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收穫人心

秋錦瑟回到初曉堂，吩咐息墨把下人們全數到了跟前，坐在雲塌上端著茶碗慢慢的喝著，等待著衆人到齊。

一干子人垂著手站在那裡，等待著秋錦瑟發話。

秋錦瑟喝著花茶，見他們低眉垂眼，連大氣也不敢出，整個屋靜的連一針掉在地上也聽得見。不由得笑了笑。這些日子以來，經歷了這麼些事，也想通了，若是邊的人不牢靠，憑一人如何立足。因此今日不得用威懾力鎮住這些下人。

合上茶碗蓋，也不看他們，只是緩緩的對們說道：“想必你們跟在我邊這麼久，自然明白我的脾，在我名下當差，伶俐自然是很好。不過······”秋錦瑟冷冷地掃視了一眼來生，說道：“做奴才最要的是忠心，若是一門心思全不在自家主子上，只想著旁門左道，怕是這腦袋也算長到時候了！今日把你們到這，就是想告訴你們，若是有誰不願意在我跟前侍奉著，儘早說了，免得讓我知道做出了什麼齷齪的事，不留面。”

下人們聽到秋錦瑟說這話，神一凜，皆屈膝跪在地上，朗聲的說道：“奴才們定當忠心耿耿，絕不做對不起二的事。”

跪在人羣裡的來生，眼睛骨碌碌轉了一圈後，擡起袖抹了抹眼睛說：“奴才原想著伺候二，只是前些日子大偶然在荷園見著了奴才，說是讓奴才去跟前侍奉著，奴才再不能服侍二了！”

這來生終於肯開口了，昨晚息墨告訴說，香巧那日放在酒裡的藥就是來生給的，今日秋錦瑟不過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來生竟然把上晨月給扯了進來，看來那日之事和是不了干係了。

秋錦瑟掃了他一眼，見他過眼角的袖子上一臉淚痕也沒有，知道他作假，也不願穿他，淡淡的說道：“不錯，去那也好，比不得在我這裡讓你委屈，收拾好東西就去吧。”

人羣裡都看著來生起去收拾東西，餘留下來的皆是也不敢。

日一點點的向西移去，照到地上，留下一片明黃的印子，房間裡靜得像一潭死水。大半天寂靜無聲，秋錦瑟轉過子，一個個掃視過去，見他們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連大氣也不敢出。沉下聲音說道：“若是還有想走的，就一併走了，我本也喜靜，用不著這麼多人在眼前伺候著，若是想走，我便回了老夫人，讓給你們指個好去。”

此刻跪在地上的只有，管家沈斌、秋風、冬雪和剛來的春花，連著息墨共四人。

息墨從秋錦瑟的邊繞到的面前，跪在地上，支起子說道：“婢子誓死效忠二。”

沈斌、秋風、冬雪說道：“二對奴才們的好，奴才看在眼睛裡記在心裡，奴才們不是沒良心的人。”

秋錦瑟心中涌起一陣暖意，這府裡並不是人人都薄寡義！站起一一扶起跪著的人，聲說：“你們跟著我連一天的福也沒過。前些日子裡你們私下湊足了銀兩給我買燕窩，我知道。”秋錦瑟說著紅了眼眶，繼續說道：“你們這樣待我，我卻無法厚待你們。只是有我在的一日，絕不讓你們白白跟著我虧待。”

秋錦瑟對息墨說：“你好好的置辦一桌酒菜，今晚初曉堂不分主僕，一起坐下吃頓飯。”話音剛落，人人都已熱淚盈眶。秋錦瑟也不免滿心。

不但秋錦瑟要的效果達到，查出了來生後指使他的人，更獲得了初曉堂下人們的心思，怎能不讓。雖說已經查出了那日送藥的人，但香巧的死依然是個謎，這事看起來還要一點點的查探。

見下人退下去，息墨上前的握住秋錦瑟的手朝用力的點了點頭，說：“二不急，咱們有的是時間，切勿打草驚蛇纔好。”

秋錦瑟反手一握，說道：“嗯，我知道，我斷斷是不會讓香巧白死的，春花這幾日你先盯著看看，這幾日先讓跟著你學點，看況再說，對了前些日子拿回來的藥包你放在哪了？”

“可是秋老爺給的那藥包嗎？”見秋錦瑟點點頭，息墨便轉去拿。

秋錦瑟拿著藥包在手裡挲著，說道：“這些日子子不太鬆乏，總覺得懶懶的，你去把這藥包熬了。”

“這事可用回了老夫人，再不濟也要讓郎中看了再吃，別吃出了什麼病。”

“不用，也不是什麼大病，息墨，你不是通醫嗎？你來看看。”

息墨聞言，打開藥包一看，神一稟。秋錦瑟一看息墨的神不對，擔憂的問：“可是這藥有問題？”

息墨想了想說：“二有所不知，這這藥吃了不但有養之功效，而且更能容易孕，婢子只是奇怪這麼難得的方子，秋老爺是如何得來的。”

一聽息墨這麼說，秋錦瑟忍不住又看了那藥包一眼，想了想說道：“說是從老家那裡的人給的方子，怎麼了？這方子的療效，聽你這麼說覺得有些耳，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是了，婢子原是清嵐國人士，這方子是清嵐國人人皆知的。”

清嵐國，原是坐落在沙漠裡的一個小城，那裡的人終日與沙漠和駱駝爲伴。傳言有中原人士去過那裡，皆說清嵐國是個神的地方，人人皆是貌不說，還通醫理。只是一夜之間飛沙走石，這個城池也跟著被淹沒在沙漠之中，由於無從查證，後人一度以爲是訛傳，就連《齊國記》裡都不曾記載。秋錦瑟之所以知道也是偶爾間聽教習的先生說的。

乍一聽息墨是清嵐國人士，秋錦瑟不由得微微一怔。

看出秋錦瑟心中的疑，息墨接著說道：“想必關於清嵐國的事二多也知道些，婢子只是年的時候曾經呆在那裡，後來輾轉纔來到章府，了下人。先不說這些，婢子先去把這藥煎了，過些日子婢子再調配些以備不時之需，只是這藥材極其不易湊齊，怕是要多花些時日。”

秋錦瑟的握著息墨的雙手，哽咽的說道：“沒事，你且慢慢配，息墨，難爲你對我這麼好。”

一晌貪歡，整個初曉堂在這個月明亮的夜晚，皆是醉一團，完全沒了主僕之分。

息墨勸著秋錦瑟喝點，卻被制止了，揚起頭，明亮的雙眸閃過一雀躍，像個孩，聲音婉轉的傾訴道：“難得今日大家歡聚一堂，就容我今日瘋上一瘋。”

息墨見執意如此，也不再勸，只端了些醒酒湯備著。二也是可憐之人，眼見著邊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喚作是旁人怕是早支撐不住了，難爲還一直在人前強歡笑，假裝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