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已經走出悲傷,一點事都沒有了?
這不科學,以他之前爲了夏沫那個賤人做出的一系列事來看,現在的這個反應簡直就像是在造假一樣。
可是……
池夏迅速打量了東方擎的表,
以對於東方擎的瞭解,可以看出東方擎是並沒有撒謊,他是真心覺得自己應當如此,並沒有勉強,或者說是在爲了欺騙而裝樣子。
這如果是真的……那麼實在是太奇怪了。
池夏詞窮了,一堆原本想好的安人的話,可是在東方擎面前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就像是費勁心機準備的一拳頭卻打在了棉花上,讓人覺到十分的無力。
最後池夏只好強笑了起來,擺出十分欣放心的模樣,勉強道:“你能想通那真的是再好不過了,我真的好擔心你會撐不下去。”
東方擎低頭角微微一彎,卻沒有吭聲。而池夏還以爲自己說錯了話,乾脆閉上,擺出一副楚楚可憐,我很關心你的表,可憐的看着東方擎。
兩人陷了短暫的沉默之中,誰都沒有說話。
池夏想了一圈,覺得自己剛纔的表現不錯,基本上達到了解釋事原因,以及展現出一個懺悔形象。
“你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了,我這就去督促讓他們調查到底發生了什麼。”
池夏也就放心說了幾句無關要的話,讓東方擎注意,而後慢慢的邁着遲鈍地步子離開。
池夏離開後,屋重新陷一片寂靜之中。
東方擎維持着池夏臨走時的姿勢,坐在牀上一不,彷彿已經變了一尊木偶。
許久之後,一聲冰冷的笑聲響起,猶如地獄來的聲音,帶着讓人覺到冰冷刺骨的寒意和無盡的惡念。
“呵呵。”
東方擎掀開了蓋在上的被子,出被子下面的一隻手。
池夏一直都沒有注意到,或者說即使注意到了也並沒有太過在意,東方擎一直坐在牀邊,用被子蓋住了下半,一不。
也就是說,他被子下的手到底在做什麼,池夏看不到。
“呵呵呵呵呵。”
東方擎的笑聲越來越大,聲音逐漸變高,最後換爲一陣大笑。
而這隻本來是藏在被子中剛剛拿出來的手,卻一直在微微抖着,握了一個拳頭。因爲握拳的時候太過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看起來有幾分恐怖。
東方擎緩緩打開手心,只見四個清晰的指甲印出現在他的手心中,傷口很深,外翻,像是有着巨大的怨氣。從指甲印中不斷的外冒,掌心被染上了一片紅。
不過東方擎卻一點沒有痛苦之,彷彿這是別人的手,覺不到疼痛一般。他的眼睛微眯,盯着自己的手心,另外一隻手則打開了放在牀頭的通訊。
當然,做這個作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自己的手上,並沒有看通訊哪怕一眼。
“滴”一聲清響過後,東方擎與守着門口的保鏢隊長取得了聯繫。
他冷冷的下命道:“把門鎖好,任何人都不許進來,就算是我的父親也一樣。”
“啊,什麼?哦,好的。”
對於這個突如其來,一點全因後果都沒有的命令,接到通知的保鏢隊長是於蒙圈狀態的,不過不等他詢問細節,東方擎就迅速掐斷了信號,並且怎麼樣都無法再聯絡了。
敲門進去問問?還是算了吧。擎的話,誰敢質疑?活得膩歪了吧,反正他作爲擎直屬的下屬,一切行都要聽從擎的命令,縱然睿先生的地位比擎高,可是當兩人的命令發生衝突的時候,他也需要聽從擎的命令。
所以,不想了,就老老實實的按照擎的指揮去做吧。
掛斷了通訊後,東方擎的雙目凝結在自己的手上,表十分的奇怪,像是陶醉、欣賞,又像是厭惡,深惡痛絕。總是無數個表都浮現在他的臉上。
他的這雙手十指修長,夏沫曾經說過,這一雙手,如果彈起鋼琴,一定十分漂亮,聽曲子的人肯定都不會有心去聽。
夏沫平時很喜歡,坐在他的懷抱中,擺弄着他的手指變換各種這樣的形狀。而他則一邊抱着夏沫,一邊理着需要急理的公式。有的時候,他會用這雙手,的抱住夏沫,給撓,讓綻放出最爲燦爛的笑容。
“呵呵呵。”
無數的回憶在東方擎的腦海中閃現,就像是毒藥一般,吞噬者他的心臟。明明是最爲甜的畫面,可是如今卻爲了最讓人痛苦的回憶。
東方擎那呵呵的笑聲突然戛然而止,他角嘲諷的笑意越來越大,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悲涼。越是盯着這雙手,他的表也漸漸的猙獰起來,就彷彿是見到了殺害夏沫的幕後黑手。
他角彎起,低聲輕語,像是惡魔的低般,只有他自己可以聽到到底在說什麼。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夏沫本不會有事,都是你的錯,如果沒有你,一定還是好好的!一點事都不會有,都是你的錯。連保護自己心的人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到,那麼我要你又有什麼用!”
“……呵呵,是啊,既然你這麼沒有用,那麼不如就把你去掉好了。”
東方擎眼中出了十足的厭惡,而這份厭惡,針對的不是別人正是針對自己的那雙手。
而後,東方擎的臉上劃過一狠辣,迅速下定決心,決定做一件事。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花瓶,重重的朝着自己的另外一隻手的手背砸了過去。重重地,可以清晰的聽到骨頭碎片的聲音,手背立刻青紫腫脹起來,看起來十分淒涼。
而東方擎的眼皮都沒有一下。
“既然一點用都沒有,那麼要你又有何用呢。”一邊砸,東方擎一邊道。
明明應該是撕心裂肺的劇痛,可是東方擎臉上卻帶着解的笑容,就彷彿是心底的霾因爲這個舉而散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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