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年見羅水蓮哽咽難言,便起端了一杯水,了幾張紙巾,遞給了羅水蓮,並坐在了羅水蓮的邊。
「婆婆,以前的事說不上誰對誰錯,這是當時特定的歷史造的。」慕斯年說完這句話,突然意識到有些深奧,接著說道:「當時,你能嫁給爺爺,也是你們兩個的緣分,後來發生的事,誰也想不到,就算婆婆沒有去上海,爺爺當時也未必能走得出去,再說了,爺爺既然已經娶了你,他也有責任留下來照顧你,何況,你肚子裏還有一個他的孩子。」
「斯年,你是一個好孩子,婆婆明白你的意思,你也不用勸我,桐桐他爺爺當年走的時候也跟我說,不怪我,但是我知道,他是為了讓我安心,但是我不能不怪自己,是我自己的錯。讓來吧,我帶去拜祭他,我想,他願意看到。」
慕斯年鬆了一口氣,同時心裏又覺得酸不已,真是一對苦命的人,為了同一個男人,就這樣各自孤單了一輩子,老了老了,心靈還不得安寧。
夏桐是在周末慕斯年回來的時候,才知道羅水蓮肯見吳明伊了,沉默良久,才問:「哭了多久?」
「還好,半個小時,我覺得婆婆心理負擔重,也許見過吳后,能擺那個十字架。一直認為是自己害死了你爺爺,毀了吳的幸福。這個心結,目前只有吳能解。」慕斯年邊說邊看著夏桐的臉。
「但願吧。」夏桐嘆了一口氣,知道的越多,才明白婆婆心裏有多苦。
「好了,桐桐,不說這些了。小樟上次月考又進步了,這次考了年級第八名,這個孩子真是腦瓜聰明,是塊學習的料。」
「離北大還差一點,要進前三名才能穩妥進北大醫科,而且越到後來,進步的難度越大。」
「你們姐弟倆的口氣真是一模一樣,我這邊剛恭喜他,他就跟我撇,你也是。」慕斯年笑著擰了擰夏桐臉。
夏桐聽了這才笑了起來。問:「他什麼時候放假,我下周就可以結束了。」
「這麼快就考完了?」慕斯年問。
「嗯,我下周可以回家住幾天,學校這邊,章老師也說好了。有什麼事會跟我聯繫的,機票也定了。這次去國。有孫琳陪著我,時間應該一周左右。」
孫琳現在了夏桐的私人助理,只要是出外有任何賽事行程,都是孫琳一手安排陪同,夏桐著實省了不心。
「好,下周我去機場接你。就不回來了。」
「明天我們們請兩位出去吃頓飯吧。下周吳也跟我梅縣了,這些日子們幾乎每天都見見面,我擔心吳走了,你還會有幾天不適應。」
這一周時間夏桐都在忙考試。兩位也知道,每天都會各自帶幾樣菜到景園這邊來,兩老太太爭著做自己的拿手菜,吃過飯,兩位老人家也不打擾夏桐,兩人都去了書房,也學著寫書法,說是書法很能鍛煉,要不是眼神不好,這兩人還想學刺繡呢。
「好。」不適應的豈止是金雛一個?
周五,夏桐考完了最後一門,從教室出來,一轉眼一楠和許穎幾個便不見了,夏桐對陳勁松和吳佳明冷超幾個說:「今晚我請大家吃飯,我已經跟一楠幾個說好了,吃完飯,我請大家唱歌。」
夏桐說完拿起手機要給一楠打電話,陳勁松忙說:「別打了,我知道們去做什麼了。今天你跟著我們們就行,吃飯唱歌我們們都安排好了,就當我們們大家為你餞行。」
「啊?還是我請吧。」夏桐忙說。
「夏桐,看不起我們們哥幾個了?我們們哥幾個雖然沒有追到你,但是真的拿你當妹妹了,不信,你問問大家。」陳勁松說完特地看了一眼冷超。
「說你要追我,我是不信的,但是說你拿我當妹妹,這個倒也可能,米排骨沒吃吧?」夏桐的話剛說完,吳佳明幾個笑了。
「夏桐,你可不知道,陳班一直念叨,你那個同學手藝真不是蓋的,就是嫁人太早了。」吳佳明起鬨說。
「這話可不能說,陳班也是有主的人,陳班還是一個懼的,這玩笑開大了,他家那個自來水關不住了,可就麻煩了。」冷超笑著說。
旁邊人一聽都鬨笑了,陳勁松的朋友的,別的還好,就是哭,這眼淚一流,陳勁松心裏就跟貓抓似的,有錯沒錯都得往上攬,放下段哄得對方眉開眼笑才算鬆口氣,誰他在乎人家呢?
「還是哥們理解我心裏的痛啊。」陳勁松拍了拍冷超的肩膀。
「來,你在我們們面前裝什麼可憐?」吳佳明踹了陳勁松一腳。
吳佳明和冷超這幾年都沒有找朋友,他們宿舍除了陳勁松和李子琦找了朋友,剩下的都沒有靜。李子琦找了一個大二的小師妹,聽說是他老鄉,家裏也是農村來的,但是條件很好。
晚飯安排在了第三食堂,夏桐班上的同學幾乎都來了,佔了好幾排位置。
「是章老師的意思,章老師說,你在我們們班三年,我們們大家親眼見證了你的長,這次你要去國了,我們們決定在這裏為你餞行,先申明一句,雖然我們們的班費有些張,可絕不是為了省錢,而是希你不管走多遠,飛多高,你也能記住我們們這班同學,記住我們們曾經一起走過的青春歲月。」陳勁松說著說著,有好幾個生眼圈紅了。
「陳班真討厭,前面幾句話還是搞笑,後面就開始煽了,害人家眼淚都流出來了,這飯一會還怎麼吃?」秦敏珠先摟著夏桐哭了。
「就是,那些煽的詞就留著一會再說,我們們會給你機會的。」一楠也紅了眼圈。
「大家別這樣,一年後我會回來的,畢業論文還要跟大家一起做呢。」夏桐也抹了抹眼淚。
「就是,夏桐一年後還會回來的,你們不要搞這個效果,像畢業分別似的。」吳佳明說。
「靠,這還不是分別?以後我跟夏桐還有多見面的機會?這畢業答辯才幾天?」陳勁松紅著眼睛嚷了一句。
說話功夫,已經有好幾個人去端菜了,今天的飯菜是陳勁松幾個早就定好的,所以韓昊天帶著好幾個人在傳菜。
「夏桐,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吳佳明問。
「我?先看看,有機會留在那邊念書的話,應該會再念兩年。至於以後,應該會留在北京吧?你們呢?」
夏桐知道吳佳明沒有打算考研究生,冷超好像有這個打算,陳勁松為了他朋友,好像也打算考研,別人夏桐就不清楚了。
「我?我要早些出來掙錢,省得我老媽一天到晚對我念經,要不是為了他們,我肯定念傳大了,沒準現在就是明星了。」冷超說。
「你喜歡唱歌?」
「喜歡,我本來要去參加選秀的,去年沒去,只能等明年了。」
「這樣啊,我哥在拍一部電影,不如你去試試有什麼合適的角,當然,肯定不會是主角,先試試看,你有沒有表演的功底?」夏桐看著吳佳明帥氣的外形,冒出了這個念頭。
「演戲?我哪會?要是唱歌嘛,我還敢上去吼幾聲。」吳佳明連連擺手。
「誰天生會演戲?慢慢學唄,我聽說有的人也不是科班出,後來不一樣混出來了,你外形好,真的可以去一試。」許穎勸道。
這三年吳佳明在許穎上的心思,班裏的同學都看得出來,但是許穎跟湯盆一直很好,吳佳明也只能是在一旁默默地關注著,兩人之間的關係很微妙,肯定不是人,但是比一般的朋友要好些。
無獨有偶,冷超這三年也沒有找朋友,也是一直遠遠地看著夏桐,他跟吳佳明兩個常被戲稱是一對難兄難弟。
「夏桐,每次坐在這裏吃飯,我們們哥幾個就總能想起你這裏打掃衛生的形,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當初我們們班上最土氣最寒酸的鄉下孩,如今已經卻是我們們班最大氣最洋氣最富有的漂亮姑娘,來,為夏桐的蛻變干一杯。」韓昊天舉起了杯子。
「咦,這小子一向話,今天怎麼這麼主?」有人質疑了一句。
「靠,哥們有話再不說,以後就沒機會了,這麼好的孩子,我們們都是眼拙啊,白白便宜了外人。」韓昊天笑著說。
「耗子這話說得對,來,夏桐,我也敬你,當時年不懂事,傷害了你,我也說一聲對不起,的確是我太眼拙了。」李子琦也站了起來。
「靠,你們把我想說的臺詞都搶了?」冷超也站了起來。
「誰敢搶你的呀,你有你的專利詞。」韓昊天斜了冷超一眼。
「什麼專利詞?」冷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主要是太久沒有人再了。
「養豬妹唄,夏桐能有今天,就是在養豬妹三個字的激勵下,咔嚓一下,完了一次華麗麗的蛻變,從養豬妹到今天的琴棋書畫大師,所以,夏桐,你一定要好好敬冷超一杯。」一楠的話里仍帶了點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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