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夏桐是真心不願意看到慕斯年為難，可是，就憑常若善這兩次去羅家灣的表現，夏桐並沒有覺到對自己的半點尊重。

不僅如此，夏桐也沒有看到常若善對孩子們那種發自心的喜。

就連慕雲裳當初那麼看不起夏桐，可是人家今天也是很有誠意地準備了給孩子們的見面禮，至，從慕雲裳的臉上能看出來對孩子這種毫不掩飾的稀罕，這才像一個長輩的樣子。

而且，今天慕雲裳對夏桐也算和氣，臉上的表不再是那樣生。

可是常若善呢？為孩子們做了什麼？就那一個金鎖，自己都不好意思當著夏桐的面拿出來，還是在臨上飛機前給孩子們戴上的。

「我在意的不是金錢，而是心意，哪怕當著我的面，給孩子們套上這金鎖，說幾句吉利話，說實在的，我都沒有這麼大的意見。」

慕斯年聽了夏桐的話，把頭靠在了夏桐的肩上，他還沒有告訴夏桐婉兒落水的形呢。否則的話，夏桐更沒有個答應他帶孩子回慕家了。

晚上，慕家的人走後，金雛留了下來，仍是願意跟斯年和夏桐住一起。

斯年跟提了廖宛玫的要求，金雛聽了說道：「這個不是難事，我來跟你爸爸媽媽說。其實，孩子，夏家到現在一直在讓步，也不容易。如果不是看在你對夏桐這麼癡的份上，不然的話，就憑你媽媽那樣行事，人家nǎ里會願意再把夏桐嫁給你？人家圖什麼？」

金雛見慕斯年似乎有些不高興，便勸了幾句。

老太太說的也是實話，金錢和名氣夏桐都不缺。吳家更不缺，憑夏桐的條件，夏桐也不是非要嫁過來看常若善的臉，何況常若善還曾經如此辱過夏桐和夏家。

「知道了，。我不是因為這些生氣，而是別的。」慕斯年忙解釋幾句。

慕斯年的為難是覺得常若善固然讓慕斯年失，可是，他還有一個父親，他覺得，以他父親的份地位。能做到現在這樣，真的很不容易了。他不能不顧慮到他父親的。

金雛聽了慕斯年的話，眼圈有些紅了，說：「孩子，沒有白疼你。你爸爸要知道你這麼想。肯定也會開心的。我瞧著他近些日子對你確實比先前惦記多了。還有你媽媽，我看著也跟以前不大一樣了。今天還在房間里抱著兩個寶寶玩了半天。聽一句話。這人呀，誰都有犯錯的時候，重要的是知道自己錯了能意識到而且改過來，這就該原諒。」

「知道，就像當初對夏桐那樣，夏桐不也原諒了？所以。我現在也沒有再怪罪爸爸了。」

慕斯年說完這話，心裡卻沒有一點輕鬆的覺，他的媽媽，真的能通過這次婉兒落水的事意識到自己的錯？

金雛看著慕斯年。突然拍了下手，說：「說到這些，斯年，我還真有一件正事要跟你好好談談。」

慕斯年一聽這話，坐直了，看著金雛。

「我覺得你哥最近幾天好像有了心事，哪天你找他好好聊聊。覺得可能是最近大家的心思都在你們一家子上，他和燊燊了些冷落。你要知道，你哥他一向心氣比較高，從小就被大家捧在手心裡，沒過什麼挫折。我雖然一心偏向你，但是也不希你們哥倆有什麼嫌隙。」

金雛的心思太細了，慕斯遠一點微妙的變化便讓警醒了，必須在問題剛現一點苗頭時便把它扼殺在萌芽狀態。可不希自己的兩個孫子到時互相拆臺。當然，事也許到不了那麼嚴重，但是必須防微杜漸。

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慕斯遠的緒波是因為慕斯年而起的，所以，金雛希能通過慕斯年去化解這些問題，而不是大人們在中間瞎忙乎，越忙越。

「不會吧，我哥的氣量這麼小？這跟我小時候的待遇比起來，這才哪到哪？」慕斯年似乎不大相信，心裡也有些不樂意。

「你們兩個的個完全不一樣，你哥是一點委屈沒過，你呢，從小習慣了委屈。如果只是你們哥倆，我倒還不擔心，但是現在形不一樣了，你嫂子娘家這一出事，你哥心裡只怕會更失落，他本來就不大得意。」

金雛擔心的是黎如珍和常若善，慕斯遠雖然不是跟著長大的，但是也是看著長大的，本還是比較醇厚。

但是再醇厚的品，有邊兩個最親近的人挑撥，一點一滴的，總能把他滲。

「又瞎說了，嫂子娘家這點事還不至於會影響到哥哥，再說了，這事也就是部li了，對外不還是升了嗎？還有，我哥怎麼不得意我嫂子了，上次桐桐的老爺爺出事，我還沒說什麼，他就護上了。」

慕斯年的政治敏度比起慕斯遠來要差一截，所以他的反應就沒跟上趟，不過這也不怪他，他才回國幾年？至於進這個圈子的時間就更短了。

再有，慕斯遠和黎如珍的事，慕斯年一直沒大留心，一則是他很回家，這幾年連慕斯遠都很見面；二則是他對別人的事不怎麼興趣；三則是他也沒有這些力和時間。

金雛聽了拍打了孫子幾下，說：「你什麼時候跟你說過瞎話？你活了這麼大歲數，這點看人的本事還沒有？你聽的哪一次錯了？」

「，您真會往自己臉上金。我去國是你的主意？我和夏桐好的時候您不是還不同意嗎？」慕斯年跟開起了玩笑。

「臭小子，討打呢。要不是我支持你，你能有機票錢去國？說不定你就被你爸不定扔到了那個犄角旮旯。還有，要不是這幾年我辛辛苦苦地在中間維持著你們兩家的關係，你以為夏家會這麼容易原諒你媽媽？」

「知道了，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最慈善的，最聰明的，最睿智的，最明的，最……」

「行了，你不用往我臉上金，你要聽我的，就去找你哥好好聊聊，開解開解他。」

慕斯年把頭靠在了金雛的上，嘆了口氣，說：「，您說我媽媽要有十分之一您的聰明大氣，咱們家也不是今天這個模樣。」

「誰說不是呢？行了，這一家子的福氣、財氣、運氣什麼的都有定數，nǎ里什麼都能可著自己的心意？你就算夠好了。」

當初慕建國把常若善帶回來，金雛雖然覺得有些氣和驕氣，可畢竟是兒子喜歡的，家世長相什麼的也沒得挑，所以就同意了。

誰知道幾十年下來，完全不是一回事。所以，在慕斯遠的婚事上，是發了言的，無奈常若善和慕斯遠都不聽的。

幸好，最鍾的小孫子堅持自己的想法，找到了自己鐘意一生的人，也算老天的補償吧。

金雛挲著孫子的臉，淡淡的溫流淌在這祖孫二人的之間。

此時的夏桐，剛把孩子們哄著了，正想過來陪老人家也說說話，剛到門口便看見了慕斯年躺在上。

夏桐想起了自己躺在婆婆上的形，這個時候，祖孫二人的這種親，是不希別人打擾的，所以，夏桐悄無聲息地退了回來。

慕斯年從金雛房間出來時，夏桐正在書房作畫。

畫的就是一幅祖孫乘涼圖。

一看是夏天的晚上，一孤零零的圓月掛在天空，月清涼如水，恍如白晝一般。院子很破舊，院有一棵桂花樹，旁邊有一張竹床，有一年老的婦人盤坐著竹床上，頭髮盤一個圓髻在後面，上的服還能看出補丁來。有一個枕著老婦的大躺著，老婦搖著大扇，替驅趕蚊蟲。

院子外面是一條鄉間小道，幾塊不規則的田野，剛割的稻子出了一個個的稻蔸，田裡的青蛙張開了，像是能聽到蛙鳴。

比較扎眼的是老婦拍打的手，指節突出，一看就是一雙長年勞作的手，地上還有兩雙舊布鞋。

但是老婦的表很滿足，臉上帶了點淡淡的微笑，同樣滿足的是懷裡躺著的那個孩子，嘰嘰喳喳像是在不停地說著什麼。

這是寫意畫，所以，老婦的眉眼和的眉眼都沒有仔細刻畫，一般人看不出是誰。

「寶貝，這是你和婆婆小時候的形？」慕斯年一眼就看出來了。

「嗯，是剛才看到了你躺在的上，有而發，想起來我婆婆。」

「桐桐，我們們兩個人的經歷還真有不相似的地方，都有一個堅強的，就是我們們最大的依靠。」慕斯年見夏桐停了筆，抱住了，把頭埋在了夏桐的肩窩。

「怎麼了？沒跟商量好？」

夏桐覺到慕斯年的緒有些低落，以為還是為了孩子們進慕家的事，nǎ里知道又出了一個慕斯遠？

「老婆，幸好有你在我邊。」

「知道，放心，我會一直在你邊的。」夏桐也出手環住了慕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