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的語氣堅定、平和,「我們離婚吧。」
「瘋了,你一定是瘋了。」為了個不相干的人,為了這麼一點點小事,說要離婚?
凌呈羨單手叉在腰際,「你以為我會同意嗎?」
「我什麼都不要,本來我也沒有什麼東西。」
「任苒,你敢跟我提離婚?」
「為什麼不敢?」任苒下輕抬,眼眶裡的紅還在,只是眼淚不會再那樣輕易地流出來。「還是四想用什麼手段,得我妥協呢?」
他心口的火在蔓延起來,燒得嚨口灼燙無比,說出來的話自然也好聽不到哪裡去。
「好,我看看離了婚,你的日子能好過到哪裡去。」
任苒再從他邊離開時,凌呈羨沒有去拉,等到進了電梯后,司巖這才推門進屋。
「四。」
「你說是不是塊石頭?」
司巖有些擔憂,「還在氣頭上,你怎麼就答應了?」
「我難道還要求著不?」凌呈羨轉過,盯著門口,那裡早沒了任苒的影,「之前有多人排著隊想要嫁進凌家,怎麼也不想想,要離開了我,什麼都不是!」
還是他太寵著慣著了,他想要做什麼事何必跟解釋呢。
下了班,任苒坐在辦公室,許久后才起出去。
車子開出醫院停車場,卻不知道要去哪。
任苒給宋樂安打了個電話,出差了,要一周后才能回來。
還在宋城,任苒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擾別的朋友,車子漫無目的在街上轉了兩圈后,還是朝著任家的方向開去。
任苒進門時,聽到餐廳有說話聲傳來,家裡的阿姨是第一個看見的。
「大小姐回來了。」
放下碗,走過去拉了任苒到餐桌前。「還沒吃晚飯吧?」
「怎麼突然回來了?」徐蕓讓阿姨去添了副碗筷,「事先也不打個電話說一聲。」
「這也是苒苒的家,回自己家要打什麼電話。」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任苒坐定下來,任渺自從上次的事后,心裡對任苒的怨恨更加深了,「今天怎麼不把姐夫帶過來了?」
任苒從阿姨手裡接過碗筷,碗里有盛好的米飯。「謝謝。」
「我把他帶過來,你不覺得尷尬嗎?」任苒說完這話,自顧吃了起來。
「你——」
徐蕓替任渺夾了菜,「好了好了,都說兩句吧。」
任苒安靜地吃過了晚飯,也沒多問,將筷子放下去時低低說了句。「我要在家住幾天。」
「你們吵架了?還是他把你踹了?」
將碗重重放在了桌上,「這就是你們養在邊,教出來的好兒?對家裡人都要落井下石,我看就是從小欠打。」
任渺的臉變了變,「從來不屑回來的,自從攀了凌家的高枝,你看多傲,現在又說要住在家裡,我看是凌呈羨的狐貍尾出來了吧?你指他對你多真心呢,他在外面養了多人你清楚嗎?」
任苒推開椅子站了起來,「他養別人也不會養你,他願給別人錢,也不要送上門的,我都不在乎他的事,你什麼心呢?」
早就想好了,這個家要還是容不下,就去外面租個房子自己住吧。
清上園。
司巖走進廚房,給凌呈羨倒了杯水,他走過去將水杯遞給他,「回了任家。」
「隨的便,喜歡回去看人臉,那是的事。」
「應該不會有好臉的。」
凌呈羨一口喝掉了半杯的水,「那也該習慣了。」
「傅剛才打了電話過來,說在松鶴樓擺了一桌,讓您過去。」
「讓他去死!」凌呈羨水杯,都是他做出來的好事,現在還有臉喊他出去吃飯。
「好,那我就這麼回他?」
「是,直接讓他去死。」
任苒第二天就開始在網上找房,單獨租一套價格太貴,看來看去還不如找人合租。
選了兩戶離醫院較近的,準備下班以後過去看看。
跟房東約定的時候是七點,任苒還能利用一點時間去吃個晚飯。
來到小區門口,這兒有自帶的商業圈,任苒隨意挑了一家店就走進去了。
「老闆,要一碗牛湯。」
「好,你先坐著。」
店生意不算好,也就只有兩三個人零零散散地坐著,任苒拿出手機繼續找房源,萬一這家看不中呢?
旁邊有人走過去,明明店還有空桌,卻直接輕踢開凳子坐到了任苒的對面。
「找房子?你要幹什麼?」
任苒收起手機,看了眼對面的男人,「你怎麼在這?」
「路過。」
霍銘看到一張簡單的廣告紙在牆上,除了湯之外,也就只有餅了,「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吃飯?」
「我們以前還在野地里吃過烤紅薯,你忘了?」
「那是以前。」
老闆端上一碗湯來,任苒拿了雙筷子,霍銘沒有要點餐的意思,「我給你安排個住的地方。」
「不用了。」
「苒苒,不要這麼倔,就算讓我幫你一把。」
凌呈羨站在外面,過那扇沾了臟污的玻璃門看到任苒和霍銘面對面坐著,怪不得這麼迫不及待地要跟他離婚。
他走上前,手推開門就要往裡走,門口的磚有一塊鬆了,凌呈羨剛踩上去整個人就往前撲,那扇門等於是被他撞開的。
店的人聽到這聲靜都抬了頭,任苒也不例外,凌呈羨調整下站姿,就在任苒旁邊那桌坐了下來。
霍銘輕挑眉頭,老闆娘走到了凌呈羨的桌旁,「請問要吃點什麼?」
「跟一樣。」凌呈羨指了指任苒。
「好的。」
霍銘目看向了凌呈羨,「沒想到四還能屈尊來這樣的地方,路過?」
「你管得著嗎?」凌呈羨上可沒客氣,「老闆,這人沒點餐,浪費了你家的座,把他趕出去。」
「我跟是一起的。」霍銘手指點了點對面的任苒。
任苒吃頓飯都不能安靜,凌呈羨見一語不發,連反駁的意思都沒有,就這樣看著霍銘當著他的面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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