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那了任苒心裡的一刺，過不去了。

哪怕他千方百計想對好，想盡一切辦法要補償，都沒用。

把它牢牢印在心裡，抹都抹不掉。

「何敏就是個外人而已，我是誰，我是你男人，難道我掏心掏肺的對你，你都看不見嗎？」

任苒自小子冷，也敏，凌呈羨說是塊很難捂熱的石頭，就是。

「你冷靜下吧，我不想跟你爭。」

凌呈羨出右手撐在頰側，另一手指腹過已經腫起的瓣，「那你親我。」

「不要。」

「任苒，我是不是太慣你了？」

任苒腰一彎，從他腋下鑽過去，「我跟霍銘早就是過去的事了，你不必替我瞎心。」

「我明天要去趟新接手的醫院，去兩天。」

任苒噢了聲，凌呈羨追上前步，「我回來那天正好是爸的生日，你也要過去。」

「好，」任苒坐向床沿，兩人這會都平靜了下來，「爸喜歡什麼？我給他準備生日禮。」

「他什麼都不缺。」凌呈羨靠向牆壁，「不過你要真心想送，就送書吧，他喜歡看歷史方面的書，野史也行。」

任苒頭一次發現凌呈羨其實心細的，雖然在凌征眼裡是個刺頭，但他的喜好他都了解，哪怕被凌征手打那樣都沒有心生嫌隙過。

「那好，我去淘點書送他，不會送不出手吧？」

「怕什麼，還有我呢。」凌呈羨才是鎮得住的那個，現在凌征退居二線，他給他很多很多錢總是沒錯的。

任苒第二天就找了宋樂安幫忙，不可能真跑去書店隨便買兩套書送給凌征，那樣也太敷衍了。宋樂安認識的人比較多，一圈打聽下來，總算帶來了有用的信息。

三元坊有條古董一條街，靠近最裡面的一家店就有古籍，只要自己會淘，不差好貨。

任苒到了凌征生日當天才了時間過去，店家很寶貝這些古籍，所以價格方面咬得很死，任苒也沒討價還價，刷了卡抱著書離開。

前面一段路特別擁，到都是學生和電瓶車，任苒腳輕輕從油門上移開。

駕駛座一側的車窗玻璃上忽然傳來陣敲打聲，任苒循聲去，看到一個男人站在邊上。

看清楚了對方的臉，沒有理睬，但霍銘仍舊繼續敲著玻璃。

任苒落下車窗，口氣冷淡，「有事？」

霍銘將手臂進車，自顧將車門打開，他坐進去時看到了任苒放在那的幾本書，他將它們拿起來放到上，「你看這種書？」

「你有事嗎？」

任苒話音落定，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趕接通，「喂。」

「你到哪了？」

「快了，正在趕過去。」

凌呈羨的聲音一直是張揚的。「我都到了，你還磨磨蹭蹭。」

「這不是去買禮了嘛。」

凌呈羨哦了聲，「想我沒？」

「堵車呢，我掛了。」

霍銘神不明地盯著窗外，聽到掛了通話，這才扭頭看，「苒苒，馮曉的事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他跟著我，白白送了命。」

「你這話應該去跟他的家人說，告訴我又算怎麼回事？」

任苒不耐煩地按了按喇叭，前面還堵著不，「霍先生，您還是下車吧，您仇家太多，一會連累到我上就不好了。」

霍銘神憔悴，明明事都在按著他的計劃一步步走，可他半顆心卻已經被掏空了。

「你有沒有殺人？」

霍銘眉梢輕跳，他推開了車門，一條邁出去之際，手裡的書也被放回了原位。

他什麼話都沒說，甩上車門消失在了那一群學生隊伍中。

任苒開車到凌家時，看到凌呈羨就在門口來來回回地走著，見到的車過來，他快步上前。

「祖宗，你總算是來了。」

任苒抱起副駕駛座上的古籍下車，「人都到齊了嗎？」

「也沒有，」凌呈羨彆扭地朝手裡看了眼，「兩天不見，不想我？」

「你就不會好好說話。」

「這是你給爸準備的？」

任苒懷裡沉甸甸的，「嗯。」

「有眼，他肯定會喜歡。」

任苒跟著凌呈羨進屋，凌征生日沒有大辦，也就兩三桌的親戚，其中也包括凌呈羨的大伯一家。那個正和凌呈羨爭搶興仲華路地皮的凌家三也在，看上去要比凌呈羨沉穩不，戴著一副金框的眼鏡，眼角鋒利，一看就惹不起。

「苒苒來了。」凌之廈朝招手，「快來坐。」

任苒走過去一一打過招呼，凌呈羨手在肩膀上隨意一搭，「挑重要的喊喊就，不用每個都打招呼，累不累呢。」

「爸，生日快樂。」

凌征接過任苒手裡的古籍，眼睛明顯一亮，「苒苒，你太有心了。」

「您喜歡就好。」

凌呈羨見狀，從兜里掏出張銀行卡，「爸，生日快樂。」

凌征掃一眼，「這就是你備的禮？」

「多直接啊，您想買什麼就自己去買點。」

凌征雖然上說不滿意，但還是接過了手，卻將卡隨手放在茶幾上，「你們先坐吧，一會就開席了。」

蔣齡淑見他轉要往樓上走，喊了他一聲，「你幹什麼去？」

「苒苒送了我這套寶貝，我得去放起來，這兒還有孩子，一會該弄壞了……」

凌呈羨語不滿，「送的就是寶貝，我的你就隨手丟……」

凌之廈笑著輕搖頭，「任苒是你的人，送的就是你送的，多大了還鬧小孩子脾氣。」

凌呈羨是徹底被這話給擼順了，開開心心就拉著任苒座了。

開席后，凌呈羨推出一個大蛋糕，凌之廈替凌征將生日帽戴上。

他親自將蠟燭點起來，「爸，你有什麼心愿嗎？」

凌征平日里都是嚴肅的，今天被兒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就想趕抱孫子。」

凌呈羨含了抹笑看向任苒，任苒哪好意思跟他對視，一雙眼睛地瞄向別。

「我加油，一定讓你如願以償。」

凌征起吹熄蠟燭，凌呈羨切了第一塊蛋糕放到他手邊。

他真覺得兒子結婚以後懂事了不，凌征挖了一小口蛋糕往邊送。

門口忽然有靜聲傳來，凌征放下手裡的蛋糕，看到一群穿著制服的人進來，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為首的人上前幾步，「你好，我們是調查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