力為他診脈——邊上的火盆里,炭火忽明忽暗,讓營帳的氣氛更加張和凝重了。
半夏焦急的等待著,心里默默念著: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一定要保佑皇上平安無事,千萬別讓君國失去一個好皇帝,更不能讓皇后娘娘失去皇上這個好夫君。
“況不容樂觀……毒已經蔓延全,完全控制他的大腦了。”
林初七說完,一臉痛苦和懊悔,如果能早一點趕回來,或許況也不會變的這麼壞。
“這麼說連皇后娘娘也沒辦法救皇上嗎?”半夏急切的問道。
林初七想了想,這才擰眉道:“也并非完全沒辦法……只是我也沒有多把握能夠為他解毒。
而且即便僥幸能功解毒,他也極有可能忘記以前的所有事。不過這樣也好,至他不用變一個癡癡呆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傻子。”
“怎麼會這樣,那皇上豈不是又要忘記皇后娘娘。這,這絕對不行,皇上怎麼能忘記皇后娘娘呢?
奴婢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在一起,是皇后娘娘和皇上的了奴婢,奴婢這才敢試著去喜歡一個人,否則奴婢這顆心是萬萬不會輕易打開的。”
林初七很理解半夏的心,曾經也以為只有和君亦寒永遠在一起,這份才能夠圓滿,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其實回雁門關之前還對這份抱有一的希,可現在看來連老天爺都不希和君亦寒在一起。
因為他們注定有緣無份!
有些人,明明很相,卻注定了不能在一起,注定了只能錯過!
“對不起,半夏。可能我要讓你失了,我和皇上真的有緣無份。并非我們不夠喜歡對方,只是我們沒福氣相守一生。
可你和流可以,你們一定能夠相守一生!”
半夏拼命搖頭,流淚道:“皇后娘娘,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您,對皇上?
明明你們都那麼喜歡對方?難道相的人就注定不能在一起嗎?”
林初七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或許這就是我和皇上的命吧!你放心,我一定會試著為皇上解毒。”
說完忙打開藥箱,取出三枚最長的銀針,練的扎在君亦寒頭頂的三位大上,接著又拿出三枚稍短一些的銀針,依次扎在君亦寒口的命門。
等這一切做完后,又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利落的割破君亦寒的中指——只見一縷黑從他指尖噴涌而出,同時他也徹底暈了過去!
“皇后娘娘,毒出來了,太好了!”半夏高興的激道。
林初七看到那縷黑,卻并未多開心,反倒擰眉擔憂道:“毒只放出來了一半,還有一半繼續留在他里,這才是最麻煩的。”
“那怎麼辦?難道皇上的毒真的沒辦法了嗎?皇后娘娘,您可一定要想想辦法啊!”
“我知道,我一定會想辦法,不過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
林初七看著昏迷不醒的君亦寒,眼里沒有恨,只有擔憂和心疼。寧愿他不喜歡,也不希他變現在這樣——彼時斗門關。
城樓上的雪越下越大,可言玉卻像一樽雕像一樣,就那麼站在風雪中,紋不。
終于暗的人忍不住了,用一把油紙傘為言玉擋住了迎面而來的風雪——“滾!誰讓你來的!”
言玉憤怒的打掉那把油紙傘,一把推開后的吉風,吉風踉蹌著退后幾步,好不容易才站穩,然后恭敬的跪在地上,低著頭什麼也不說。
“你走吧,朕不需要你了!”言玉冷冷道。
“屬下不走,屬下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吉風跪在地上,不如山。
這輩子他認定了言玉這個主子,就絕不會離開,除他非死!
“你將小七放走的那一刻,朕與你主仆斷!”言玉只要想到是吉風將小七放走的,他就恨的牙。
若換其他人,言玉早就下旨將人砍了!
“屬下知錯,可屬下這麼做也是為了皇上,而且那毒極為霸道,世上無解。
此去或許還能讓林小姐對君帝徹底死心,這于皇上百利而無一害!”
言玉冰冷的眼神死死盯著吉風,“你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