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一舞傾心

錦瑟退下去換了一紅的舞便來到了廳堂中間，此時章季軒也讓人拿來一長笛，吹奏起來。

隨著音符的一上一下，錦瑟擺水袖，腳尖輕點，飛躍起來，旋轉開去的猶如落花繽紛。

笛聲轉急，錦瑟的姿也越舞越快，如玉的素手甩水袖，裾飄飛，流飛舞，整個人也猶如霧中之花，飄渺朦朧。

舞姿輕靈，腳下輕轉，一雙未穿任何鞋的玉足偶爾探出，又很快被收回下，水袖卻旋轉著往上攀升，猶如仙散花。

笛聲停歇，舞也跟著停，只留下水袖依舊在搖擺。

頓時贏得滿堂喝彩，就連晨月自己也不免看的驚呆了。

蘇敏瑤沒想到錦瑟會舞的如此好，不免暗暗稱奇。

錦瑟舞完後退回去又換了來時的服坐下，拿起邊桌子上的茶盅，用茶蓋輕輕的拂去上面的浮沫，聞了聞一陣香氣撲鼻而來，輕輕的抿上一口，果然是上好的普洱，接著角也浮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

這些日子以來，錦瑟每日的功課便是遍嘗各種茶，然後暗自揣它們之間的區別，而且還特意找了這方面的書細細的研究了一陣子。

不僅如此自己還鑽研出來了一套特別適合不同質喝不同茶有利於健康的一套方案，更是從息墨那裡探聽到了府裡所有人的喜好。

錦瑟把玩著手裡的茶盅，玩味的看了看還一直沉溺在剛纔的舞蹈沒有回過神的晨月笑了笑，看來這個‘回九天’還真被舞出了極致。

不是要看出醜嗎？倒要看看晨月準備如何收場？

章季軒看到晨月的臉上一陣紅，不由得笑了笑說道：“比之你舞的如何？”

晨月很快恢復了神，笑著說：“妹妹的舞姿當真是不錯，真是讓姐姐自嘆不如了，那也請妹妹爲姐姐出題。”

錦瑟起說道：“妹妹素聞姐姐才貌雙全，既然今日是端午，那姐姐倒不如作詩一首以示助興可好。”

晨月沒想到錦瑟竟然會出這麼一道題給自己，不由得愣了愣神，這未免也太簡單點了吧，原本想著今日在這裡出風頭的同時趁機打錦瑟的，卻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這回竟白白便宜了。

“那既然妹妹說了，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吳天五月水悠悠，極目煙雲靜不收。拾翠有人盧豔，珠簾枕簟芙蓉浦，畫槳琴箏笮艋舟。擬向龍樓窺殿腳，可憐江北海西頭。

雖然此詩做的平平，但是也說的過去。

晨月爲今日沒得表現暗自生著悶氣，章季軒也不理會自顧自的喝起酒來，只是時不時的往錦瑟的方向看去，見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由得好奇。

看來果真是有備而來，註定在今日大放異彩。

一場家宴到了太快要落山的時候方纔停歇，錦瑟覺得倦怠的慌，由息墨扶著走出了百暉堂。

錦瑟擡頭向天空，紅日餘留一抹紅暈，浮在天邊的山嵐之上，風吹過，紅暈漸淡，有烏雲涌現，天要變了，錦瑟的心中無來由的多了一惆悵。

一頓飯吃的錦瑟是頭昏腦漲的，那哪是吃飯簡直就是在比心計，這個最不喜歡鬥來鬥去的人一晚上都要打起神來應對那些隨之而來的問題，仔細的回答著那些問話，費了不的心思。

“這麼急著走，不是說好了要到我的住親自爲我焚燒艾葉嗎？不會是忘了吧。”

章季軒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徹在錦瑟的耳後。

這剛散了宴席，錦瑟還沒來得及口氣就被章季軒給攪合了，讓不覺有點生氣。

錦瑟扭轉子對章季軒說道：“即便爺這麼急著要妾焚燒艾葉，也要先去取了艾葉來吧。”

章季軒則毫沒有理會錦瑟臉上那一縷生氣，笑著說道：“如此甚好，不過初曉堂離我那裡遠了些，不如讓們去取，你直接在我的住等著豈不是更方便。”

息墨聽到章季軒這麼說，便撇下錦瑟一人回到了初曉堂去取艾葉。

錦瑟跟在章季軒的後面，步子淺淺的像是踩在棉花上，沒有一的力氣，剛纔在宴會上那支舞已經費了太多的心思。

“謝謝你。”

章季軒聽到後有細微的說話聲響起，回頭看了錦瑟一眼說道：“謝我什麼？若是因爲那支曲子就算了，我也不過是閒著無趣罷了，不過你舞的不錯，今日算是搶足了風頭。”

連他也覺得是在搶風頭嗎？不過是不想出醜而已，之所以給晨月出了那麼一道題，只是也不想太爲難，不過是一場家宴，又何必像是一場比賽。

一時間錦瑟也找不出話來，只好低著頭一直盯著自己來回擺的裾，裾上繡著的彩蝶也彷彿是振翅飛舞。

錦瑟就這樣同章季軒保持著不到一尺的距離，此刻的他離是那樣的近，近到能看清他襬上那細的團團祥雲，的心也隨著裾上的彩蝶忽明忽暗。

大約走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錦瑟方來到了章季軒的住。

這是第一次走進他住的地方，免不了東看西瞧起來，可是錦瑟覺得章季軒這樣調開息墨，定時有話要跟說，於是走了兩步在門口停了下來，在章季軒的面前站住。

“你今日應該不是單單想讓我幫你焚燒艾葉的吧，有什麼事，你就開門見山的直說。”

章季軒冷笑著說道：“你倒是爽快，不過我就是想讓你替我燒點艾葉，怎麼，不肯？倘若不肯的話又何必等到我們都到齊了才把禮送給老爺和夫人。”

是，章季軒說的沒錯，是特意要等到他們來了才送上禮的，不過是想就算得不到他的眷顧，也一樣有可能不通過他直接得到想要的一切。

錦瑟在章季軒的面前走了幾步，在他的背後停住，由於的個頭只到章季軒的肩膀，在靠近他肩膀的同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悉的杜若氣味毫不猶豫的鑽進那小巧的鼻子裡。

錦瑟低聲的說道：“我也不過是想讓你告訴，的那些手段我還真是不屑，能夠得到老爺和夫人的疼惜纔是我想要的。”

章季軒轉看著此刻一臉笑的錦瑟，憤怒的說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秋雲裳你屈嫁給我做妾，還真的是衝著家產來的，你好卑鄙，我要告訴爹和娘。”

“我看你還是省省吧，章季軒你以爲老爺和夫人會信你嗎？更何況害我失了孩子你說我能會讓好過嗎？”

說完錦瑟冷冷的笑出聲來。

“你怎麼會如此的心狠手辣。”

“什麼？你說我心狠手辣，那你怎麼不去問問，這些天以來哪一件事是我先招惹的，我不過是想安安穩穩的過我的日子，又妨礙了什麼，先是殺了翠竹而後又害了我的孩子，你怎麼不去說，反而指責我。”

錦瑟由於憤怒紅了眼睛，眼淚也在眼眶裡打轉。

“章季軒你不要用你那骯髒的想法強加到我的頭上，我知道，在旁人眼裡我雖說是你娶的妾，說白了還不是生孩子的工，你覺得我如果一直忍辱負重能夠帶給我的孩子什麼？”

章季軒看著哭泣的錦瑟，也不知道怎麼安，只是愣愣的站在那，是的，他侮辱，從來都沒有顧慮到的，他本就不知道是如何寄人籬下的活著。

“吆，沒想到妹妹也在啊，真是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