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最後一天假期,烏藍娟突然對夏桐熱起來,原來,從聖誕節前兩天,去找了中關村那個老闆,在他那做了幾天的活,除了幫著發傳單,還幫著他收拾店面什麼的,加上年底這幾天忙,還幫著做了三天的售貨小姐。
「夏桐,謝謝你,以前是我不對,以為你也跟他們一樣,看不起我,刁難我,這次去了玉,我才知道自己錯怪你了。玉的老闆對你印象不錯,說你能吃苦的,聽說我跟你一起做事的,是你推薦我來的,立馬啥話也不說,答應我留下來,這個春節你還去他那打工嗎?」
「春節?春節我要回老家,哪裏也去不了。過年你不回家嗎?」
「不回了,我家比你遠多了,有這路上的花銷,還不如省下這筆錢,下個學期我還能過一個月,這個假期,我打算還去那甄老闆那,我跟他說好了。他還問你起呢,那我跟他說,你不去了?」烏藍娟看著夏桐問。
夏桐也沒有深想,便說:「不去了,麻煩你跟我說一聲謝謝。過年我是一定要回家的,還有,你自己在外頭做事小心些。」夏桐叮囑了一句。
烏藍娟聽了如釋重負一般,可惜,夏桐沒有注意到的神,這幾天忙著複習功課,又從網上接了一套帽子和圍巾的活,正忙著趕工呢,哪有時間關心別的。
夏桐不知道的是,此時,黃伯雋和慕斯遠、程毓三個正坐在一起喝酒,席間,程毓被一個電話了出去。
「老二,近期你沒去找夏桐吧?」慕斯遠見程毓沒在。便問黃伯雋。
「上周去了一趟,把我攆走了,這丫頭好像在織帽子圍巾賣,我就奇怪,哪裏這些力折騰,你不是說還在你舅舅那打工嗎?」黃伯雋說到夏桐就比較鬱悶,他實在不知該怎麼跟夏桐通。
「不這樣,還在食堂打工,還給人織補服,我跟你說過。的形有些特殊,所以,才不讓你。」
「什麼特殊?」黃伯雋一直納悶慕斯遠怎麼會跟夏桐扯上關係。
「上次電話我就說過,沒有父母了,家裏面只有一個和一個小弟。這些年靠著種菜賣菜養養鴨過日子,你能想到其中的艱辛嗎?這樣的孩子。能考進y大。多麼不容易,所以,我不希你毀了人家的一生。」
「你什麼時候跟我說過這個?」黃伯雋聽了心下一,難怪夏桐的眼睛裏總流出一種不屬於這個年齡該有的憂傷,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那次電話里跟你提過,你沒聽見?」
「我顧著分析你怎麼會護著了。哪裏還記得你說了別的?」黃伯雋說完自己灌了一口酒,口有些悶悶的,他黃伯雋自認不是一個恃強凌弱的人,不然不會一直沒對夏桐出手。可今天聽了慕斯遠的話,他真的該好好反省自己了。
晚上,夏桐剛從蘭馨出來,突然見黃伯雋從車裏下來,夏桐見了他,實在有些頭疼。
黃伯雋自然沒過夏桐的皺眉,忙說:「你放心,我今天來是有話要問你,不會為難你的。」
夏桐見他神不似往常,也不敢說不,只得跟他慢慢往學校方向走。
「你,你從來沒跟我說過你家的事,能跟我講講嗎?」
夏桐聽了看著他,說實在的,不明白,大晚上的跑來找夏桐,只為了聽聽夏桐說家裏的事?
「今天慕斯遠跟我說了你家的事,你是不是覺得特別恨我?坦白跟你說,我是第一次對一個孩子這樣,我們們這個圈子的人,大家能找什麼樣的孩子玩,是心照不宣的。我一向還算一個比較嚴謹自律的人,這種事,講究的是你我願,我從沒有為難過別人。這一點,我沒騙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見到你,我的心我的堅持都被你打了,我至今不明白,打我的是什麼?可我就是被你打了。」
黃伯雋說到這裏,突然頓了一下,想到了第一次見夏桐的形,想到那幾次有限的見面。夏桐不敢隨意接話,看得出今天黃伯雋大概是來跟自己告別的,是知道了自己的世良心發現了?慕斯遠,慕斯遠是那個慕,他是中校的朋友?這個世界真的不大,夏桐沒想到認識的幾個人居然是一個圈子裏的。
「我邊有不人,在外頭養一個孩子是很尋常的事,我以為,我也可以這樣對你,我想對你好,想照顧你,可是,我不能娶你,我以為,我這樣對你,你也能接。我沒想到你才十六歲,我遲疑了,我做不到真的對你用強,我看到你的眼淚也會心疼,可是,我又不想放開你,所以,才對你提了兩年之約,對不起,夏桐,我嚇到你了。」黃伯雋終於把手出去了,了夏桐的頭,夏桐的一頭青如緞,令他不捨得放手。
夏桐看他此時的神,確定他是要對自己放手了,也不敢隨意,怕刺激到他,見他的話還沒說完,便帶著他進了學校的場。夏桐不想在學校里遇到人,到時又解釋不清。
「夏桐,你說,我們們能為朋友嗎?以後,我來找你,也只是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強迫你做你不願意的事,其實,我平常出來的時間也不多。」黃伯雋本想說,以後,他不會來打擾夏桐了,可是,一想到真的完全放手,他心裏還是有些不捨得,他需要時間來驗證他對夏桐的,也需要時間來好好想想,他究竟能不能給夏桐一個未來,夏桐值不值得自己許他一個未來,這些問題,都不是短時間能解決的,正好,夏桐的年齡也不大。
「我不知道我們們能不能為朋友,畢竟,我們們的年齡和生活閱歷都差得太多,不管怎麼樣,今天聽到你的這番話,是我收到最開心的新年禮。既然您已經知道了,我就不瞞您了,我家只有一個和一個弟弟,我們們三個人撐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尤其是我的,我的,我青年喪夫,我爸爸是個腹子,我一個人把他拉扯大,期間辛酸不足為外人道,家裏的日子剛好,我爸爸媽媽就出事走了,我再把我們們姐弟拉扯大。您說,我要知道我在外頭被人包養,知道辛辛苦苦帶大的孫如此被人輕賤糟蹋,我真的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去,若有個好歹,我……」夏桐說到後面,有些哽咽。
既然夏桐的世能讓黃伯雋放手,夏桐不妨把自己的世說出來,從剛才黃伯雋的話里聽出來,他不是真的恃強凌弱、十惡不赦的惡霸。
果然,黃伯雋聽了夏桐的話,尤其是最後的幾句話,輕輕地抱住了夏桐,這個擁抱,無關,只是一種歉疚,想給夏桐一個依靠。
可惜,夏桐轉眼便掙開了,因為夏桐知道,他不是自己的依靠。
「這四年大學,你好好的念,有什麼困難,如果你願意接我的幫助,你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會好好想想,我該拿你怎麼辦?總之一句話,我不會再強迫你了。只是,你也記住我一句話,任何時候,你也不許糟踐你自己,真到了支撐不下去的時候,你也不許糟踐你自己,你來找我,好不好?」
這樣的要求夏桐只能說好,儘管夏桐知道,自己不會有去找他的這一天,不過此刻還是答應了他,只為了讓他心安。這一刻,夏桐發現,黃伯雋也算是一個良善的人。
當然,夏桐沒有想到,黃伯雋到最後,仍是沒把話說死,他畢竟已經過了那個青春年的階段,與不,都在一念之間,也不計後果,就是,不就是不。他這個年齡,很多現實的因素都要考慮進去,如果要娶夏桐,首先他面臨的問題就一大堆,婚姻不是單單兩個人的事,尤其是他們這種家庭,他不敢確定,他能說服他的家庭接夏桐。
可是如果真的放手,他不清楚以他的年齡,以後,還會不會到可心的人,還會不會到夏桐這麼純凈的人,正因為放手不放手對他來說,都是兩難,索不把話說死了,反正夏桐還年輕,夏桐大學畢業也才二十歲,這四年的時間,足夠他去想明白這一件事,一切,應該是來得及吧?黃伯雋心裏如是想。
夏桐送走黃伯雋,心下的那塊石頭總算搬走了,說起來,這一切,夏桐還要謝慕斯遠,夏桐真的沒想到,慕斯遠居然會主想到幫自己解圍,看來,自己以前對他還是有誤解的地方。
想到慕斯遠,想到吳仁越,想到今天的黃伯雋,夏桐真的覺得自己的人品大發了,這時的夏桐,學著一楠,也唱起了「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
「夏桐,你怎麼剛回來?」正唱著,一楠從後面追上了自己。
「哦,沒什麼,今天走的慢了些,不是下雪了嗎?」夏桐沒法跟一楠分心裏的喜悅,這種事,一開始夏桐也沒打算讓別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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