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噼里啪啦落在車窗上。
離開了舞蹈室后,張警就帶著人往教堂方向去了。
邊開車邊看了眼手機,放在固定置架上的手機屏幕顯示著通話中,但是好幾遍了,電話都沒能打過去。
通話自掛斷,張警嘆了口氣,轉方向盤繞到了另一條公路上。
因為昨晚的事,現在謹慎的沒再走之前那條道,雖然需要繞點原路,但好過遇到麻煩。
大雨中,霓虹閃爍的街道上有些行人和車子,但卻不多,店鋪也都是門可羅雀的狀態,一些人都已經提前關店了。
這幾天的天氣一直都不好,城市裡還發生了那麼多詭異的事,人心惶惶。
等紅綠燈的空檔,張警手點了下手機屏幕,又撥通了一個號碼。
但這次沒有待機多久,對面很快接通了,嘩啦啦的雨聲和劇烈的息聲從揚聲里傳來。
「咦?」居然被接通了,張警也有些意外。
「隊長?!」對面傳來一聲喚。
「你們那邊發生什麼事了,我打了好幾個人的電話都沒接。」張警問道。
對面聽到的聲音,明顯鬆了口氣,接著嚴肅說道:「今天出去巡邏的兄弟失蹤了好幾個,我也聯繫不上局裡,還以為隊長你也出事了。」
張警重新發車子,邊注意著周圍邊回應:「我現在在外面,你那邊還有幾個人?」
「大概十幾個兄弟,我們剛剛從黑霧裡逃出來。」對面嘆了口氣,聲音很是疲憊的樣子。
「黑霧……」張警瞇了瞇眼。
「隊長,現在這況跟幾十年前一模一樣!」
「我知道了,你帶著剩下的人來教堂這邊吧,注意不要靠近警局。」
「其實,我們剛剛就是從警局裡逃出來的……」
「……」
還能跑出來,也算他們厲害了。
幾十年前,一群邪教徒在城市裡突然出現,沒有引起外人毫的察覺,他們默默傳教,默默祭祀,默默召喚邪神。
之後,是軍方聯合教堂一舉摧毀了邪教徒的召喚儀式,將這個邪惡組織徹底消滅。
至表面上是消滅了。
而如今邪教徒捲土重來,對面想要做他們的事,那自然就不會放過對方出手,教堂估計都不會放過。
張警代完事,掛斷了電話后,抬頭看了眼遠在建築群中冒出的尖頂。
尖頂上鑲嵌著一個金十字架,在霓虹閃爍的燈中熠熠生輝。
為城市裡最高的建築,不管哪個地方,都能看到教堂高高立起的一角。
張警收回視線,踩下油門加快速度往那邊開去。
雨幕下,一輛老舊的小轎車跑過積水的路面,因為速度過快而時不時的因為不平的道路顛簸幾下,但依舊開的很穩。
車裡前座有微微的亮,但是後座置於一片黑暗中,並沒有開燈。
座椅的皮革微微卷騰開裂,邊沿泛黃,看起來已經使用了很長時間都沒換過。
而此時,躺在後座上僵直著的孩,那雙直愣愣的漆黑的眼睛宛若漩渦般流轉,突然抬起了一隻手。
接著,那隻抬起的手拉扯著整個上半都傾了起來,看起來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吊著,牽線一般將拉扯了起來。
孩耷拉著一半的肩膀,瞳孔里依舊一片漆黑。
隨後,低垂的頭部緩緩轉,青白著臉,
詭異而森的盯向了前方的駕駛位。
…
…
教堂。
神父將自己關在禱告休息室里,一邊看資料一邊將歷代的教冊都翻了翻,尋找對付那些邪教徒的方法。
為一個正規的宗教,教堂對邪教徒的記錄比方還要詳細。
畢竟,這算是會分走信徒的對手。
據記載,那些邪教徒信奉的是一個執掌慾深淵的黑神,祭祀需要純潔的年輕孩,擁有邪惡的召喚儀式,可以召喚黑神降臨。
教堂的主是大慈大悲全能主,在大陸擁有的信徒數不勝數,就算這樣他們都無法召喚主降臨,那群邪教徒憑什麼?!
果然是邪教!
教冊上是這樣記載的……
神父挑著有用的信息看,至於那些帶著強烈主觀思想的記載,就不用那麼在意了。
讓他惆悵的是,上一次擊退邪教徒靠的是聖騎士軍團,教冊花了通篇的記載讚揚偉大的騎士們,然而他們這小教堂里本沒有聖騎士這存在。
這時,禱告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梆梆梆」的敲響。
門外傳來守夜的教徒驚慌失措的聲音:「主教!您的朋友又來了,而且……而且……」
神父合上教冊走上前,將門拉開后,趴在門外的人猝不及防就撲了進來,他順勢側讓開。
摔在地上的教徒反應過來,又慌張地連忙往裡面爬了爬。
神父抬頭看去,眉頭跳了跳。
站在不遠的張警面無表的看著他:「還愣什麼,來幫忙啊!」
人整個右臂都被黑霧纏繞著,發出滋滋滋的聲響,有黏稠的東西順著手臂滴落到地上,黑漆漆的如同石油一般。
右手上還抓著一條,的主人上半倒在地上,被張警無的拖行了一路。
神父上前看了看,接著對旁邊的教徒說道:「去取些聖水過來。」
教徒心驚膽戰的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東西,快步跑了出去。
張警見到那個教徒一臉的害怕,忍不住嫌棄道:「你這裡該不會就都是這種貨吧,那要是那群東西對你們出手了,你們還不得全套?」
「他只是個普通的信教徒而已,換話說,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神父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繞到後面看了看被拖行的東西。
是一個雙眼無神的小姑娘。
全然沒有了靈魂,只剩下一軀殼,僵青白。
神父只是看了看沒有,驚奇問道:「你這是直接衝過去把抓來了嗎?而且,你從哪裡找到的?」
傍晚的時候,這人就說要去找秋子,結果回來時居然帶來了那個蘭若的孩。
張警鬆開抓著的蘭若的腳,淡淡說道:「我去的時候在襲擊秋子,但沒有功,還進了奇怪的假死狀態。結果在我帶著來教堂的路上,這東西就又蘇醒了。」
後來的況就不言而喻了。
神父看了眼上的慘狀,沒有說什麼,盯著蘭若打量起來。
這東西,倒像是教冊里的食死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