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錦將行李包放到桌子上,慢條斯理地將拉鏈打開,從里面拿出一條毯子遞給安子溪。
“謝謝。”安子溪把毯子披到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邵錦又拿出一件厚實的外套給自己披上,才道:“來之前我看過很多資料,了解了一下這邊的況,包括鎮上,縣里的一些員,還有一些地方駐守隊伍的況。”
“所以,你這個朋友是可靠的。”
“是我的老戰友。”
“哦!”安子溪聽明白了,“看來你們關系很好。不過你怎麼不當兵了呢?非跑到去,是自愿的還是組織需要?”
邵錦像是笑了一下,“有什麼區別?”
“那區別可大了。我知道有那麼一號人,寧可在隊伍里當一個大頭兵,也不愿意了那服到地方當。國an雖然也很好,但是對于像你這樣的人來說,應該不是最佳選擇。”
邵錦并沒有說話,他的沉默似乎也驗證了安子溪的猜測。
人家不說,你一個勁兒地問就沒意思了,更何況這里面的事兒,肯定有涉及到不能說的。邵錦本來就是一個悶葫蘆,他不說太正常了。
安子溪攏了攏上的毯子,趴到桌子上會周公去了。
邵錦看了一眼,好一會兒才道:“我是傷退伍的。”
安子溪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傷?可是他現在看起來好好的,不會是留下了什麼后癥吧?
傷就休養,好了一樣可以回隊伍,他了傷就退伍,卻進了一樣需要拼命的國an,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除非是心理上的問題,創傷后癥,沒辦法再留下來面對,所以才不得不退。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誰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安子溪不自在地清了清嚨,“也好的。”
“那你呢,為什麼學醫。”邵錦道:“我聽說你高考績好的。”
“呵呵。”安子溪尬笑了兩聲,“那個,算是巧合吧!我在老家認識一個老頭,他就是中醫,使針特別厲害。我呢,差錯救了他一次,他就想收我當徒弟。反正現在年頭和過去不一樣了,當大夫也好的,我就考了京醫大。”
總不能實話實說,說自己有個空間,還有能包治百病的泉水,隨便給病人用一點,就華佗了。
“機緣巧合。”
“對,機緣巧合。”安子溪重新趴回桌子上,“能睡覺了嗎?”要不是姓邵的非要跟著,現在應該睡在空間里的大牀上,抱著大鵝抱枕睡得香。
可以弄個自熱小火鍋,沖杯咖啡,再把落灰的古董游戲機找出來,單機兩把游戲也是好的。
安子溪無意識的嘆了一口氣,聲音小到連自己都以為是錯覺。
邵錦扭頭看了一眼,才問:“是趴著不舒服?要不然把桌子拼一起?明天早上再恢復原樣就行了。”
“不用了。”安子溪把臉轉到另一旁,“怪麻煩的,萬一掉下來咋辦?”
“兩張桌子拼一起,很寬的,掉不下來。我們以前,長條凳也能睡一宿。”
“你們厲害,比不了,比不了。”
邵錦見沒起來,估計是自己這個方法沒被采納,也就趴下不說話了。
也不知道是誰先睡著的,藏了兩個人的教室里一點聲音也沒有,一夜好夢到天亮。
早上水重,裹著毯子也覺得冷的,安子溪覺得,應該吃一大碗餛飩,子馬上就能熱乎起來。
“趁著學校還沒來人,咱倆趕走。”兩人將疊好的毯子,大都放進包里,跳出窗戶離開了學校。
“先去找個吃飯的地方,暖和一下再走。”
安子溪點了點頭,“我要吃餛飩。”大早上的,臉也沒洗,牙也沒刷,但是一點也不耽誤吃東西。
“不知道有沒有,這鎮子太小了。”
兩人繞了一大圈,還真就找到了一個賣早點的小店,屋里也就能放下四五張桌子,有安子溪心心念念的餛飩,還有牛餅。
安子溪自己就吃了兩張牛餅,一大碗餛飩,可惜沒有胡椒,要不然肯定更好吃。
兩人正準備結賬離開,店里突然走近來一個拄著拐杖的年輕人。老板娘很熱地過去扶,還問道:“胡老師,您這是怎麼了?”
胡老師對老板娘道:“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腳有點腫,這下子變鐵拐胡了。”
“胡老師,今天吃點什麼?”老板娘道:“我看你這個樣子,應該不能吃發了,吃點餛飩,來個糖燒餅吧。”
“行。”
“哎,傷這樣怎麼還來上課呢?應該休息兩天的。”
胡老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道:“就要期末考試了,得抓帶孩子們復習啊。本來說好這兩天要去小崖嶺村家訪的,現在也去不了了。”
“都這樣了還家訪什麼呀,你就是太要強了。”
店里又進了顧客,老板娘就去招呼別人了。
安子溪和邵錦相互看了一眼,招呼老板娘結賬。
“我記得老夏家就在小崖嶺村是吧?”出了飯館,安子溪就迫不及待地問了這麼一句。
“嗯。”
“你覺得我扮老師去家訪怎麼樣?”
邵錦道:“說不定胡老師以前也去過,你不怕餡?再說,就算大人們都沒見過胡老師,孩子們總是見過的。”
安子溪一笑,“我又沒說要當胡老師,安老師不行嗎?”
“行!”邵錦道:“那你到了村里怎麼說,總不能所有孩子你一個都不認識吧?到時候還得餡。”
“我又不是真的去家訪,裝裝樣子嘛。”
主要是村里人太排外了,萬一沒找到老夏,被人趕出村子就不好了。再者,老夏現在一定很難,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一切出現在村里的陌生人,都會引起村民的警覺。
“你打算怎麼辦?”
安子溪想了想,當下道:“回去,找那個胡老師。你就別去了,在咱們下車那個地方等著,我最多一個小時就回來。”
“好。”邵錦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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