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水蓮的話讓夏桐一驚,夏桐掩飾地笑了笑,說:「沒有,我能有什麼瞞著婆婆?」
「沒有最好,我曉得,我剛才跟你老舅公講的話你都聽見了,你可不能這麼糊塗,想著真的替小年生一個孩子,他們家就能高高興興地接你?你是念過書的人,大道理應該比我明白,就算你有了他的孩子,就算他們家勉強同意你嫁過去,但是你覺得你能抬起頭來?你覺得我們們能抬起頭來?你覺得你老爺爺的罪可以白?」
羅水蓮心裏明鏡似的,夏桐放不下慕斯年,慕斯年也放不下夏桐,但是,真的怕夏桐糊裏糊塗又被對方哄騙了去,真拿這一招來對付他的家人。
「我不是不喜歡小年那孩子,可是你們真的不合適,我現在曉得了,他們家是做大,他從一開始就瞞我,你也跟著瞞我,要不然,我早把你們拆開了。所以,你記住了婆婆的話,你們不能再在一起了,你三兩句話就被他哄了去,保不齊他下次就用這招了。」
羅水蓮這話說的夏桐心裏也犯了嘀咕,這孩子,是慕斯年刻意讓自己有的嗎?夏桐仔細回憶推敲了一下那個過程,也不是很確定,因為這避孕的事一直是慕斯年在做。
慕斯年會這樣算計自己?夏桐從心裏上不願相信,可是又不得不起了疑心,他居然能想得到把自己灌多了哄著自己簽字,能想到給自己一個房花燭夜來打自己跟他同居,能在自己生日時做足了鋪墊說盡了好話來說服自己去領結婚證,那麼讓自己懷上孩子來各方就範,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不對,兩人有孩子那天應該是夏桐生日。常若善還沒有找上門來。因為在那之後有一次慕斯年還跟夏桐說,三年後,不管夏桐學什麼樣,兩人一定要結婚生孩子,那麼,這個孩子只能是意外,因為在這前一天夏桐依稀還記得慕斯年是戴了套的。
「想什麼呢?又發獃了?」羅水蓮明顯看出夏桐有心事。
「沒,我想,婆婆,你說。我不嫁他了,可是我也不想嫁別人,我想要一個他的孩子,我帶著孩子一起過,你說好不好?」
「不好。你要有這樣的念頭的話,你就別做我孫。」羅水蓮對夏桐嚷了一句。
可能覺得自己脾氣太大了嚇到了孩子。羅水蓮拉過夏桐的手。讓夏桐坐在了床頭,說:「孩子,婆婆這一輩子是沒法,是為了給夏家留一個,可你不一樣,你還這麼年輕。有什麼走不過的坎?人家那麼多結婚的還離婚呢,你們不過是好了三年,你聽婆婆的話,趁早絕了那念頭。」
羅水蓮這一輩子有多苦有多難熬。只有自己有深切的會,那種蝕骨的絕至今想起來都要淚流不止,所以,堅決不能讓夏桐走的老路。
「婆婆,我曉得了。」夏桐下了決心,這個孩子暫時不能要,以後兩人有機會在一起再說。
這件事,也不預備告訴慕斯年,慕斯年肯定會尊重自己的決定,告訴他也不過是多一個人傷心罷了。
「對了,婆婆,我明天要去一趟縣城,王倩找我有點事,說我們們家的房子有人想租,是王倩的一個表姐,我想,租出去還是好一些,房子有人住著就有人收拾,省的發霉。」
南方的雨水天多,房子白放著,傢很容易發霉,牆角也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霉跡,夏桐倒是真的想把房子租給一個可靠乾淨的人。
「好,早去早回,那房子,小樟不念書了,要不,賣了也行,上次有人問我,出到了三十萬,我說我不懂,等我孫回來再說。」羅水蓮問。
「我曉得,我會看著辦的。」
夏桐回到自己房間,給郭護士打了個電話。
「你真的想好了?」郭護士怕夏桐後悔。
「想好了。」
「這麼大的事,你就你婆婆一個大人,你應該跟商量一下,小產也是要坐月子的。」
「我曉得,明天見面再說。」
夏桐放下電話,正想著要不要給慕斯年打一個電話,雖然不想告訴他這件事,但是想聽聽他的聲音。
彷彿心電應一般,夏桐的手機響了,正是慕斯年打來的。
「老婆,你沒什麼事吧?」
「沒有啊,你怎麼了?」
「我今天一天做事都心神不寧的,總覺你在哭,明天周五,我下班後去看你,好不好?」
夏桐驚詫於慕斯年的心電應怎麼還升級了,這兩人隔了幾千里路他還能覺到自己在流淚?這要如何瞞過他?這可是生生地從自己上剝離一個生命,這夏桐不可能不傷心落淚的。
「怎麼了?真被我說中了?出什麼事了?」
慕斯年見夏桐遲疑了,立刻警覺了,本來,他還只是跟夏桐開一個玩笑,試探一下夏桐的,並不是真的心電應升級了。
「沒有什麼大事,我婆婆昨天把腳崴了,現在彈不得,你來了,我也沒法出去見你,算了,反正兩周后我們們要回北京的。」
「腳崴了?厲害不厲害?」慕斯年忙問。
他也是擔心,如果羅水蓮再出了點什麼意外,羅水蓮肯定會把帳歸結到他的上,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慕斯年什麼時候才有出頭的日子?
「沒事的,昨天去過醫院了,醫生說讓躺一周,我老舅公每天來用藥酒給按,沒什麼大事。」
「老婆,你辛苦了。」慕斯年能想到夏桐肯定要負擔家裏所有的家務了。
兩人閑聊了一會,掛了電話,慕斯年仍是覺得夏桐有些不對勁,他給夏樟打了一個電話,夏樟也沒說什麼,只是說老人腳崴了,又說昨天去外公家告別了,慕斯年聽了也就暫時放心了,夏桐是一個重的人,這幾個老人,讓把誰丟下,心裏都難。
慕斯年坐在辦公桌前思索了一會,果斷地訂了一張機票,雖然羅水蓮現在無法接他,但是該他做的事,他得做,不能幹坐著。
還有兩三周,夏桐一家就要去國了,雖然當初吳懷跟慕斯年說過,希慕斯年這三年不要打擾夏桐,讓夏桐好好想清楚,以後兩人究竟該怎麼走下去,但是慕斯年不敢放手,他對夏桐有信心,對羅水蓮可沒有信心。
第二天,夏桐換了一雙平底鞋,只穿了一套家常在家幹活時穿的舊服,再拿了兩換洗服,昨天從網上找了一下,做完人流最好是臥床躺幾天,必須找個借口在縣城休息兩天才回家,不然的話,到家了,羅水蓮的腳不能彈,夏桐也躺在床上就說不過去了。
「小樟,姐有點事,今天也許回不來,你記得要好好照顧婆婆,每天給婆婆蒸點湯吃,不要吃辣椒不要吃牛不要……」
「哎呀,姐,你好啰嗦的,好像你要出門好幾天似的?你今天不回來,明天還能不回來?姐,你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煮飯給婆婆吃。」
「行,我曉得你能幹了,姐走了。」
夏桐不敢再待下去,又去羅水蓮那屋說了幾句話,便借口要早去早回,趕出來了。
郭護士在路邊等著夏桐,手裏拿著兩瓶水遞給了夏桐,一看夏桐的臉,便猜到夏桐一夜沒睡,便說:「你跟你婆婆說了?」
夏桐搖搖頭,說:「這孩子肯定不同意要,早晚還是要做的,的腳崴了,說了也是著急,還要下地服侍我,我也不忍心,我想好了,做完后,我在縣城那房子裏住兩天,回去后盡量不幹重活,不沾涼水。」
「那我陪你住兩天吧。」郭護士了夏桐的頭髮,眼圈紅了。
「不用了,你要上班,還有一個家呢,我沒事的,我跟我同學說好了,讓來照顧我兩天。」
「不許跟我客氣,你同學沒有經驗,nǎ里會照顧你?我又是護士又是當媽的,不比強多了?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想,你大小也是一個名人,你去做這個手,要是被人認出來怎麼辦?現在的人厭惡,給你發一張照片到網上,你到時怎麼跟別人解釋?」
這個問題,夏桐昨天還真想過,找郭護士的原因就想看看有沒有人,怎麼能把這件事遮瞞過去。
郭護士一看夏桐的表也就明白了,拉著說:「我也想著這個,我是帶你去找人好還是生人好?人好辦事,但是我擔心們跟你說話閑扯認出你來,因為們都曉得我跟你,生人就怕到時不好辦事,有點什麼事推三阻四的,你自己的意思呢?」
「還是人吧,你就說我是你家親戚。」夏桐說完,把頭髮放下來,又從背包里找了一副以前念書時的大黑框眼鏡戴上,整個人便獃滯了許多。
昨晚從網上查了些資料,夏桐知道這個葯流的危害蠻大的,害怕,所以選擇人,人能盡責一些。
兩人到了縣城,直奔醫院,郭護士帶著夏桐找到的一個朋友,兩人商量了幾句,問明了夏桐正憋著尿,對方直接帶著夏桐進了b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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