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警還是約在昨天那家餐店。

穿著常服，坐在靠窗的卡座，看起來有點局促的樣子。

這次神父倒是沒有跟過來了。

「張姐姐。」

許朔打過招呼后就在對面坐了下來，這次不用說，他已經非常不客氣的翻開了菜單，然後對服務員又點了一份三分牛排。

他將菜單遞了過去，張警擺手說道：「一份番茄意麵。」

服務員走了后，神父也還沒來，餐桌上安靜了半響。

接著，許朔眨了眨眼，一臉無辜的明知故問道：「張姐姐，你這次來找我是為了什麼啊？」

張警下意識打量向。

今天孩的似乎變得更加晶瑩剔了，皮下青的管顯現，齒可的臉龐，蒼白著有種脆弱的破碎。

但這會，張警卻是滿腦子昨晚蘭若襲擊自己的畫面，那張開的盆大口，猙獰的像青面獠牙的魔鬼一般。

打了個寒，收回思緒訕訕笑了笑。

這時見服務員端著三分牛排過來，便忙說道：「先吃飯。」

許朔挑了挑眉，也沒有再戲弄，略有些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三分牛排切開。

紅的從隙間流淌匯聚到盤子里，牛排下方蔓延著淡的水。

孩吃的慢條斯理，角泛著詭異的鮮紅，張警悄悄瞅了幾眼，都忍不住幻想起來秋子張開盆大口的場景了。

這麼可的孩，居然是個怪，真是越想越痛心！

不太淡定的喝了口水。

過了一會，的番茄意麵也被端了上來。

看著自己那也被染紅的一坨意麵，張警呆了呆，忽然有點後悔點了這個口味了。

許朔很快吃完了自己的牛排，他了，微頓一下后抬起頭，眨著大眼睛盯著對面正在艱難嚼著紅意麵的張警。

到了視線，張警迅速看向：「怎麼了？」

「我能再點一份嗎？」許朔問道。

「可以……」看了眼他面前只留下了水的乾淨盤子，張警僵的扯了扯角。

上次連吃都沒有吃完，這次胃口的卻是居然變得這麼大了嗎？

那要是再過一天，豈不是……

張警的視線始終在打量，但孩繼續吃著自己的第二份牛排，面平靜的看不出任何異常。

許朔保持著很快的速度，但又不失矜持的把第二份牛排吃完了，他打了個小小的嗝，其實還想再來第三份的。

雖然許朔從來都沒有吃生食的習慣，但隨著被那個古怪的東西侵佔意識的間隔越來越短，他就越來越想吃這種東西。

或者說，是對方想吃。

但真的再來一份，似乎會把對面的警給嚇到，對方現在看他的眼神都已經有點不對了。

不出意外，可能是昨晚被帶回去的蘭若又暴走了。

之前許朔只是吃掉了對方的影子，但那種東西也像是被什麼控著，放出來的只是一個類似分的存在，因此並不能完全消滅。

而且在黑暗中，影子會恢復的很快。

許朔吃完最後一塊牛排，放下刀叉拿起紙巾了。

對面的張警見狀，也迅速放下了自己的叉子，反正也吃的食不知味。

「張姐姐，你們那邊現在還有多人能用？」許朔似乎隨意問道。

「我們這邊的況不用擔心。

」張警一愣，謹慎的說道。

許朔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追問什麼，接著又道：「後天主演競選后，我會安排雪娜獲得勝利，為《天鵝湖》的表演者。因為現在只有符合要求。」

聽到前半段話，張警原想開口說什麼，而許朔的最後一句話又把給噎了回去。

張警瞇了瞇眼，稍微想到了什麼。

蘭若現在被他們控制住了，後天肯定不可能上場了的，那麼主演要落在秋子頭上輕而易舉，畢竟另一個孩因為腳傷，明顯跳得不如秋子好。

但現在，只有雪娜能符合要求？

是因為表演者，或者說儀式的祭品只能是沒被污染的人類？

想到這裡，張警微微皺眉。

許朔喝著水，繼續說道：「原本我確實是打算自己上的，但奈何現在況不允許。我早上問過雪娜了，願意配合我獲得勝利，但這之後……」

可能就不會配合去演出了。

張警思索著說道：「除了你們之外，還能選其他人嗎？」

如果可以的話，想安排自己的手下混進去，這樣遠比和陌生人合作來得穩定。

「可以，但如果有更好的，估計那些人也不會將就。」

許朔搖了搖頭，嘆氣說道：「長英老師培育我們有特殊的手法，不論是舞蹈室的存在，還是不斷在我們心中播種黑暗的行為，都能更加契合儀式。」

而且對方會準備三個，大概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如果不小心掛了一個那還有兩個，不至於三個都同時掛掉。

結果，這場劇本中，還真就三選一了。

劇本是公平的，所有人都有機會完任務，但就看他們能不能把握住。

許朔看著水杯里漂浮的，角彎起一抹笑容，孩蒼白而緻的臉龐毫無，但卻帶著異常的人之。

張警看了幾眼就收回了視線，沉默一會後，還是猶豫著說道：「不能就算了，但是秋子，你知道那些人的藏匿地點嗎？」

「嗯？」聽到這話，許朔無辜的歪了歪頭：「不知道哦。」

「好吧……」

得到了答案，張警說不上是舒了口氣還是有些失，至問出這種問題也沒有發生什麼。

孩無聊的搖晃著杯子，似乎在饒有興緻的看著裡面的水漩，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蒼白的臉讓看起來天真純潔。

於是，兩人又談了些其它，張警將自己知道的一些報也說了出來。

無厚非是「邪教徒」和「食死徒」那些存在，這會已經算是直白的將這次事件的始末攤牌了。

邊說著，張警還觀察孩的反應，但秋子實在是平靜的有些過頭了，只是偶爾才表現出一副好奇的模樣。

等到了差不多的時間，約定好到時候的大致行的后，兩人今天的聚餐也就結束了。

……

回到教堂，張警將今天收到的信息分了一下。

然後得到了神父一個詭異的眼神，半響對方才悠悠說道：「秋子肯定是知道的，只是不想告訴你而已，能輕鬆將食死徒解決的人哪裡單純了。我看你已經快鬼迷心竅了。」

張警：「……」