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斯年，你別這樣看著我，我還是一個直的，不是彎的。」黃伯雋忙擺手笑道。

「噗。」程毓裏的一口酒吐了出去，「靠，你還來真的？」

「黃中校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犧牲自己把他掰彎了。」慕斯年閑閑地說了一句。

「滾開，你小子死裏逃生了一場，還是那德行，連二哥也不一聲，好歹我還大你幾歲，一點禮貌也沒有。」黃伯雋把後背的靠枕出來砸向慕斯年，慕斯年側一躲，抱枕滾落到地上，慕斯年看也沒看，坐到了慕斯遠的邊。

「靠，你手撿一下會死呀？我就懶得看你這個死樣，也不知道你到底對什麼有興趣。」黃伯雋自己起把靠枕撿了起來。

「對你有興趣。」慕斯年仍是閑閑地的口氣。

「行了，你們兩個也不見面，見面就掐，都多大的人了。」慕斯遠笑著說道。

「斯年，聽說你要收購一家工廠，談的怎麼樣？」程毓問。

「還在洽談，價錢沒談攏。再說，我的錢一時也不出來，再拖幾個月。」

「對了，能告訴你三哥嗎？這一波行，你掙了多？」程毓笑嘻嘻地湊過去問。

慕斯年斜了程毓一眼，說：「三哥有多家當能告訴我嗎？我白手起家這才幾年，我這點錢哪能三哥的眼？」

「來，你可是哈佛大學的有名的算師，華爾街的一匹大黑馬，你小子年紀輕輕就有上億的家，你糊弄我。」程毓回子，靠在沙發上抿了口酒，說道。

「傳言能有幾分真實？三哥和娛樂公司的明星緋聞還嗎？」慕斯年端起慕斯遠給他倒的一杯酒，在手裏轉了轉杯，並沒有喝進去。

「靠，誰跟你說這個？我跟你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話說回來。你真的修養了？」程毓一臉八卦地又湊了過去，眼睛滿是好奇和賊笑，可惜，慕斯年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對了，別的不說，斯年。你真的打算在國定下來？不回紐約了？博士文憑拿到了？」黃伯雋問。

「過幾天去答辯，拿到文憑就回國，暫時不想出去了。」慕斯年說。

不說他們四個在一起喝酒閑聊，夏桐此時正在作間洗盤子，自從夏桐正式留在蘭馨后，夏桐的工作比以前忙多了。累多了，一個人要做以前兩個人的活，這才是蘭馨的員工待遇，以前，們幾個純粹是老闆關照。

夏桐正忙著，忽然，聽到外面鬨哄的，夏桐探看了一下。只見劉經理在指揮別人搬什麼東西。正好阿麗送進來一托盤的杯盤，興地說：「夏桐。你不知道？我們們茶館一會要拍電視，說是有幾場戲，還要挑兩個端茶妹呢，挑中了，一場戲給一百塊錢。」

「拍電視？怎麼會到茶館來拍？不是有攝影棚嗎？」夏桐也不是很了解，還是上次聽邵睿說過幾句。

「說是我們們這茶館很符合人家的劇需要，人家省得再搭棚了，這租一下咱們的場地，能花多？以前也有過這種事，我還問明星們要過簽名呢。」阿麗說起來，兩眼發亮，去年冬天拿著這明星們的簽名，可是回老家好好顯擺了一回，掙足了面子。

夏桐對這個沒興趣，明星們鮮亮麗的生活，離夏桐差的不是十萬八千里，夏桐就是再孤陋寡聞，也知道娛樂圈是一個複雜的染缸，不是夏桐的菜。

夏桐在裏面洗盤子，正好有一個空擋，夏桐也走出去，在門邊，看一下熱鬧，大廳里散散地坐了幾桌客人，看服裝，好像是三四十年代，夏桐知道這是群眾演員，攝影機旁站了一個中年男子，好像在跟兩個服務員代什麼，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一對青年男，都套著那個年代的服，這男的夏桐看著似乎有些眼，的就徹底不認識。

夏桐見自己旁邊滿了服務員，都花癡似的看著那對青年男，不過，確切地說，應該是看著那男明星。

「哇，真的好帥呀，我一會一定要一個簽名去。」有人用手機拍。

「夏桐，你去替我們們要一個簽名好不好？你是大學生，你會講話，好不好？」有人求夏桐。

「我？拜託，我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我找人家去簽名，我怎麼開口？」夏桐沒答應。

「啊？不會吧？你不知他是誰？他就是臺灣來的影視歌三棲明星吳仁越，都紅遍整個亞洲了，你居然不認識，那的也是臺灣來的阿梅，你都不認識？你還是大學生？」

說話的人一時激沒注意控制語氣，這話，讓大廳里的人都聽見了，看著們幾個生嘰嘰喳喳的，導演也回過頭來瞪了們一眼，突然，導演的眼睛一亮，他看見了夏桐，指著夏桐說：「你，就是你，過來一下。」

夏桐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您找我？」

「對，就是你，我看你上的圍不錯，很有些復古的味道，還有你的頭髮，也合適，就是你了，你來試試這個端茶妹的活。」導演說。

「可是，我不想去，我把圍下來借。」夏桐說。

「為什麼？只是送一次茶，演一個端茶妹，這不是你的工作嗎？我們們給的報酬也不低。」導演不解地問。

「對了，你還是給吳仁越送茶呢，多好的機會，你平時求都求不來，你不想跟我們們的大明星來個面對面的流嗎？你還有一句臺詞。」

「我不想去。」夏桐再次說道。

這時，沙發上的吳仁越也怪異地看著夏桐，夏桐沒有抬頭看過他一眼，這是他出道以來從沒有過的現象，他居然被一個端茶妹嫌棄了，傳出去，讓他何以堪？

這時，老闆下來了，導演顯然是知道認識老闆的，問老闆想借夏桐拍幾個鏡頭。「我覺得這氣質和裝扮好，很適合演一個三十年代的侍端茶妹，尤其是這挽起來的麻花辮和圍。」

這話夏桐不聽了，憑什麼自己就像一個侍，果真是做了十年的丫鬟，改不了丫鬟的本質？在學校里冷超自己養豬妹，到了外面，還是擺不了端茶妹的這稱呼。

老闆看一眼夏桐，問：「你不願意？」

「不願意，我不想拋頭面的。」夏桐聲音雖低，可是態度比較堅定。

「不拍你正面，放心，只是一個背影，還有你低頭端茶的作，還有一句臺詞是：『二位請用茶。』」導演說，本來，導演還想說，「我們們就沒想拍你正面，怕給自己找麻煩，以後，鏡頭裏出來了，還得說，這是某某導演和某某明星，我和他們拍過戲。」不過看在常若愚的面上忍住了。

導演被這樣的群眾演員不止糾纏過一次兩次，所以，他本就沒拍正臉的打算，夏桐的提議正好合了他的心意，不由得對夏桐再次打量了一番，越看越滿yi，看向了常若愚，讓常若愚去勸勸夏桐。

「夏桐，要不，你就聽他們一次，只是拍個背影和頭髮，誰也不會認出你來。」常若愚看向夏桐。

「真的能保證不拍臉？」夏桐問。如果是背影和頭髮，應該是沒關係的吧？夏桐沒有看導演，看向老闆，在夏桐的心裏，還是老闆更可靠些。

常若愚見夏桐看著自己，便對導演說：「拍完了我們們看一眼，絕對不許拍臉，你們要是不答應你，出了什麼事，我直接找你們老闆。」

「那是，那是，常老闆放心。一會，你看著我拍，這總吧？」導演說。

夏桐見老闆都這樣說了，便答應了。連服都不用換，妝也不用畫，髮型也正好，夏桐低著頭端著托盤，直接走到茶幾前，低頭把茶盞端給二位，說了句：「兩位請用茶。」

「對對，就是這覺，太像了。」導演說，剛才的兩個丫頭一直犯花癡，看到吳仁越激地不知說什麼好，手一直發抖，耽誤了不時間，沒想到夏桐一關就過。

拍完后，夏桐自己親自看了一眼回放，確實看不到自己的臉，這才放了心，拿著劇務給的一百塊錢，又進去接著洗盤子去了。這一百塊錢，是夏桐有史以來掙得最容易的，只是送了一次茶。因為心好，夏桐洗盤子時都哼著歌。

「才一百塊錢，就讓你如此甜，連都唱上了？」吳仁越從洗手間出來，拍完戲，他給這裏的服務員簽了半天的名，進洗手間洗個手，便聽到夏桐如此心愉悅地唱上了，心想這個孩子的幸福也太低了些。

夏桐的世界是吳仁越沒法想像的，一個端茶倒水洗杯子的小孩，為什麼會對自己不臉這麼在意？跟時下的年輕人正好相反，誰不著能跟明星大腕拍一場戲？這力要借好了，興許，以後進娛樂圈，還是有資歷的。

吳仁越說完也沒等夏桐回答便走了，他一天的時間都安排得的，哪裏有空讓他來聽一個端茶小妹的話？能讓他駐足停下來說一句話，已經是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