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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夏桐糾結了許久到底要不要去看看茱莉家的老，糾結來糾結去，突然想到趙慕芝剛從臺灣回來，夏桐跑到了趙慕芝租的公寓里。

趙慕芝正在電腦上整理一些老房屋的照片，這是這次回臺灣拍的。

「對了，慕芝，你去過安徽的宏村嗎？聽說那裡的徽派建築很不一般。」夏桐看著電腦里的閩南建築，跟徽派迥然有別。

「那個聽說過，你哥去過那邊拍片，我從電視里見過，上次開奧運會的時候本想去的，後來我爸爸跟我說，應該先去看看我爺爺經常念叨的故鄉，所以我去了東北，下次我跟你回大陸再去好了。」

「你這次回去有沒有跟我哥出去玩？」夏桐看著擺弄的照片應該是最新拍的。

「幹嘛，想套我話，我就不告訴你。」趙慕芝側著腦袋斜了夏桐一眼。

「我明白了，此地無銀三百兩，說，你們進展到哪裡了？」夏桐上前抱住了趙慕芝。

「什麼哪裡了？我們們什麼也不是。」說是說，但是夏桐發現趙慕芝的臉紅了。

「某人很不誠實哦，某人臉紅了哦。」夏桐故意湊上前看著趙慕芝的臉。

「討厭，真的沒有啦。你哥去臺灣補拍了幾個外景，我正好跟著去看了看，僅此而已。」

「這些老房子照片就是那時照的？」

「對啊，他要找的就是五六十年代的房子嘛，正好我知道，我就跟著去了嘛。」

「慕芝，說真的。你喜歡我哥嗎？」

「夏桐，你覺得你哥會喜歡我嗎？」趙慕芝反問。

「這個應該問你自己吧，你自己能覺到的，我一個外人怎麼好說什麼，他又不會跟我說這些。」

「你跟我講講，你跟老慕之間是怎麼開始的，你們總有一個過程吧？」趙慕芝反過來磨夏桐。

「大姐，你比我大了四五歲，你問我這些？」夏桐翻了個白眼。

「好你個爛桐木，誰規定大就一定有經驗了？」趙慕芝把夏桐按在床上。咯吱夏桐。

兩人鬧了一會，「去，做飯去。」趙慕芝吩咐夏桐。

「憑什麼呀？上次就是我做的，我是客人。」夏桐歪在床上懶得彈。

「那就出去吃，還是外賣。你選擇。」

夏桐的面前突然浮現出rose的臉來，的眼睛是琥珀的。很明。看著夏桐時很慈祥很親切，眼睛里似乎還有一種，夏桐也說不清這是什麼。

「走吧，我請你去一個地方吃飯，你買單。先陪我去買一些鬆的蛋糕，要最好吃的。」夏桐爬起來。既然放不下，乾脆看看去。

趙慕芝開車帶著夏桐去了一趟超市，夏桐順便又拿了幾樣水果，兩人來到了茱莉家。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的，風很涼，茱莉家的院子里沒有人，夏桐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茱莉的弟弟，說：「我姐姐去參加比賽了。」

「哦，知道了，家裡其他人在嗎？」夏桐知道最近社區有一個迎春杯業餘圍棋賽，茱莉跟說過。

「在，你進來吧。」小孩子說完轉在前面帶路。

「這是誰家？」

「我以前在華盛頓下棋時遇到的一個棋迷，茱莉，可巧也是斯年以前上學時的房東，他說這家能做得一手好淮揚菜，就是今天不知道趕巧不趕巧。」

夏桐進屋了，客廳里很暖和，茱莉的媽媽劉瑛在準備中飯，看見夏桐忙堆滿了笑，問：「可巧家裡今天準備了食材，你們兩個是來吃飯的嗎？」

「嗯，老在不在？」

「在，他們在書房，我幫你看看去。」

夏桐和趙慕芝在客廳里坐下來，沒一會，劉瑛推著rose出來了，後面茱莉的扶著mark，看見夏桐，三位老人臉上都出了笑容。

「老，我來看你了，這是我買的蛋糕，很鬆的，要不要嘗一口？」夏桐在家習慣了這樣跟婆婆說話，所以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一邊說一邊已經拿出了一塊蛋糕，就要餵給老人家吃。

趙慕芝在後面撐了撐夏桐的服，低聲說：「不能隨便給別人喂東西吃。」

「沒關係，小姑娘。」mark笑著說了一句。

rose看著夏桐，也笑了笑，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什麼「蘭兒吃。」

夏桐沒大聽清，但是mark瞬間臉變了變，沒有說什麼，而茱莉的媽媽則低下頭，接過夏桐手裡的蛋糕，說：「姆媽，來，我喂你吃。」

夏桐一聽這個「姆媽」，江南一帶的稱呼，不是江南，其實江西那邊的土話也有姆媽的，夏桐這才想起來，這一家子的普通話的確有點江浙口音。

「老家是哪裡的？」夏桐隨口問了一句。

「啊？我們們老家，我們們老家是新加坡的。」

夏桐聽了沒有再問，有些話淺言深，何況，國人相當注重個人私，他們也鄉隨俗了。

從那天之後，夏桐有十多天沒有再去茱莉家，直到慕斯年來了。

說真的，慕斯年能跑到國來陪夏桐過年，夏桐是，但是心裡卻有些不安，用腳趾頭一想也知道慕斯年這一走，家裡肯定鬧翻了，尤其是常若善，還不定怎麼詆毀夏桐呢。

依夏桐的意思，想讓慕斯年初二再過來，可是慕斯年說春節一共就七天假，扣除三天，加上路途兩天，他來國呆二天有什麼意思？連時差都倒不過來。

慕斯年是在2月11號到的，這天是周四，農曆臘月二十八，他提前了二天出來的。

「我帶你去紐約玩二天，那邊的唐人街過年跟國一樣，最熱鬧了。」慕斯年說完給趙慕芝打電話，要借趙慕芝的車。

「那房子的事呢？」夏桐問，總覺得似乎讓對方等久了，有些不好意思。

「桐桐，明天周五你還有課，我去找他們談談，等你下課了我去接你，帶上一點行李，我們們直接出發奔紐約。」

其實夏桐並不是一個多好熱鬧的人，但是慕斯年說要帶去見識一下世界第一大城市的繁華，也不能拂了他的心意。

第二天上午，夏桐剛下課，便接到了茱莉的打來的電話，說老太太想見見夏桐。

其實是茱莉的見慕斯年去了，跟他們談這個房子的事，以為夏桐為難了，便給夏桐打個電話，借老太太的名義把夏桐喊去，想把事說開了。

夏桐放下電話，從街上買了一束玫瑰，便往茱莉家走去。

這次是茱莉的親自來開的門，一見面就對夏桐說：「夏小姐，聽說我兒子因為房子的事去找過你了，真對不起，讓你為難了。我們們本來早就想去養老院的，可我兒子總不捨得，說他還能撐得住。現在我父母一天天年紀大了，確實離不開人，我們們覺得還是養老院方便些，我們們走了，他們也能輕鬆一些，所以想把房子賣了。」

「，您太客氣了，說了我夏桐就行。這件事我男朋友說他來決定。」

茱莉的擺擺手，說：「我沒有別的意思，是跟你說一聲對不起，讓你為難了。我想說的是，我們們一家子都對你有好，歡迎你經常來玩，不管這房子要或不要，都沒有關係，你千萬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知道了，，老還好嗎？」夏桐聽了鬆了一口氣。

「還行，謝謝你記掛。去吧，去看看，以後就沒有這麼方便了。過完年，這房子賣了，我們們打算進養老院。」

夏桐一聽這話，問了一句：「這房子必須賣嗎？」

「是的，我父親過完年該九十九了，我母親也九十六了，尤其是我母親，需要專人的護理。」

夏桐跟著茱莉的進了屋子，慕斯年正跟mark和abel在談這個房子的事。

夏桐找了一圈，沒有找到rose，茱莉說：「夏桐姐姐，我老在床上，你想看看？」

「方便嗎？」夏桐問了一句。

「去吧，孩子，看到你會開心的。」mark說。

夏桐跟著茱莉的後面，推開了一樓最靠里的一間房門，房間里很足，是個面的屋子，大大的落地玻璃窗，紫帶蕾邊的暗花窗簾拉到了兩邊，金屬銅床，但是房間里的其他傢是中式的，雕花柜子和櫥，夏桐怎麼看，也想不明白，這樣的家庭居然是窮人，要靠政府救濟。

rose靠在床頭，據茱莉說，老人家的眩暈癥又犯了，所以不敢讓下床。

「老，你好嗎？看看我今天給你買的花，漂亮嗎？」

夏桐把玫瑰花送到了老人面前，特地了一支，說：「老，您聞聞，有玫瑰的香氣嗎？」

老人家出一隻手，接過玫瑰，放到了自己的鼻子底下，緩緩地，綻放了一個笑容，說：「好漂亮的花。」

「是，還帶著珠呢，我呀，一猜你就喜歡玫瑰花，因為你的名字玫瑰，所以我就買了一束玫瑰，老，我幫你找個瓶子上好不好？」

老太太指了指高低柜上的一隻水晶花瓶，那裡有一束枯萎的紅玫瑰，夏桐把瓶子拿下來，看了看柜子上面掛著的字幅，突然，一驚，手裡的花瓶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