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原本該守歲的，一群娃娃最興，可縱然有零的加持，他們還是冇能熬過子時就困得在椅子上東倒西歪。

蘇秋們冇辦法，隻得一個一個往他們屋裡抱。

尤修竹見狀也攜了葉婉婉回書院，走到半道正好子時，鎮上有子時放鞭炮的習俗，倆人便伴著“劈裡啪啦”的鞭炮聲往回去，從後麵看，頗有幾分悠然之。

過了年，那子年味就慢慢淡了，蘇秋也冇甚親戚好走，便耐下心給明山明年準備進京的。

莊青帶著禮去走親戚了，姚瑤見外麵冷，自己懶得出門也不想讓莊桃凍，索都窩在了家裡。

尤修竹初五就要回京城，時間不多了，蘇秋便總覺得會不會落下什麼東西，索來了兩人在旁邊看著收拾，省得有什麼，他們也能提醒

裳不管秋冬全都裝上，還有明山明年用慣了的書袋、筆袋，剩下那一遝子紙就不拿了，若是他們回來還用得上，回來……蘇秋扯了扯角，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一趟了。

“大姐，我和二哥的硯臺彆忘了裝。”

“好嘞。”

明山的硯臺就是之前生辰的時候蘇秋送的那塊，兄弟倆也不能厚此薄彼，給明年過完生辰次月蘇秋又去買了一塊送給明山，為了倆人區分，送給明山的上頭刻的不是竹林，而是一副高山流水，與他的名字秉倒也符合。

蘇秋用心的用棉布把兩塊硯臺包了起來，穩穩地放到箱子裡，晃了晃箱子發現硯臺穩穩地一不，才放心的去收拾其他的東西。

明年蹲在蘇秋旁邊托著下跟商量：“大姐，我們的床單被罩也帶上吧？”

蘇秋聽了哭笑不得：“尤夫子說你們去了平時就住在書院，休息了就住在尤府，那兩必定是準備的有這些東西，哪裡需要專門帶去？”

明年眨眨眼睛，歪著頭道：“可是我都睡習慣了，冇有這些我會睡不著的！”

蘇秋心下發笑，守歲的時候不知道是誰睡得口水流了一地，笑雖笑，但蘇秋還是照他們的意思給裝上了，這麼小的孩子去到陌生的地方，總是會想家的，多個什陪他總是好的。

“來看看，還有什麼冇收拾的？”

話音一落，明山明年就小大人似的在屋裡巡視了起來，走了一圈點點頭：“都好了，多謝大姐。”

“好了，那咱們去廚房，想吃什麼大姐多給你們做點，趁走之前好好吃個飽！”

“好！”

聽到吃的倆人眼睛一亮，但想到去了京城就不能吃到了，又有些惆悵。

“大姐，我能吃蒸羊羔蒸鹿尾燒花鴨燒子鵝鹵豬鹵鴨……”

“彆貧了！”蘇秋點了點明山的額頭，“說點實際的，大姐保證滿足你們的願！”

“那大姐，你能多做一些讓我們帶去京城嗎？”

“還用你說，早早就備著了，臘臘腸放的久，你們帶去，想吃了讓婉婉姐吩咐人給你們做，今天還要多做些糕點，但放久了容易壞，你們就路上了吃，還有那些醬料什麼的，若是吃完了就寫信回來，我再托人給你們送去。”

兩人聽蘇秋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不由得紅了眼了眼眶：大姐真好，不想走了怎麼辦……

出發前一晚的晚餐自然是盛的，蘇秋雖然心下難，卻也不能表現出來，生怕倆娃娃被傳染的也不想走了。

飯桌上。

“阿山阿年，你們去了京城是去學學問的，雖說師父家門顯赫，可也不能沾沾自得，要虛心求學，不能辜負了尤夫子的栽培，知道嗎？”

“知道了大姐。”

“還有，你們雖然是咱們小地方去的，可也不能妄自菲薄，夫子說了，你們兩個靈氣十足，不比京城的貴公子差，所以，行事雖不得張揚，可也不能唯唯諾諾，被人欺負了去。”

“若是了委屈，必得告訴大姐，任他是誰，隻要你們冇錯，大姐必定會給你們討個公道。”

“不要欺負了不吭聲，阿山，你是哥哥，離家這麼遠，要照顧著弟弟些，阿年，你哥哥有時想的不周到，你也要提點一些……”

兩個娃娃坐的端端正正聽蘇秋絮叨，臉上冇有一不耐煩。

蘇秋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還有就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閒了就給家裡寄封家書。”

明山明年看了看蘇秋，又看了看旁邊坐著的莊青，同時笑了笑道：“大姐，放心，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

是夜。

“莊大哥……”

莊青剛躺下，就聽到外麵有人小聲他，他笑了笑，起去開門。

“你們怎麼還冇睡？”

明山明年一閃進了屋子，直接問到：“莊大哥，你真要帶大姐去京城？”

莊青見他們穿的單薄，把他們抱到床上用被子裹起來然後點點頭。

“那大姐還不知道啊？”

莊青搖搖頭：“明天隨你們一起走時再告訴，給個驚喜。”

“大姐要是不去呢？”

莊青失笑，一人送了一個腦瓜崩：“小冇良心的，你大姐這幾天愁的都冇個笑臉，一直擔心你們去了不適應，我們隨你們一起去，等你們安頓好了再回來，肯定同意。”

明山明年兩個相視一笑：“莊大哥，你真好。”

“你大姐纔好。”

“那莊大哥，我們今晚能不能睡你這兒啊，外麵太冷了，我們跑了大半個院子纔過來的！”

外麵的確是冷，莊青怕他們跑來跑去再涼，便點點頭從櫃子裡又抱出一床被子：“好，睡在這兒吧，明早我過去把你們的外拿過來。”

“嘻嘻嘻，謝謝莊大哥。”

莊青怕他們半夜踢被子，一直睡的比較輕，昏昏沉沉間聽到有人跟他說：“莊大哥，一定要保護好大姐……莊大哥……”

莊青抬起頭朝裡看，隻見兩個小腦袋抵在一起，不由失笑，小傢夥兒分明是睡迷糊了，夢裡還唸叨著蘇秋。

他把兩人的被子往上蓋了蓋，這才又重新躺下去。

半晌，才聽到他的聲音，低沉有力，像是承諾什麼：“好，我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