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林家別院,專門訓練暗衛的地方,這是林知南重生之后才建立的地方,地方十分蔽,各種措施也做得很好,別人是不可能發現的。
溫舒云就在這里。
距離最后一次以瘋魔的姿態在花神節面,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七八日的功夫,聯想到現在宮中的況,林知南認為現在可以手了。
見到溫舒云的時候,正在毫無意識地著自己的肚子。
其實這是一個人的本能吧,盡管口口聲聲對孩子毫不在意,只把他當做是籌碼,但是為一個母親,還是會意識到正在孕育一個小生命。
“溫舒云。”林知南讓旁的人都退下了,屋中只剩下跟溫舒云兩個人而已,喊了一聲。
溫舒云的目開始聚焦,落到林知南的上。
林知南頗有幾個唏噓,此時的溫舒云哪里還有從前意氣風發的樣子,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驕傲的九公主了。
別說公主,就連普通人家的姑娘都不如。
人盡可夫是現在上的標簽,孩子到底是誰的,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似乎也沒有深究過這個問題。
狼狽憔悴,疲態盡出,明明是十五六歲的,看上去卻像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一般。
“林知南,你來了。”溫舒云用很緩慢的速度掀起眼皮,“我就一直在等著你,等著你什麼時候出現。”
“嗯。”林知南只是嗯了一聲。
“從一開始就是你設計好的,賭局。”溫舒云的語氣稍微加快了一些,“是你計劃了要將我推這個深淵。”
“是。”林知南承認,“其實如果你控制得住,是本不會走到這一步,是你自己走了自己的陷阱。就算沒有我,終有一日你也會是如此。”
一個嗜賭如命的人,就有這樣的賭徒心態,雖然前一世林知南沒有看到溫舒云在陷賭局之后到底如何,但是相信最后也會是一樣的結局。
“可惜啊,那次在花神節,我的話沒有說得完,就被溫如言的人給打斷了,否則也讓別人知道你這仙轉世的人是多麼于算計。”搖著頭。
“不用可惜,就算你說完了,別人也不會相信你,就算最后證實確實是我設計了這一切,那我也替天行道。”林知南平緩地說,“你早就沒有了向我報仇的資本。”
“是沒有了,也報不了了。但是我想,請你幫我一件事。”溫舒云了肚子,“你肯定做得到的,我不要這個孩子,不要這個野種。”
林知南沒有說話。
溫舒云看著林知南,突然很慘淡的笑了一下,低下頭去:“我再也不會是那個公主了,我知道按照父皇的子,一定會對我嚴加懲,這孩子的父親是誰我也不知道,就算知道,對方也不會認,他一生下來就會盡折磨,又是何必呢。”
“好。”林知南點了點頭,“可以。”
“還有我想向你打聽溫如言現在的況。”溫舒云又說,咬著牙,“若是聽到他過得好,恐怕我死了也不能瞑目。”
也恨林知南,但最恨的還是溫如言,思來想去,是溫如言一手造了現在的境。
“他在大理寺接審判,雖然只過去了十來日的功夫,但是由于我提了很多證據是俱全的,所以溫如言不可能再翻起什麼浪花了,等待他的只有一個結局。”林知南說,“這種讓他敗名裂,失去一切,連帶梅家一族都再也站不起來,想來是你十分愿意看到的吧。”
“哈哈哈,那就好。”溫舒云終于笑了,“那就太好了呀,那皇帝知道他……”
“皇帝早就知道知道你跟他的事,也知道他不是他的兒子,所以你千萬放心,皇帝是不會放過他的。”林知南平靜地回答。
頓了頓又附上一個消息:“順帶可以告訴你,皇帝自己也命不久矣,不是誰要害他,是他自己作死。”
“行啊,看來我的黃泉路上不會孤單了。”溫舒云仰頭靠在后面的墻上,“我這一生啊,大多數的時間都是驕傲的,我只有進賭局之后才卑躬屈膝過。”
“可即便是如此,我也不想向你低頭,我也不想求你放過我。”
林知南竟然都講出皇帝命不久矣這種話,溫舒云也能知道的結局會是什麼了,這種怎麼會給一個活人說。
“嗯,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林知南回答。
眼神中沒有什麼喜怒哀樂,但是腦中確實下意識地回想起了溫舒云將折磨到那種地步的種種畫面。
到現在偶爾做噩夢也會想起被裝在花瓶里,看著眼前那一張張扭曲的嬉笑的臉。
“所以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溫舒云說道,“到底我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至于如此?在我的記憶中,雖然我使過絆子,也和你十分不對付,甚至想過要你的命,但我沒有功啊。”
“那你要聽我給你講個故事嗎?”林知南的語氣還是平靜,地問了一句之后,也不等回答,就直接講了下去。
“這個故事當中我相信了溫如言的花言巧語,覺得他是真心要為我林家報仇,要保護我,所以我掏心掏肺的對他,把林家最為重要的福壽丸跟靈魂都給了他,到頭來就忽然發現,他只是將我當做棋子。”
“當我婚那一日,他在與你翻云覆雨,我這時才曉得我被騙了,騙得整個林家都搭了進去。”
溫舒云瞪大了眼睛。
“后來呀,我了賢王王妃,但是真正做主賢王府的人卻是你,你不僅一步步地將我向絕路,而且在我林家徹底倒臺之后,砍掉了我的手和腳,將我放到了花壺中。”
“你說,我搶走了你的如言哥哥那麼長久的關注,還奪走了這個王妃的位置,所以你要報復我,我死得很慘,慘不忍睹。”
溫舒云搖著頭:“可是這一切,不是沒有發生麼,你本就沒有相信……”
“如果我說,這些發生過呢?”林知南微微一笑,“這樣是不是你就能理解?為什麼我會這麼對你。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是我的原則,所以你們想到你的結果了嗎。”
“砍掉手腳,放到花壺,不!你給我一個痛快!”溫舒云的聲音逐漸撕裂。
林知南卻沒有再理,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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