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想跟較勁,吃過的鹽比小丫頭片子喝過的水都多!
「你家油煎爬叉的油放的好像有點啊?」
有人將兩家的油煎爬叉做了對比之後,疑地問道。
「不了啊,你看看下面全是油。」
大娘用鍋鏟拉了下自家的油煎爬叉,出鍋底勉強能看清楚的油花。
——這已經比自己在家做菜時放的要多了。
這下子,周圍的人都看清楚了,「還真的是,小姑娘家的油煎爬叉放的油要多一些!」
大娘低了聲音道:「油那麼金貴,哪有那麼多油票買啊,我兒子前段時間去過臺島,聽說那裡有黑心人專門從下水道里撈發臭的油,然後加工一下便宜賣給那些賣小吃的人……」
發臭的油?還從下水道里撈?
周圍的人聽了之後頓時起了一皮疙瘩。
雖然說的是臺島的事,但他們看林芳華的眼神也忍不住變得微妙起來。
敢捨得放油,說不定用的就是下水道里撈的臭油……
這麼一想,那些人原本搖的心頓時變得堅定起來,「這是三錢,給我來一份油煎爬叉!」
「給我也來一份!」
「我也要一份!」
「好嘞,大家不要著急啊,馬上就好!」大娘的聲音里都著一種得意。
「太不要臉了,竟然減價,還敢污衊你!」見狀,原本替林芳華打抱不平的青年男人忿忿不平地開口。
再這樣下去,小姑娘這個賭肯定是贏不了的。
「要不,你也減價吧?」青年男人試探地問道。
林芳華搖了搖頭,眸微深。
不怕競爭,但卻不喜歡這種不正當競爭。
清了清嗓子,提高聲音道:「大家都知道現在的油金貴,所以做菜都不捨得放油,但我用的卻不是菜籽油,而是腥油,大家不信的話,我這裡還帶著油滋啦呢!」
說完,將紙袋裡包著的油滋啦打開放在眾人面前。
油滋啦是炸出來的油渣,榨油的時候放點鹽吃著可香了。
姥姥買的有點多,王淑英早上煎完油之後特意讓帶上,說是讓當零食吃,沒想到還沒吃,倒是先派上用場了。
這年代,雖然菜籽油難買,但大多數人卻更偏腥油。
因為的香味是什麼都取代不了的,口味他們更不會認錯。
那什麼下水道油,怎麼可能會有腥油香?
吃過林芳華油煎爬叉的客們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們吃小姑娘油渣爬叉的時候覺得特別香,原來是用腥油的原因!
有客聞一下手裡從大娘那裡買的油煎爬叉,忽然覺得有些倒胃口。
吃上一口,連忙吐了出來,「啊呸!太難吃了!」
外殼吃起來還有點咸,裡面卻一土腥味!
這一刻,他忽然覺得「一分價錢一分貨」這句話好有道理!
想將手裡的油煎爬叉丟掉吧,又有點心疼錢。
最後只得依依不捨地了一眼林芳華攤位上的油煎爬叉,咽著口水離開了。
一邊走一邊後悔不已,他怎麼就貪小便宜了呢?
這麼想的人不是他一個,只不過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他這麼好說話。
很快,大娘攤位前便吵鬧起來。
「這什麼東西啊,難吃死了,退錢!」
「就是,跟小姑娘賣的差遠了,還污衊人家用下水道油,我看你是嫉妒人家生意好吧!」
「退錢,我們要退錢!」
「……」
大娘自然是不肯退錢的。
恨恨瞪了一眼壞好事的林芳華,隨後賠笑道:「你們都吃過了讓我怎麼退錢啊,這樣吧,我每人多送你們兩個油煎爬叉怎麼樣?」
「不行!必須退錢!」這些人也不是很好說話的。
他們在工廠里辛辛苦苦勞累一天,買個東西還要被人坑?
如果沒有對比也就算了,可有林芳華做的油煎爬叉做對比,在他們心中老大娘做的油煎爬叉就是垃圾,白送他們都不想吃!
大娘一看賠笑臉行不通,當即便變了臉,「這些東西你們都吃過了,退個屁的錢啊!趕給我滾,滾滾滾!別影響我賣東西!」
說完,手便準備將那些人給推開。
「怎麼滴,你賣的東西難吃還不讓我們退錢了?你這就是欺詐,走!我們去派出所說理去!」
「對,去派出所!」
「告投機倒把!」
當下,所有的人都不幹了,圍著老大娘義憤填膺地開口。
一聽要去派出所,老大娘頓時秒慫。
眼珠子轉了轉,忽然一屁坐在地上捶頓足地哭喊了起來,「天啊,你們看那小姑娘漂亮,都聯合欺負我這個老太婆,小姑娘笑一笑,把你們的魂都勾走了一半,你們都吃過了,這錢我是肯定不會退的,要不你們就打死我吧,我不想活了……」
周圍那些原本吵鬧的人們頓時面面相覷,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這麼撒潑的老太婆……
「娘,你這是咋了?」不遠忽然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
眾人轉頭一看,只見一個看起來大約二十多歲的男人,正騎著一輛嶄新的三車往這邊來。
男人留著小平頭,穿著這個年代極見的白襯衫,藍牛字,看起來格外的神。
見到自己的兒子來,老大娘頓時有了依仗。
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來,用手拍了拍屁道:「玉貴,他們欺負媽,他們都跟那個小姑娘一夥的,說我做的爬叉難吃,想讓我在這裡賣不下去!」
說完,手指了指林芳華。
姚玉貴一轉頭,看到林芳華的樣子之後,眼睛頓時黏在上一不了。
他去過臺島,去過南港,卻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吸引人的姑娘。
就連他在南港經常見到的那些明星的畫報,都比不上眼前的這個孩。
那完緻的五,那勾人的小眼神兒,那迷人的櫻桃小……
嘖嘖,要是能親上一口,絕對能把人爽到骨子裡去……
「玉貴,媽在跟你說話呢!」
見自己兒子的眼神一直黏在林芳華上,老大娘頓時不樂意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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