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京都。
對比小溪村的如火如荼,京都卻稍顯冷清。
偶爾的熱鬧,也是一些報喜之聲。
什麼誰家公子選了。
誰家千金選了。
此時。
顧家。
一些家僕正在街道打掃。
平日沒事的時候,鎮國府也顯得比較冷清。
可就在此時,一道影出現,速度極快,顯得極其急促。
「快。」
「快。」
「快點報。」
「有要事上報給國公大人。」
人影出現,是懸燈司的捕快,他騎乘異馬一路狂奔,出京擁堵但京卻很暢通。
所以前前後後才不過小半個時辰,他便了京,而後更是一路狂奔,以最快速度趕到國公府外。
三百里的路程。
對於他這種銳來說,本不算什麼,速度上也算是合理。
畢竟這是仙武並存的世界。
「怎麼回事?」
王管家走了出來,他聽到聲響立刻走了出來,眼神當中滿是疑。
「世子。」
「世子大人考場著詩,引來異象,已經了第一關。」
「是顧大人讓我來傳話。」
後者心臟狂跳,上氣不接下氣。
「世子考場著詩?引來異象?」
聽到此話,王管家直接傻了。
他再怎麼想也想不到顧錦年著詩引異象?
這不可能啊。
但很快,王管家沒有啰嗦,立刻拉著懸燈司的人,朝走去。
書房。
顧老爺子正在翻看一些摺子,這些都是邊境傳來的消息。
可就在此時。
伴隨著一陣急促腳步聲響起,老爺子不由抬起頭來,了過去。
不多時。
王管家的影出現,忍不住激道。
「老爺。」
「大喜事。」
「世子考場著詩,引來異象,已經關了。」
王管家出聲,激無比的道喜。
啪。
剎那間。
書房當中,顧老爺子手中的摺子直接落在案桌上。
他愣在原地。
目略有一二獃滯。
「你說什麼?」
過了片刻,顧老爺子出聲,聲音洪亮,詢問著後者。
王管家不知如何回答,直接拉著懸燈司的人,讓其解釋。
「下拜見鎮國公。」
「回國公,指揮使大人讓我快馬報喜。」
「世子已經關了,而且在考場之上著下異象之詩。」
「這是世子著作的詩詞,是下摘抄的,字跡潦草,還國公息怒。」
後者很聰明,連詩詞都抄錄好了,直接遞給鎮國公。
沒有任何廢話。
鎮國公大步向前,接過紙張,瞬間看了過去。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好,好一個十年磨一劍。」
「好,好一個霜刃未曾試。」
「好,當真是極好,極好啊。」
當看到詩詞,鎮國公子都忍不住抖。
他看得明白這首詩詞的意思。
也懂得顧錦年的想法。
這一刻,他腦海當中不由浮現顧錦年今日離開之時。
那目,充滿著自信。
那目,異樣非凡。
當時就有些好奇。
可當這首詩詞出現之後,
顧老爺子徹徹底底愣住了。
他渾抖。
這是發自心的興啊。
這種興,比他在戰場上斬殺敵將還要強烈百倍。
他已經八十歲了,雖習武養生,還能活一段時間,可對於他來說,任何的榮耀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即便是現在讓他再上戰場,哪怕是收復丟失的疆土,也不足此時此刻的喜悅與興。
自己生了個好孫兒啊。
但真正讓他興的不是這個。
詩詞文章,有儒道天賦,這是好事,可真正讓他興的是,自己這個孫兒,連自己都看不穿。
他藏了十幾年。
在自己眼皮子低下藏了十幾年,這就證明顧錦年城府極深,聰明絕頂。
顧家出一個儒道大才,可以改變一定的變數,可只會讀書沒有用。
要聰慧。
而顧錦年是既聰明又有才華。
這才是讓他興的地方。
所以他才一連讚歎三聲好。
「我孫兒有聖人之資啊。」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顯得肆無忌憚,整間書房皆因此抖。
「素平。」
「快,快,快讓膳房,準備佳肴。」
「再去把那些國公那幫人都給老夫請過來。」
「哈哈哈哈,我顧家出了個麒麟子了,我顧家出了個麒麟子了。」
「還有去通知老大他們,讓他們全部給我回來。」
顧老爺子是真的興,他笑的極為爽朗,笑得極其開心。
是真正的喜悅開心啊。
「老爺放心,老奴現在就去安排。」
王管家也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能看到自己老爺如此開心,做僕人的自然也開心。
「不,不,不。」
「你在家負責設宴,再派人去把那幾個喊回來。」
「老夫的朋友,老夫自己去喊,哈哈哈哈,我要帶著這首詩去喊。」
「他娘的,以後誰他娘的還敢說我顧家沒有一個讀書人,老夫見一個一個。」
顧老爺子已經喜悅的不像話了。
他要親自去請人。
請他們過來鑒賞鑒賞自己孫兒寫的詩詞。
不過來到門口時,顧老爺子將目看向這名懸燈司的捕快。
「素平,賞銀。」
「小夥子,給老夫把這事傳開,兩個時辰后,我要整個京都都知道這件事。」
「幹得好,前途無量。」
顧老爺子出聲。
他要炫耀。
要高調的炫耀。
要讓整個京都都知道,他孫兒顧錦年依靠自己的本事,了大夏書院的考核,而且還著出一篇能引來異象的詩詞。
這事不炫耀,還留著過年嗎?
「請國公放心,下必竭盡全力,宣傳世子之耀。」
前來報喜的捕快,聽到這話瞬間大喜過,他只是懸燈司的試百戶,跟國公比簡直是一文不值。
如今因為這件事,不但得了賞銀還能升職,他如何不激?
恨不得立刻屁顛屁顛去宣傳。
同一時刻。
京都之中。
軍機。
一道笑聲響起,驚得不人紛紛注目過去。
「我兒有聖人之資。」
「我兒有聖人之資啊。」
看著面前的詩詞,顧千舟興至手舞足蹈。
不如同老爺子那般還算淡定。
顧千舟就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子竟然能過第一關,是靠自己過第一關。
過了第一關他也不會這般興。
而是得知顧錦年所著詩詞,竟引來天地異象。
這就不得了啊。
連大儒都難以凝聚的異象,自己兒子竟然能凝聚出來?
這如何不讓他興激?
不過在此之前,他足足愣了小半柱香的時間,反反覆復質問十遍,得到最終答案后。
他才會如此失態。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好一個十年磨一劍。」
「錦年。」
「我的好兒子。」
「原來你一直在藏啊。」
「是爹的錯,爹居然覺得你是個紈絝。」
「好。」
「好。」
「好,不愧是我顧千舟的兒子,總算是沒有辜負爹對你的一片苦心。」
「哈哈哈哈哈哈。」
房。
顧千舟心中自言自語,到最後他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實在是忍不住啊。
不過剎那間,顧千舟想到一件事。
而後直接離開軍機。
朝著外面趕去。
一刻鐘后。
玄武軍軍機。
嘭。
參將大門直接被一腳踹開。
還正一臉懵圈的顧寧凡此時此刻更懵了。
他是顧錦年的三叔。
玄武軍參將。
與顧寧涯相差一個字。
之前與顧千舟一同在城門目送顧錦年。
此時此刻。
自己兒子報來喜訊。
顧千舟如何不囂張?
他第一個就要在老三面前囂張。
只不過踢開門后,發現懸燈司的人已經來報了,故而顧千舟也省事。
「老三。」
「你今天的話,能不能再給大哥我說說看?」
「什麼做什麼不是讀書的料?」
「誰今天跟我說,錦年不是讀書的料?」
「老三。」
顧千舟很囂張,完全沒有侯爺的氣度,手中拿著抄錄顧錦年的詩詞,滿臉傲然,看向自己這個三弟。
「大哥。」
「這詩當真是錦年寫的?」
顧寧凡直接站起來了,他沒有消化完這個信息。
如今看到自己大哥來了,他不得不信啊。
「不是錦年寫的,難不是你這個半桶子水寫的?」
「老三啊老三,你說你是不是狗眼看人低?」
「你是不是鼠目寸?」
「人家徐夫子說了,錦年聰明的很,你非不信,從小老爺子讓你好好讀書,你非要去放牛。」
「丟人現眼。」
顧千舟怒罵顧寧凡。
「嘶。」
「我大侄兒有聖人之資?」
「大哥,咱家出了個麒麟子了啊。」
得到確切的回答,顧寧凡直接蹦起來了,興的鬼。
「喲?現在知道出了個麒麟子了?」
「之前呢?之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吧?」
顧千舟冷笑道。
「大哥,是三弟有眼無珠。」
「是三弟蠢,您別生氣,您別生氣。」
「待會我罰酒三壇,罰酒三壇。」
「走走走,咱現在趕回去,爹估計知道這事了,咱們顧家真要迎來喜事。」
顧寧凡激不已。
這回徹底不跟自己這個大哥拌,直接拉著顧千舟離開。
不過剛拉著顧千舟,顧寧凡立刻將顧千舟手中的書紙拿下。
接著連忙掛在書桌後面,極為顯眼之地。
「來人,把這首詩給我抄錄下來,所有房都給我掛上,記得署名,這是我侄兒顧錦年寫的。」
顧寧凡大聲喊道,吆喝著手下。
說完這話,便拉著顧千舟離開了。
顧千舟也沒有惡趣味了,不繼續跟顧寧凡爭吵什麼,而是滿臉笑容道。
「先不急著回去,去找徐夫子,這恩不能忘。」
顧千舟出聲,他不急著回去,打算去找徐夫子報喜。
「好好好,去找徐夫子,去找徐夫子。」
兩兄弟滿臉笑容,讓許多人有些驚訝。
畢竟這兩位居高位,平日裏不言茍笑,怎麼今日這麼開心啊?
而與此同時。
大夏皇宮。
永盛大帝靜靜看著桌面上的一張宣紙。
目略顯複雜。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好一個十年磨一劍啊。」
「我這外甥,當真是.......了不起。」
喃喃之聲響起。
卻聽不出這位皇帝。
到底是喜還是怒。
但過了片刻。
殿響起一道聲音。
「來人。」
「備上一份禮,給朕送去鎮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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