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相扣，陸塵詡拉著優優在長廊上走。有暖氣，所以並不冷。秦優優停下腳步，看著長廊上有霧氣的玻璃，出手指在上面點了點。陸塵詡忽地握住的手指，在玻璃上移，模糊之中字跡清晰，男人忽地單膝跪下，手裡變魔似的多了一個盒子，聲道：“優優，嫁給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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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套無名指的剎那，漫天的煙花就這樣絢爛起來，在夜空之中綻放。秦優優驚訝地擡眸向天空，一陣一陣的璀璨，地面也忽然一下子亮了起來，火樹銀花之中，繞巨大心形的紅玫瑰，裡面還有藍玫瑰圍繞的字眼。

優優，嫁給我。

那也是玻璃上，他拉著的手寫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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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上的字跡還沒有化開來，視線卻是已經開始模糊了。天空之中，無數的彩氣球往上飄去，一大片一大片的，那樣強烈的視覺衝擊。宴會裡的人陸續走了出來，驚歎著擡頭看著天空，還有地面，還有他們所站的位置。

這才意識到自己所的位置，可以讓所有人都看見。隔著淚，可以看到小糯米對著不住地揮手，臉上的笑容燦爛如花。

下被輕輕擡起，進了那樣一雙眸子，可以看懂其間蘊含的。有懷疑嗎？這樣的豪門公子？只是浮華的手段嗎？

哦，不，他還是懂的，他不是那麼淺的。秦優優咬了咬脣，把頭埋進了陸塵詡懷裡，男人也抱了：“嫁給我，只允許流幸福的眼淚。優優，謝謝你，答應爲我人生的伴。我會對你好……一輩子。”

秦優優吸著鼻子，有些泣不聲。簡單的語言，遠比人的表達更能打人心。

“這求婚，還真是浪漫呢！”傅子瀅了眼睛，“沒想到我家兒子還有這樣的浪漫細胞。”

白荷笑著嘆了口氣：“塵詡真是有心了，優優這孩子……真是有福氣。”

“親家，你放心，以後如果塵詡敢欺負優優，我一定給優優做主。我看就選在最早的日子吧，今年開春早，春暖花開的時候，最適合結婚了。”

白荷點點頭，笑道：“這麼說來，我們這邊也要忙著備嫁妝了。”

樓下的歡呼還在繼續，目所及，陸塵詡已經拉開優優的子深地吻下去。席添翼不知道自己的目應該怎麼擺，想要挪開，卻還是死死地著。原來，就是這樣的心，看著自己心的人，放開自己心的人投別人的懷抱，就是這樣的心。

從始至終，他就是那個哥哥，他從來不願意做的哥哥。

如果，如果這個世界有如果，如果他更勇敢，更早地明白自己的心，那麼一切，是不是不一樣？或者，本就陸塵詡見面的機會都沒有，何來相？

這個執著的孩子，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他是應該祝福的，他真的應該覺得開心。可是爲什麼，心卻像是被撕開一樣？

白荷和傅子瀅還在熱絡地聊著，他卻有些聽不下去，走到另外一邊，出了一支菸。

該放開，該放下，是該這樣。就跟那五年一樣，在g城，他在螺城，彼此之間都不讓有什麼集。

就跟那五年一樣，每天只是工作，每天忙碌於數據之間，讓自己充實到本沒有時間去想。

可是真的一樣嗎？現在的優優，已經名花有主，想起來的時候，只會平添一份疼痛而已。

從這個時候開始算，結婚近在咫尺。優優從前跟他說過，如果出嫁，要他牽著的手，走到新郎面前。要他親手把自己最的人，送到的人面前，那是一種怎麼樣的痛？

席添翼閉了閉眼，忽然有些無法想象那個時刻的場景。

***

之後的日子都是甜的，那種甜濃稠得化不開來。雜誌社裡的工作很輕鬆，陸塵詡雖然工作忙，但總是能騰出時間來，每天都會有時間見面。傅子瀅自然也是對好得不得了，每次見到，眉眼之間都是濃濃的喜悅。

年關將近，年味越來越濃，大街小巷可見紅的燈籠，五彩的氣球，整個城市就這樣跟著溫暖和喜慶起來。

小糯米已經放了寒假，唐語輕跟著霍行琛也回了老家。預產期將近，霍行琛對寶貝得，就算是通個話也要規定時間。霍行琛向來是霸道的，只是這樣的霸道，還是會讓人暖心，因爲出發的，怎麼會會不到呢？

唐語輕跟小糯米不在，心裡多還是有些空空的。想到從前過年的時候，跟語輕一起張羅，兩個孩子嘰嘰喳喳的，也總是很喜慶。

但那個時候，喜慶之中也是摻雜著太多的顧慮和擔憂。而今，所有一切的不幸都已經遠離，邊也有著可以依靠的男人，但是很多時候還是會有某種不確定，是因爲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嗎？

還是因爲陸塵詡出差了幾天，就會覺得孤單無聊，總是不自覺地想到這個男人的影？

纔會相思，便害相思？

秦優優想著，不由啞然失笑。這才幾天啊，難不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不是誇張的說法嗎？

但心底，還是真真的想念。

拿出手機，屏幕，細細地看那些照片，自己臉上的笑容竟然那麼燦爛，連同眼神也是。果真，墜河的人是不一樣的，秦優優抿了抿，手機微信的提示音響起，點，男人放大的臉就這樣出現在面前，陸塵詡勾著角，閒適地躺著：“在哪裡？在幹什麼？”

“在公園裡……看風景。”

“今天媽沒煩你陪著去逛街嗎？今天應該是週末。最近不總是拉著你買結婚用品嗎？幸好我堅持，否則就連婚紗都被搶去訂了。”

秦優優正拿著手機站起來，卻是額頭一疼，聽到了“呀”的一聲，一個奔跑著過來人撞到了地上，優優手中的手機也“砰”地一聲掉落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怎麼樣？撞疼了嗎？”

秦優優扶起摔倒在地的年輕子，孩子擡起臉，倒是讓驚了一驚。這年頭最不缺的就是，只是這樣的天然氧氣，倒真是讓人眼前一亮。完全是素，那五卻是完到沒有缺陷，尤其是那雙眼睛，靈清澈。

“對不起，是我跑得太急了，是我先撞到你，不好意思。”孩子低頭看了眼地面，“手機……是不是摔壞了？”

“沒關係。”秦優優拿起手機拍了拍，屏幕已經出現了裂，也跳回了主屏幕，很快又有視頻要求接通的提示，陸塵詡怕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急壞了。

“你剛剛在跟男朋友聊天吧？不好意思，都是我太冒失了。你的手機需要維修，多錢，我賠給你。”

“哦，真的沒事，也是舊手機了。你人沒摔傷纔好，要到醫院看看嗎？”

“小姐，你人真好，謝謝你。”孩子笑了笑，出手來，“我喜歡你的，一見如故，我優兒，能個朋友嗎？”

“優兒？”秦優優呵呵笑起來，“真巧，我秦優優，沒想到我們的名字也那麼像。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孩子的手輕輕跟秦優優的握了握，“今天有急事，我要先走了。有緣自會相見，你先接你男朋友的電話吧，再見！”

孩子朝前走去，微風飛揚起的長髮，配著這樣的背影，畫面太過唯。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忽然之間斷了聯繫？”

秦優優看著陸塵詡張兮兮的樣子，不由笑道：“沒什麼，就是剛剛站起來跟一個人撞到了。”

“誰這麼冒失，這樣也能撞上來？你傷到哪兒沒有，湊近點，給我看看。”

“沒呢！”秦優優笑著搖搖頭，“摔得更厲害的人是那位小姐，長得很漂亮的一位小姐，真的很漂亮。”

“不及某人。”陸塵詡悠然道，又擡腕看了看錶，站起來，“好了，我很快就要坐飛機回來了。等我回來，再好好看。今天晚上七點，你要親自來接機，嗯？”

秦優優笑著點頭，即便只是這樣看著手機，隔著距離都能看到人幸福的笑靨。不遠的位置，車窗緩緩搖上，人瞇了瞇眼，又戴上墨鏡，車子悠悠向前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