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下方有個水塘,可能是人畜或車輛曾經不小心摔下去過,人們就用石塊在路邊上砌了一堵半人高的圍墻,又正對拐彎,四周有林木遮擋,很行人經過,孟桃可以借此將幾個麻袋水果收進空間,然后等班車過來,擋住上車就行。
下午三點鐘,終于坐上了去縣城的班車。
晚上六點到達縣城,孟桃先去找了家看著還合意的旅社登記住宿,住單間,然后上街找吃的,順便逛逛街,周翠玲帶逛了地區的街,縣城的沒逛過,小縣城就一條通直街,沒什麼看頭,認認地方罷了。
九點多回到旅社,洗漱后關燈休息,進空間例行巡察,說是巡察,其實舉步維艱,里面東西太多,連打坐的地方都木有了。
這陣子每次進空間心都矛盾,總覺得這一片世外純凈之地被庸俗化得太厲害,什麼都塞進來,擁不堪,唉,生活所迫,希神仙莫怪。
等以后日子好過了,一定恢復石臺原樣。
第二天早上六點,孟桃退了房,提著從空間取出的旅行袋,乘車趕去地區坐火車,打算好了,這次出來要在外面浪幾天再回村,反正現階段農活不忙,活兒都不夠男人們分的,社員跟著上工大多聚一起家長里短閑聊天,一個無所謂。
去省城有點太遠了,現在的目標是,平江市。
平江市也是個大城市,人口和繁華程度在D省排名僅次于省城。
孟桃要去那里當一回水果販子。
上午九點半,孟桃到達地區火車站,買好車票,在車站附近的國營飯店吃了碗面,返回候車室,十點四十分,登上前往平江市的火車。
這一次坐火車比較順利,沒有晚點,車上晃了六個小時,下午五點鐘,到達平江市。
在火車站附近找到一家集質的賓館,到服務臺去開個單間,柜臺里是位年輕服務員,似乎有心事,辦事丟三落四,心不在焉,孟桃問等會可能有人給自己送些東西過來,可不可以幫忙搬一下?服務員白一眼:“自己的事自己理,沒空幫忙,再說我們還得干別的活,又不是時時刻刻坐這守著。”
孟桃沒有再說什麼,點頭表示理解,拿鑰匙上樓,開房間放好東西,又去水房洗漱一下,換上以前孟桃花的舊裳,然后鎖門下來,果然看見服務臺里沒人。
孟桃在服務臺前站了好一會,才走出門去。
有這麼個時間段,等“需要”從房間搬運東西出來,就能解釋得清楚了。
孟桃找了家國營飯店吃過晚飯,散著步在四周街巷慢慢瞧看,確定了其中一條巷子就是私下易場所、夜幕掩護下的黑市,取出塊圍巾包好頭臉,只雙眼睛,走了進去。
沒走幾步,就有個高個子人迎面過來,像是無意到了,陪著笑說道:“對不起啊,妹子。瞧著你面生,你不是住這里的吧?來找親戚?”
孟桃見周邊還有幾個人一臉警惕地看著,心知高個子人可能是風的,相當于守門戶,搖了搖頭,故意變著嗓音答道:“我不找親戚,就想進來看看,我有點東西。”
說著拍了拍隨背的挎包,里面裝了三四個果子,沉甸甸的。
高個子人“哦哦”兩聲,沒事人似的,笑著走開了。
孟桃繼續往巷子深走,逐漸看到有易的人群,不人跟一樣蒙頭蒙臉的,也有人坦坦然然,平常姿態。
這里算是個有一定規模的黑市了吧,回頭客應該很多,因為巷子里的住戶都開門做生意了,各種攤子直接擺在門口,老人小孩幫忙搬東西,甚至有的小學生就坐在自家門口寫作業,一邊看著攤。
這景象,仿佛另一個世界,完全不像計劃經濟下的嚴控局面。
孟桃看到有賣糧食的,布匹的,還有糖果日用品,類、蔬菜和干貨,差不多應有盡有了,很快也發現了想要找的:水果攤。
左邊一戶二層舊樓房,一樓做老式門店房,就是開、關門都得一塊木板一塊木板整合上去的那種,這會開了一半門,水果攤就擺在門邊,看得清清楚楚,有蘋果、雪梨、香蕉芒果紫葡萄和橙子等。
門路還廣的,香蕉芒果紫葡萄這些南方水果都能有。
孟桃剛靠近,就有個三十來歲男子走過來問:“小姑娘要買點水果嗎?”
孟桃:“……”
我都包這樣了,怎麼看出來是小姑娘?
“你是老板?”
男子點頭:“對。”
孟桃笑了笑:“這水果真好看,我參觀一下,我也是賣水果的。”
“妹子有什麼水果?”
“橘子、臍橙、糖梨和晚桃子。”
“哦,那都是很普通的果子。”
孟桃:“我這是蒙州新品種,聽著是普通水果,但吃起來,味道和絕對的,讓人難以忘懷。”
水果老板呵呵笑,心想這妹子比我還會吹牛,做了多年水果,都沒聽說過什麼蒙州新品種的。
孟桃從挎包里掏出一個橘子,連皮帶果掰了半個給水果老板:“嘗一嘗,這就是蒙州新品種。”
水果老板吃了瓣橘子,神也像當時的孟哲翰一樣,先是怕酸,皺著眉頭,然后秒變臉,舒眉展眼目發亮,手不停地把剩下的幾瓣橘子趕送進里吃完,意猶未盡地盯著孟桃:
“妹子,你的果子在哪里?這樣的蒙州新品種你帶了多來?可以賣一些給我嗎?”
孟桃:“……”
江湖人果然眼老辣,一眼就看穿了,知道是果販子,已經把水果運過來了。
默默地從挎包里又掏出臍橙、梨、晚桃子各一個,遞給水果老板,請他繼續品嘗:“你想要多?能給什麼價格?”
水果老板捧著幾個水果,示意孟桃跟他進屋,從里屋又走出來兩位老人和一個年輕人,水果老板讓年輕人拿刀剖開幾個水果,一家人品嘗,個個都眉飛舞,贊不絕口,老太太吃了兩瓣橙子后,直接把果盆端走了,說是要留給乖孫吃。
水果老板沖孟桃笑:“不好意思,失禮了。”
“沒關系的。”孟桃答。
年輕人拿抹布了把椅子請孟桃坐,水果老板去給客人泡杯茶來,然后又繼續剛才的話題:
“都是做這個的,我也不瞞你,有人跟我訂要我們本地水果,是要帶出海外的,我一直想找些質量好味道也不錯的,今天你這個果子,用你的話說,絕對滿意!妹子你有多?賣給我行不?價錢好說。”
“我是搭便車過來的,沒帶多,幾百斤,打算先看看這邊行。”
“不錯,你是個聰明人。這樣的果子,幾百斤上千斤都可以,我要了,你開個價。”
“我不懂你們這邊價格啊,你看你能給多?可以打平均價。”孟桃說道,跟果園的中年男人學了一招,懶得算,直接平均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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