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盛大帝開口，將顧錦年的方桉說出。

此言一出，李高不由沉默，心中思索片刻后，頓時大喜。

「父皇英明。」

李高心中喜悅，百之所以抗拒東廠，其原因不就是因為東廠權力太大，而且都是宦執政嗎？

如今權力打散劃分，苦活累活由宦來做，至於起草權也是選拔一批寒門子弟做事，那麼宦的權力，無非就是監察與審問。

說句不好聽的話，懸燈司，鎮府司也有監察之權，讓一群太監來監察也沒什麼問題，你真沒做什麼虧心事，這幫太監又怎麼能找你麻煩？

至於審問，那就更別說了，懸燈司，鎮府司的審問不恐怖嗎？

一樣恐怖的啊。

在李高看來，陛下退了一步，而且是退了一大步。

真正的大權，其實還是被這幫文掌握，自然而然，就沒什麼可鬧的了。

「不過。」

「昨日之事，前所未聞，所有參與者，罰俸半年，讓他們這段時間好好反省，否則等邊境之事平定下來，朕必然秋後算賬。」

永盛大帝繼續開口。

該有的懲罰還是要有。

李高說的沒錯，邊境之事最大，不可妄，大夏部必須要安靜一些。

但等邊境之平定下來之後，再慢慢算賬，他已經有了換人的想法，至朝堂這些員，要換走一半以上。

「父皇所言極是。」

「那李善也一同放了吧？」

李高也同意永盛大帝這番話，的確要給點教訓，不然的話，下次又來？

「不放。」

「讓他在牢中好好待一段時間。」

「還有，別的囚犯是什麼待遇，他就什麼待遇，誰若是敢額外照顧，朕決不輕饒，無論是誰，明白嗎？」

永盛大帝開口。

百他都可以暫時算了，李善不行。

他必須要殺儆猴。

關他一陣子，讓他反省反省，要不服，直接換一個宰相，又能如何？

「是。」

聽到這話，李高也沒有繼續為李善求，出了這麼大的事，皇帝選擇主讓步，其實已經是天大的聖恩了，沒必要繼續求。

當下，李高離開，朝著問心殿走去。

想要儘快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百。

而此時，魏閑的聲音響起。

「陛下，鎮國公宮外求見。」

聲音響起。

永盛大帝沒有毫驚訝，只是點了點頭道。

「請國公前來，朕的確有事找他。」

朝堂事已經解決完了，現在的確要理邊境之事了。

一刻鐘后。

鎮國公的影出現。

「臣顧元，拜見陛下。」

鎮國公走來，龍行虎步，氣神飽滿。

「哈哈哈，什麼事把國公請來了。」

永盛大帝笑了笑，按輩分的話，他比鎮國公差一輩，而且當年還不是皇帝的時候，也在鎮國公手下學過一些兵法。

如今再加上顧錦年這層關係，自然是親上加親了。

「陛下，臣聽聞百請辭，此乃前所未聞之事，百恃寵而驕，竟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臣深憤怒，今日前來，是要為陛下出一口惡氣。」

鎮國公開口。

他這話不假，百罷的事，其實他昨日就知道了。

很氣。

非常氣。

一個個都是人了，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做這種事？

馬上就要打仗了，部的事，說句不好聽的話，等打完仗再來鬧騰不行？

就非要給皇帝擺臉？

真是活膩了？

「鎮國公有心了。」

聽到鎮國公這話，永盛大帝心裡舒服多了。

「此事朕已經理妥當了。」

「國公也莫要置氣。」

「國公，朕有其他事找你，剛好國公也來了。」

永盛大帝開口，讓鎮國公略顯好奇。

已經理妥當了？

他心頭好奇，但沒有多問。

「陛下直言。」

鎮國公詢問道。

「如今，匈奴國被削兩道國運，大夏王朝又增強國運，朕認為，時機，可以奪取邊境十二城了。」

永盛大帝開口，只一句話，便讓鎮國公神一變。

「陛下是想直接奪城？」

這很難不變神，如果是說與匈奴國打一架，這很簡單，他帶人殺去，爭取一年時間解決，然後讓匈奴國賠償銀兩，這件事基本上就到此為止了。

可要是奪城之戰，那就不是小事。

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必然會手，那個時候至需要漫長時間，大夏王朝只怕承不住流水般的軍費。

「恩。」

永盛大帝澹澹開口，他目篤定。

「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大夏國運增強，匈奴國運衰敗。」

「這場戰爭必然會發生諸多無法預算之事。」

「但國運在朕，其結果必然是好。」

「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即便是想要干涉，在天意麵前，也將是無力回天。」

「當然，一切還是要看況。」

「朕打算調遣五十萬大軍，讓國公帶兵出征，以戰為主，兵部配合，制定奪城之戰，倘若一年之，當真發生天大的轉機，放手一搏。」

「倘若無有任何轉機，點到為止，國公班師回朝，也可提高大夏國運。」

「國公意下如何？」

永盛大帝開口，這是他的想法。

正常況來說，大夏想要奪回邊境十二城，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是打不過。

而是多方勢力參合進來。

打仗的核心，就是糧草資源，正面鋒，很難出現什麼大獲全勝，基本上都是互相耗著，誰資源先耗空誰就倒霉。

尤其是攻城戰，所需要的時間就更多了。

但永盛大帝的想法也很簡單。

賭一把國運。

大夏王朝國運得到巨大提升，匈奴國國運則無比衰敗。

正常戰爭的的確確無法奪回十二城，這就好比當年若不是大夏，匈奴國也別想佔領十二城一個道理。

眼下，通過常規戰爭，尋找突破口，而這個突破口就來自於國運。

就好比兩軍戰，雙方幾十萬大軍馬上要開戰的時候，突然之間，對方的軍師直接死了，或者是傳達信息的時候，不小心傳達錯了。

發生這種極小概率的事，這就是突破口。

永盛大帝賭的就是這個。

賭對了。

奪回邊境十二城，大夏王朝將真正進鼎盛時期。

倘若賭輸了。

本就是點到為止的戰爭，鋒兩下差不多，有如此恐怖的國運在，也虧不到什麼地方去。

鎮國公略顯沉默。

他在沉思。

大約一炷香后，鎮國公緩緩開口道。

「老臣認為，還是有些冒險，但，可以一試。」

「前半年按兵不，常規作戰，有老臣在，邊境不了。」

「這半年若有天賜良機，則可全軍出擊，直接宣戰，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鎮國公也很心，雖然有些冒險，可戰爭這種事，本危險極高。

「好。」

「既然國公有意，那朕也安心了。」

「早些日子，朕就已經讓戶部運糧至邊境，糧草方面問題不大，等過些日子，朕讓兵部著手邊境之事。」

「國公這段時間養蓄銳，再去整頓軍營，萬事俱備后，朕為國公送行。」

他出聲道。

打仗這種事，也不能之過急，國家運轉需要時間，再加上匈奴國即便要與大夏宣戰，兩國也必須要進行公文接。

匈奴國絕對不敢突襲，一但突襲，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就不能下場了。

所以時間上還是有一定的充裕。

而且制定作戰方桉，包括人員調，以及後勤保障，外加上費用等等，這些都需要時間去折騰。

不是說打仗，派兵出發就行。

甚至一但開戰，各地需要調整稅收，這是必然的事，不管國庫現在的銀子多不多。

只要開戰了。

各地都要徵收戰爭稅。

到時候還要平息百姓的怨氣，總而言之，一大堆事需要理。

「一切皆由陛下定奪。」

「不過，此番出征，快則一二年，慢則四五年。」

「老臣有三件事，希陛下答應。」

鎮國公開口，出征打仗沒有任何一點問題，為國效力，為昔日兄弟報仇，無論是那個原因，他都會前往邊境。

可他還有三件事要做。

「國公直言。」

永盛大帝開口。

「其一，錦年溺水之事，老臣差不多已經查清楚了，如若此番前去征戰，老臣必然會將此事解決，有些人必須得償命，還陛下見諒。」

鎮國公很澹然，說出第一件事。

「準。」

永盛大帝沒有毫猶豫，顧錦年落水的事，他也知道，只是他不清楚這背後是誰在搞鬼，如今鎮國公知道是誰了，他完全放權。

即便牽扯的人再大又如何？

往小了說，害死顧錦年，迫自己與顧家決裂，此人不安好心，得誅。

往大了說，顧錦年如此才華，如若當時真的死了，對大夏王朝的損失，那就是無與倫比的。

所以他無條件支持，誅九族都行，前提是九族不得有自己。

「其二，老臣此番邊境出戰，只怕有宵小之輩，會去招惹錦年，錦年這孩子時常意氣用事，還陛下看在老臣在外征戰之苦勞，多多提點錦年。」

這是第二件事。

「國公言重，錦年朕也寵溺，如若他當真做錯了些事，朕不會計較。」

永盛大帝點了點頭，這一點即便是鎮國公不說，他也會做。

「不。」

「陛下，只要不涉及到錦年的命安全，其他的事，還陛下旁觀即可。」

「錦年太過剛直，必須要好好敲打一二，仗著老臣，仗著陛下的恩寵，他肆無忌憚，這並非是一件好事，老臣更希錦年多吃些虧，有陛下在，有老臣在，也能保他個周全。」

「可有朝一日，錦年終究要一個人面對一切，若按這個子，只怕過剛易折，請陛下萬不可寵溺錦年，有些事不讓錦年吃點虧，無法長。」

鎮國公開口。

他反而不希永盛大帝寵溺顧錦年。

曾經他寵溺顧錦年，那是因為顧錦年沒有什麼能力，未來就當個世子，好吃好喝，榮華富貴一輩子也就沒什麼。

可現在顧錦年有天大的才華，他反而後悔曾經的寵溺。

不經歷暴雨，怎能茁壯長。

「朕明白。」

「國公放心。」

永盛大帝點了點頭，這一點他也清楚，所以直接同意。

「其三。」

「此番前去，生死未卜，倘若老臣當真不幸遇難，還陛下念老臣這一生為大夏忠心耿耿的份上。」

「請陛下莫聽讒言，老臣這一生，行事明磊落，我這些兒子雖然一個個沒什麼大出息，但也懂得忠君報國，絕無謀逆叛之心。」

「請陛下明鑒。」

鎮國公說到這裡，他直接跪拜下來，朝著永盛大帝深深叩首。

這是最後一件事，也是他最擔心的事。

這一趟出去，如若只是點到為止，一年兩年可能就回來，一切好說，不會出什麼大事。

可如若當真是爭奪十二城，那就是真正的廝殺，他不敢保證自己能活著回來。

戰場當中，千軍萬馬，是個人實力無法扭轉的。

生死未卜，一切都是未知數。

沒有人敢說能一定從戰場當中活下來，尤其是打到最後，百萬雄師廝殺，那是人間煉獄，骨如山，鎮國公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就能活著回來。

所以，他做好了死的準備。

為國而死。

他無悔。

也無懼。

可他唯一擔心的就是顧家，是他那幾個兒子，還有顧錦年。

大夏王朝，最大的風言風語，就是顧家會造反。

是啊。

想想看，一個武將世家，老爺子是鎮國公，國公之首，武將之首，六個兒子，一個個居高位，都是天大的。

現在還生了一個了不起的孫子，能文能武。

這樣的世家，如何不讓人敬畏？又如何不讓人猜疑？

鎮國公為何早早離朝堂？

就是希在關鍵時刻退出，讓年輕人來執掌天下，怕功高震主。

惹來殺之禍。

滿門抄斬。

古今往來，這種事不多，但也絕對不。

這一次出征。

人不在京都，很多事有心無力，在外征戰，即便是聽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也不能來。

除非皇帝抄家滅門，不然的話，在外面唯一的事就是打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