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建國聽了不做聲，他也知道兒子跟夏桐同居了，也知道兒子在梅縣的時候住進了夏桐家，論理，老人家這次來北京了，提出來見一面，也無可厚非，問題是，慕建國的份，他實在不方便出面。

「他們知道我是誰？」慕建國問。

「除了吳家知道，別人都不知道，我猜，吳家應該也沒有說出來，因為吳知道你們不同意夏桐進門，兩位老人這個歲數了，吳肯定不想讓他們煩心，不然的話，夏桐的曾祖父也不會提出想見你們一面。其實，也主要是他們住在我的房子里，想著不打個招呼說不過去，便提了這個要求，不然的話，應該也不會主提出來要見你們。但是我也想你們最好出面招呼一下。」

慕斯年這次再次強調了兩位老人是住在他的房子里，過意不去才提出要見一面，這話倒是提醒了常若善。

「你買的房子？夏桐不是有自己的房子嗎？」常若善問，記得夏桐說過，不是自己掙錢買的房子不住，這又變了？

「媽，兩位老人歲數大了，吳家替他們請了隨行醫生和特護，還有保姆，人太多，我安排到什剎海那邊的四合院了。」

「你什麼時候在什剎海買四合院了？這麼大的事怎麼沒聽你說過？」常若善又不高興了，覺得兒子跟還是分心。

「什剎海的四合院？」慕建國也愣了。

「為了上班方便買的。」

「你小子這些年到底掙了多錢？」慕建國也好奇了，這兒子左一房產又一四合院，為了追夏桐，剛買了一套躍層，為了上班方便，隨隨便便就又買了一座四合院。這什剎海的房價是什麼概念他可是清楚，現在那邊一棟稍微好點的四合院，沒有一個億也要**千萬。

慕建國的話了常若善的心事，確實也好奇慕斯年到底有多錢，慕斯年的錢到底在誰的名下。

「爸，你怎麼也關心起這些？」

「問問你怎麼了，又不是惦記你的錢？我只是覺得我這兒子還不錯，能耐的，確實能耐的。」慕建國這話是真心的誇自己的兒子。

「爸，我們們先不說這些。您到底能不能出面？」

慕建國聽了這話，看了看常若善，又看了看慕斯年，問：「你們兩個現在又不談婚論嫁，我現在就出面不大合適吧。這……」

慕建國這個份要出面，就是承認了夏桐的份。問題是現在夏桐還要去念幾年書。常若善還在暗地裡使勁想跟慕斯年更好的，這將來的事哪裡有準？

「我也覺得不合適，沒有個八字還沒一撇就著急家長見面的道理，夏桐不是還小嗎？我們們都不著急他們著什麼急？又不是等不起？」常若善搶過慕建國的話。

「行，我知道了。」慕斯年聽了站起，就他們這個態度。還不如不去。

慕斯年走進的房間，金雛正戴著老花鏡在床頭看書，見了孫子一臉灰敗地進門，便猜到了什麼結果。

慕斯年坐在床邊。趴進老太太的懷裡，老太太放下手裡的書，拍著慕斯年的後背說：「沒事的，放心，明天出面，包管替你辦得妥妥的。乖，不氣了。」

「對了，斯年，夏桐上臺要穿什麼服？」金雛想哄哄孫子開心。

「漢服，古代的漢服，本來夏桐想自己手做，但是最近實在事多，既要練琴又要預備畢業論文的答辯，程毓從他收藏的戲服里給夏桐找三件，一件淺紫的一件淺綠的還有一件鵝黃的。」

「來，給送一套好東西，你去把的放首飾玉的保險箱拿來。」

慕斯年聽了從櫃的底下拿出一個三十公分大小的黑小箱子，並在老太太的示意下自己打開了。

「把這套翡翠首飾拿出來，明天我當著他們家的面送夏桐，就當聘禮了，正好上臺也能用得著。」

金雛說完拿出一對翡翠鐲子和一支翡翠的簪子，另外還有一對翡翠的吊墜耳環和一隻翡翠戒指。

「謝謝，已經送我們們不東西了。」慕斯年心裡著實謝老太太。

老太太的這套東西水頭相當的好，用來當聘禮再合適不過了，正好夏桐也確實能用得著。

「跟你還客氣什麼，這些東西都給你了，哪天你把這箱子和那底下那個大箱子一起拿走吧，牆上掛的字畫，也都送你了，跟你說，這些都是箱底的好東西。」

「不著急，先放著吧，等我們們結婚了，跟我們們一起住再搬也不遲。」

「好，跟我孫子一起住。」金雛挲著慕斯年的臉和脖子，就像慕斯年小的時候一樣。

這一晚，慕斯年留在了金雛的房裡，慕斯年每次心不好時，都喜歡躺在的邊，聽絮叨些久遠的往事，在的絮叨聲中，慕斯年漸漸安睡。

與此同時，另一間房間，慕建國跟常若善商量：「我看小二鐵了心要娶夏桐，不如，你明天跟老太太去一趟？」

「都說了不去，我們們這樣的家庭，一旦出面了，就不能反悔，可是那夏桐才二十歲，也說了要去國念書，年輕人的啊啊的，分分合合是常事，你現在出面了，到時怎麼收場？」

「那林家你不是也去見面了？」慕建國覺得常若善是在找借口。

「那不一樣，林家是託了曾家出面，而且，林家是說兩家互相認識一下，也是林家請客，這個跟我們們上門去看夏桐的長輩是不一樣的。」

慕建國聽了妻子的話，覺得也有幾分道理，便把這事放下了。

第二天一早，慕斯年從老太太的房間出來，連早飯也沒有吃，便去上班了。

慕斯遠從樓上下來，剛好看到慕斯年的一個背影，進餐廳，常若善和慕建國在。

「小二這麼快就吃完走了？他昨天住這邊了？我怎麼沒見他上樓？」慕斯遠問了一句。

「他沒進來吃早飯啊，昨晚沒上樓？」慕建國也愣了一下。

常若善沒什麼表地抬頭看了一眼時鐘，說：「想是起晚了。著急走了，如珍怎麼還不下來？也快遲到了，小孫子醒了沒有？保姆在他邊嗎？」

常若善知道昨晚慕斯年留在老太太的房間里，心裡確實不高興，猜到今天金雛肯定會出門，去見夏桐的長輩，這老太太，從來都是跟對著乾的。

「爸，昨晚小二回來說什麼了？」慕斯遠問了一句，難得見慕斯年留在家裡住，慕斯遠以為弟弟跟父母談得很好，所以問了一句。

「沒什麼大事，還不是為夏桐的事，你趕吃吧，我去看看小燊燊醒了沒有。」常若善說完便上樓了。

慕建國見往常這個時候，母親一般都出來吃早飯了，今天這是怎麼了？也生氣了？

慕建國想了想，便進了老太太的房間，金雛正在翻箱底找東西。

「媽，一大早不吃飯，您這是幹什麼？」

「我找兩塊料，怎麼樣，這塊好看嗎？」金雛出了一塊荷花綠的織錦，上面繡的是大朵的荷花，

金雛結婚的時候有一堆花花綠綠的錦啊緞啊的陪嫁，可是後來因為歷史原因都鎖進了箱，再後來，年紀大了，也不適合穿了，這些料也就做旗袍和棉襖還有被面合適。

「好看，我還記得小的時候，見你在院子里拿出來曬過。」

「這些料都是當年我的陪嫁，有的還是宮裡賞的，現在有錢也沒買去。」

「媽，您今天怎麼把箱底的東西翻出來了？上次堯堯跟你要你都沒捨得給，現在翻這些做什麼？」慕建國猜到是給夏桐送去，但是他不能直接問出來。

「我要做什麼你還能不知道？你裝什麼糊塗？你們不想要這個兒子我不能不要這個孫子。」金雛把臉拉下來。

「媽，您瞧您，說這麼難聽幹啥？夏桐還要念幾年書，確實也不是家長見面的時候。」

「好，既然說到這，我就跟你掰扯掰扯，夏桐的曾祖父九十九歲，曾祖母九十六歲，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是活了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人，夏桐有孝心，把兩位老人接來看一場演出，多好的閨。人家住在曾孫婿的房子里，覺得過意不去，想見見你們，說一聲謝謝，這有什麼不對？是，你們不著急，你們能等得起，他們能等得起嗎？」金雛沖著兒子發起了脾氣。

「媽，您老人家別著急，消消氣，這事，我們們再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了，就你們去了，擺著一副架子，還不如不去呢。我自己去，你讓小李準備一下，我九點半出門，讓他預備一個高檔果籃，再來一個高檔禮品籃。」

「那也行，媽就代表我們們問候一下，就說我們們出門了，以後有機會再見。」慕建國也是想到了常若善的工作不好做，去了搞得大家不開心，確實還不如不去。

慕建國走後，金雛嘟囔了一句：「沒點人味的傢伙，也不知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